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调(骨科) - 64.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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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相伴



    皇兄,我来看你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将盒放,拿几叠小菜:这些都是母妃准备的,你用些吧。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波纹,十分平静。

    母妃担心你,让我看看你,我顿了一,低声:我,我也担心你。

    李郁望着牌位前的袅袅烟气,眉渐渐模糊在其

    皇兄,你在想什么?

    他久久没有回答我,直到我说:菜要凉了,哥哥快趁吃了吧。他才回过接过我手的玉箸,慢慢用了两,之后就放了,像是没什么胃

    我还要劝他多用些,他摆摆手说不用了。

    我于是拿披风为他系上:夜里冷,哥哥别凉着了。

    为领打结的时候,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拢到自己怀里,低声:玉真,我方才在想,我不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我凄然一笑:   哥哥说什么呢?玉真不委屈,只要祠堂上那样的事别再发生了。这次母妃都吓坏了。

    李郁却执着: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为你讨回来。

    他直直盯着上方无数的牌位,神发狠,一定。

    我有被他吓到。

    将盒收拾好,已经到了亥时,李郁依旧一动不动跪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见我不走,他皱了眉:还不回去?

    我摇:我就在这里守着哥哥。

    胡闹,你不回去,母妃又要担心了。

    我:我已经同母妃说好了,要一直陪着哥哥的。若是回去了,哥哥怎么办?

    李郁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

    往日我都对他言听计从,但真要倔起来,我并非他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谁也说服不了谁,李郁终于是叹了一气。

    他把的蒲团让给我:你靠在那边休息会儿吧。

    我摆摆手:不用。

    又指着悄悄带来的一方小榻:趁着天还没亮,哥哥快去躺会儿吧。刘嬷嬷在外面守着呢,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郁却:你去睡吧,我不用。

    我有些生气了:皇兄难要一直跪到天亮?到时候想睡也睡不成了。

    他竟然在笑:你心疼我?

    见我又要发作,他正:玉真,父皇罚我跪祠堂,是因为我错了事。既然错了,就要诚心悔过。

    你错了什么?明明是太他欺人太甚!

    李郁却不言语了,只是怜地拂过我的脸:快去睡吧。

    我没有办法,这样守了他大半夜,终于是受不住,独自一人去小榻上睡了。

    睡到一半,上多了一件披风。

    天还没亮,我就被冷醒了,盖在上的披风歪了一大半。

    往李郁望过去,他伏在蒲团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我心一疼,轻轻走过去,将衣服盖在他上。

    谁知他竟然立:醒了?

    我忍不住:哥哥一夜没睡?

    他起,满脸憔悴,青的胡茬隐隐冒,却还要一丝笑容:没事,你快回去吧。

    我泪又要来了,怕被他发现,偏过抹了抹,然后:好,我回去   。

    我并没有真的回去,而是去了父皇殿前,自请去祠堂为国祈福。

    父皇没有说好,还是不好。我也没有多纠缠,先去御膳房要了清粥小菜,又让太医煎了药,一并给李郁送过去。

    见我来了,李郁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朝他笑:我已经同父皇说了要为国祈福,自然要诚心诚意。

    我将盒推到他面前:哥哥许久没了,吃些吧。

    李郁定定看了我许久,沉默地动了筷

    我看他这样似乎还很不愿,于是:哥哥要在这里待多久,玉真就陪你多久,你别想推开我。

    一顿早膳吃完,李郁忽然问我:玉真,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我不知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我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当然,哥哥让我什么,玉真就什么。

    那好,这里有一件东西,你帮我给墨竹。李郁从怀一个玉佩,递到了我的手上,记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连母妃也不要,明白吗?

    我攥住那枚玉佩,藏里。

    哥哥放心,玉真懂的。

    尽本不知他要什么,但是我还是他的话照了。

    将玉佩送到了墨竹的手上,墨竹神一惊,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郑重:公主回去告诉殿,臣定不负使命。

    我将原话带给了李郁。

    他还是跪着的姿势,听见我说的话之后,他有大山将崩之势,又有如释重负的觉,到最后,他竟然笑了两声:哈,哈,好很好。

    我一直在祠堂陪着他。

    我不知李郁怎么有那样的毅力,他整日跪着,整个人消瘦成一枯草,犹不放松。

    我在后面的佛堂抄经书,字字笔,念及李郁的状,心都在滴血。

    淑妃每日都让人候在外面,给我们送衣裳送吃的,李郁一日不回去,她就一日不能放心。

    父皇也来看过我们一次,他沉默地站在殿门,威严的目光扫过殿,在看到李郁影时顿了一会儿,然后又在经过我的时候叹了一气。

    父皇终究是不忍心,来问:你可知错?

    李郁答:儿臣知错。

    错在何

    这个时候,李郁却不说话了。

    父皇拂袖而去。

    我看着李郁,他嘴涩,容颜憔悴,睛却越发有神。

    晚上的时候,我睡在小榻上,他就扯了一张垫,睡在我旁边。

    我在梦里喊冷,我说冷啊,皇兄,你在哪里?谁来救救我?

    后就贴上了一个实的膛,那人问我:这样冷吗?

    火的躯与我相贴。

    一切的发生都是自然而然的。

    他息着吻我的脸,我的嘴,像沙漠里的人渴求源。

    我睁开,看见李郁撑着在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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