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忐忑

    凤儿一路都闷声哭，引得旁人不解侧目，锦哥儿更是心凉透，脑空白，甚至没心思去猜测公和凤儿一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算是挪蹭了屋，发现喜糖正在屋里等着，她听闻将军过来见凤儿，就开始焦急地等。不她托付凤儿的事将军是否答应，她都想知个结果，不想见凤儿屋却是鼻涕泪满脸，还以为自己的事让她了难，忙连搂带抱哄她不哭，又问锦哥儿因由。

    锦哥儿讲了个大概就神凝重了门，把搭着的凤儿到喜糖手里。

    喜糖不解，换平日凤儿哭成这副德行，锦哥儿定是比谁都着急，不把她哄笑了不罢休，怎的突然似换了个人？

    没办法，喜糖只好亲问：可是你和将军提我的事，惹他不兴？

    凤儿摇。

    那可是锦哥儿惹了你？我看他样怪怪的，好像不敢跟你多呆了似的。

    凤儿又摇。

    喜糖跟娘一样没什么耐，脆晃着凤儿肩膀问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嘛！急死个人了！

    凤儿边搭边把前因后果跟喜糖一一讲明，听得喜糖连连发愣，叹了气说：没看来啊，公对你还有这个心思。你也真是的，既然也喜他，那你们就和夫人还有娘提就好了，就说你俩互相喜，你俩要在一起，你不想女了，不想让旁的男人碰了，不就得了？

    这事凤儿不是没想过，在公说想娶她时候她就想到了，之所以没给他答复，也没有行动，不过是她清楚自己心里所想。

    喜他，是喜的，可真的喜到谈婚论嫁的地界吗？她不确定。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心里并未好准备。

    所以她没答应，也不能答应。

    她认定，当听到娶你二字心底涌的只有激动和欣喜而非惊诧和不解，且想上去找母亲开求她让自己嫁给他，这时才是该答应他的时候。

    可凤儿现在后悔当时的冷静和清醒，她只想知公究竟有没有因为这场二龙戏凤气恼？他去南夷什么？他如此着急的离开是否因为生气。

    暂且平抚一心绪后，凤儿没忘了喜糖的托付，告诉她艾成萧答应帮忙找人，但需要些时间，喜糖当场喜极而泣，连连谢着凤儿。

    见喜糖抹泪，凤儿挤个难看的笑脸，伸手帮她脸，还不忘自嘲：好了好了，这一天，你哭完我哭，我哭完你又哭，不知的还以为咱俩成寡妇了呢。你劝我倒是能耐，你和吴大公既然互相喜，为何也没在一起呢？

    喜糖神无奈又悲伤，说：我们相爷原已经答应要我先个陪房，若是有了，就抬妾。大娘是不可能的，国相爷的儿媳妇是院大的，总归不成统。偏偏老天爷不开，没过几天相爷就故去，府里上都忙这事儿，哪儿还有心思我们，没几日又被抄了家，这不就唉。

    凤儿想宽喜糖，却不知如何开，喜糖忽然破涕为笑补了句：其实是什么份又有什么要，只要我和启哥能在一，心里有彼此就好。我只盼能再见到他，哪怕知他安好也成。

    两个姑娘再不说话，你一茶我一，各自想着心里的人。

    锦哥儿回到喜厅继续忙碌，人前笑脸相迎，背过脸就沉了来。

    云麒正陪老主顾喝酒，见锦哥儿今日反常，神总是不住往他上瞟，几次走神来，自然被老主顾发现，遂使劲儿了他一，贴着耳朵说：你是不是看上你们的小掌柜了？这小心里有事，他演了半天变脸，把你心思勾去一半，这酒钱是不是该给我打个对折？

    老主顾这话虽未透不悦，可云麒还是立低认错：哥哥误会了，锦哥儿只是麒儿好兄弟而已，他今天着实反常，麒儿斗胆，能否让我去问他一问，只是问一问便上回来。

    去吧，不过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得了特赦，云麒忙起快步到锦哥儿边，使劲儿把他扯到一旁。

    锦哥儿先开的：你把老主顾晾在一边，扯了我过来，不怕惹他不快少了个财路？

    云麒拧了眉，开真假参半：偏就是他让我过来瞧瞧你，问你今天的变脸戏法和谁学的。

    锦哥儿偏过沉沉：你若想打趣我，也换个日，今天我实在没心。

    好了锦兄，云麒不瞎，刚才凤儿哭成那样我又不是没看见，你与其在这心不在焉地活，不如赶去陪她哄她，你既喜她，那就不发生什么事你都该陪在边才是。凤儿她信你又依赖你，你不去陪她，留她一人傻哭么？再说我可听得真切呢，那将军走之前可是嘱咐你照顾好他的小魁。

    云麒两片薄在耳旁得吧得吧一通念叨，锦哥儿禁不住扭回看着他。

    见锦哥儿忽而盯着自己，云麒莫名有脸，抿嘴微笑冲他眨眨睛。

    锦哥儿一瞬间有些恍惚，张嘴喃喃：你这副样，倒跟凤儿有像。

    这话云麒不是第一次听，自了蝶园，便常有人说他和凤儿有几分神似。甚至有那么几回接待客人，对方直言不讳说魁实在睡不起，故而爬上他的床。

    起初他对此很是抵，却不能表，随着时间推移，这抵竟全消逝。

    与凤儿相像能给他带来客人青睐，有客人便等同有了财富，最重要的，是这份相像，或许能让锦哥儿对自己多看几，甚至更容易接受自己。

    然而锦哥儿直到今夜才发现这件事，可见久以来，他压就没关注过自己，他里只容得一个凤儿。

    云麒对自己的意思，锦哥儿实则早受得，本以为他要趁火打劫，正心里憋气，不成想他却劝说自己去陪凤儿，话又听着在理，便吩咐好其他人好好招呼客人，转就奔栖梦楼去。

    临走，他回朝目送他的云麒笑着了声：谢谢。

    云麒只觉得有了这一笑，他今晚被如何折腾，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