正如顾璋所说，远离首都，远离联盟的
心，他在一些消息上的确非常滞后，于是谢鹄给他简单解释了一
七年来发生的变动。
说是“简单”，其实谢鹄一
气讲了快两个小时。顾璋本来没有指望对方能说得这么仔细，没想到对方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直滔滔不绝，甚至还给顾璋讲了一些
消息。而且看样
如果不是顾璋
虚弱，脸上已经显得非常疲惫，谢鹄还能再讲两个小时。
“怎么这么晚了，”在顾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以后，谢鹄说
，“抱歉，老师，我一讲起来就忘了时间了。”
“没事，”顾璋
睁着
，刚刚打完哈欠以后他的双有
，整个人显得过分脆弱，“是我没注意。你也忙了一天了，今天早休息。”
说完，他就站起，等着谢鹄离开。谢鹄站了起来，说：“老师是不是要去洗漱了？”
顾璋往门走：“是啊……你要去上厕所的话，我就等等。”
谢鹄站在卫生间门前，脸一半在灯光一半在暗影里，乍一看仿佛是一座
大的雕塑。听见顾璋这么说，他
一个笑容：“不是，老师你不是要洗漱吗？”他伸手，“啪”地一打开卫生间的开关。
顾璋：“……”
顾璋拿起牙刷，在他伸手拿起牙膏之前，谢鹄递给他一
他熟悉的牙膏：“我记得你喜
用白贝壳牌的牙膏。”
“谢谢。”顾璋接过牙膏。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一这样的牙膏了，再次闻到熟悉的味时他甚至觉得有欣
。然而谢鹄语气透来的东西让他有心惊，他只是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继续
行手
上的事
。
顾璋昏迷的时候有人为他刮了胡、剪短了
糟糟的发，不过这两天来他的脸上又冒了短短的胡茬。他刷完牙，洗
净脸，摸着脸问：“我明天是不是该刮胡了？”说完，他并没有等谢鹄的回应，而是将他赶了卫生间：“好了，你不上厕所我还要解决个人问题呢。”
“老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谢鹄
持看着顾璋洗漱完上床，然后站在他的床边跟他别。
他从前的老师如今躺在床上，而他从往俯视着对方苍白的脸颊，这个视角与从前的视角完全倒过来了。这一瞬间，谢鹄
到心涌上一
邪火。他
了气，将冲动
耐去。
“晚安，老师。”谢鹄说。
“晚安。”顾璋回复，闭上了睛。
谢鹄关上灯前又看了一顾璋，然后走房门轻轻将门关好。他不知，他走了以后顾璋猛地睁开双，黑
的火焰在他缓慢地燃烧。
静谧的黑暗里，顾璋轻轻张嘴自言自语，却不一声。
“谢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太熟悉谢鹄刚才的神了。
几年前，当这个的学生用这样专注的神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以为这只是单纯的仰慕之。后来谢鹄的小动作和不断试探他边界的行为终于醒了他，可那时候他是二人更
权力的一方，他可以轻易回避谢鹄的试探，而谢鹄的行为似乎也比现在更克制、更小心。
顾璋还记得当时在他躲避了谢鹄几星期后，谢鹄终于在他的办公室堵到他。
“老师，我是不是占用你太多时间了？”谢鹄还未
成的青涩的脸上写着担忧和
张，“对不起，老师。如果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那我以后会注意的。”
顾璋叹了气：“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在学业上已经很用功很优秀了，你应该放松一，多和同学一起去玩玩。”
顾璋坐在椅上，谢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可是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谢鹄说，“老师，我可以继续来找你吗？”
“你不一定非得要来找我，”顾璋努力想着措辞，“李教授和冈萨雷斯教授也很厉害，你可以去找他们。”
他不想直白地拒绝谢鹄的心意，虽然他当时并不打算对这青涩的好
回应。怎么才能保留对方的面和尊严，不着痕迹地拒绝他呢？
“你是不是快上课了？”谢鹄来找过他太多次，他甚至都已经知对方的课表了，“只有五分钟了，你不要迟到。”
谢鹄墨绿的睛仿佛是上好的宝石，折
细碎的光亮。这双
丽的睛地注视着顾璋，里面盛满了不可言说的绪。
“老师，”谢鹄站在门，低着，“我
上要毕业了，希望到时候我能第三军。”
第三军是顾璋从前将军的军队。在表白完心迹后，谢鹄离开了顾璋的视线。
谢鹄似乎从来不知疲倦。他一向很自信，对自己看的东西从来都势在必得，就连也是，他好像不懂得什么叫放弃。毕业以后，他果然
了第三军，并且冲在战斗前线。因为个人的努力和谢家的影响，他升职很快。
谢鹄飞快地成起来。他的格愈发健壮，再次面对顾璋也比从前更为自信。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看向顾璋的神比从前更加骨了，似乎那次两人的谈话让他不再犹豫。
顾璋起初担心谢鹄会一些过线的事，不过他好像是多虑了。谢鹄对他的行为是克制而顺从的，每次顾璋和谢鹄相
的时候，他总是觉非常舒服顺心。谢鹄有时候会在节日的时候送他小礼
，但绝不会昂贵到让他拒绝。从某个驻地回来以后，谢鹄也会给他在队里的朋友带来手信，而他给顾璋的手信似乎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顾璋到自己的那层“壳”被谢鹄细
的关心渐渐
化了。毕竟，谢鹄的确有的脑，和他
谈总是非常愉快，如果不是囿于份，顾璋可能会很
快地承认对他的好。
顾璋终于打算正视自己的心意了。起码他要和谢鹄好好谈一谈，他担心这样的暧昧最终会伤害到谢鹄。如果谢鹄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也愿意等，那他愿意和对方试一试。如果谢鹄改变心意，那一切麻烦都迎刃而解。
顾璋向谢鹄解释，他暂时不想和军属有任何超工作上的关系。而且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任元帅，他暂时只想专心理和契尔特人的战役，他们正在取得胜利，最多再过四五年，等他们彻底赢得这场战争或是他卸任元帅以后，他就选择退役去军校导师。到那时候，两人的份不再是上级，他们会是平等的。
“我知这样对你非常不公平，如果你不愿意我也非常理解。”顾璋说。
那时候谢鹄就是用这
神看着他，用这专注的、炽
的神看着他。谢鹄带着压抑的狂喜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从那以后开始更多地现在他面前。
谢鹄仍旧没有任何过界的事，但是两人在餐厅遇到时会一起吃饭（也许还有其他人一起），在聚会时也不再互相坐得远远的。随着谢鹄升职，他有更多机会和顾璋坐在同一张桌上。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会换神，这是毫不带任何私的神，但是却给顾璋带来隐秘的欣喜。
多可笑啊。顾璋想。
谢鹄为他学生和属的时候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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