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梳妆(200收藏加更）

    我唤：来人，给我更衣！

    里一阵手忙脚，因为我从没这么早醒过。

    坐在镜前，我挑选着要的首饰，嘴角不自觉勾起。

    小周第一个来，忙前忙后安排着一切：秋霜，你去拿那件藕碎裙兰，你来给公主梳。

    我从镜里看到小周的影，不知怎么的，不想让他好过，就指着他：我不要兰，你过来给我梳。

    兰和小周都愣了一。

    小周苦笑：这公主哎，您在为难婢，才从未替人绾过发。

    我挑眉，转看他：你怕什么？不会就学，反正你手巧。

    他无奈地接过兰手的梳篦，轻声：才是怕自己手拙，了公主的妆容。

    我偏偏：不许，不然拿你是问。

    他这不说话了。

    大概他也知我是在报复昨晚的事，于是静静跪在我后，梳齿青丝，细细梳理起来。他果真是聪慧的一个人，没一会儿，就梳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多好看的发髻，但好在一丝不苟，没有一错漏。

    我手选了几簪，往后递给他：喏。他会意，斟酌了一，选了几个角度，帮我在鸦髻间作缀。

    我朝镜里面左看右看，觉得很不错，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神：不错，以后都你来给我梳吧。

    兰与秋霜面面相觑，她们原本是我边的大丫，现在手上的活计基本都被小周抢光了，脸有些难看。

    小周不是没有看见，但他很快放弃了抗争，只是顿了一，就跪在我后，低眉顺地：是，能给公主梳妆，是才的福分。

    不知怎么，我颇有几分了气的畅快。

    再加上上就要见到李郁，我心雀跃，换了衣裙就要叫车辇。

    小周迟疑：公主，现在还没过寅时呢，会不会太早了？

    我说：正是要早早去呢，不然皇兄就上朝了，我都见不到他了。

    他提醒我：天都没亮呢。

    我瞪他一：要你多嘴。

    小周就不说话了，直接叫了车撵，临走时拿了件披风，拉住我：外面重，容才给您披上。

    他比我许多，几乎要与李郁平齐了，影挡住殿门的光，低为我系领的带时，睫垂，很是认真。

    我盯着他在我前翻飞的手指，发觉他的手指特别白，有苍白纤细的脆弱，不仅仅是手指，连带着手臂和脖颈，都泛一常年不见光的冷白。

    我故意问他：小周，你搽粉了吗？

    他的表有一瞬间的破裂，接着平静：才自然是不如公主金尊玉贵，没有那些东西的。

    我笑：那我赏给你用，好不好？

    我摸过他的手，发现指节上面有一层茧，明显是双劳的手：你瞧瞧，你这里都裂了。

    他瞳孔放大，有一瞬的受若惊。

    我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前日得了盒羊脂膏，正好给你。

    在我印象，但凡我赏了他些什么东西，或者允许他近伺候，小周必定是如获至宝，惊喜万分的。

    可今日他却蹙起眉，浮现挣扎犹豫的表，又匆匆掩去神，从我手来，退后一步，恭敬地朝我行礼：公主仁慈，才激万分。

    让人找不一丝错。

    我不是很明白。

    明明我什么都不的时候，小周就会地凑过来，殷勤得像闻着味的野狗。可我稍微对他好的时候，他倒开始退却了。

    昨晚也是这样。

    哼，真是个狗才。贱兮兮的。

    我恼怒地瞪他一，也不要他扶了，提着裙，略过他直接往殿外大步走去：上车，去承庆殿。

    兰和秋霜忙跟上来。

    小周一脸平静，也跟上了。

    李郁住在承庆，距离我的未央不算远。

    上了车辇，听着车轱辘压过的声音，我满心期待。

    小径上，几乎不见人影，寂静得只有车声。

    离得近了，我忽然忐忑起来，因为我终于意识到，天未明，整个确实都没什么人走动。

    我抓住小周的衣袖，快要哭来：怎么办？我真的来早了。皇兄不会怪我吧？

    听我说这话，小周似乎松了气，他瞧着我的脸，斟酌：公主，不如先回去，晚些时候再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他。

    他神复杂地看了我一，叹了一气，终究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