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能臣

    你瞧什么了？

    小吏见燕云歌惊讶，凑近问。

    燕云歌指着卷宗上关于死者伤的描述，招他过来看，前面四个死者的伤一致偏左，都是先被闷死，又被钝所伤，伤大约三到四寸，最后一名死者死状相似，可是伤你看这里仵作画的图，伤朝右，被利割伤，与张青手里的匕首吻合。怕他不理解，她说着又以手为刃在空比划着，这个伤必须要惯用左手的人才能造成。

    小吏一明白了，但卷宗上并未表明这。

    他想了想，又接：他或许有同党，前面四起的案是他犯的，第五起的同党跑了，他见逃不过，只好束手就擒。

    的确有这个可能。

    燕云歌又将卷宗翻到前面四起案，仔细看过后，指着上的供词给小吏看，并没有证据指明那四起案是张青犯的，包括第五起案也是，更夫并未亲瞧见他杀人，凶手是个惯用左手的人，张青并不是，他为何要认？明明可以百般抵赖，他却供认不讳，难府衙屈打成招的不成？

    小吏若有所思，是人都怕死，他见多了证据确凿还矢否认的犯人，像张青这般合的确是少见。他再看卷宗上顾行风批的再审二字，看来顾大人也瞧了古怪。

    至于顾大人为何又定了秋后斩

    燕云歌已将卷宗合上，双手拢袖，面无表地：因为连续死了五个人，衙门要给百姓一个代，也因为张青已经认罪，何不顺推舟。至于真凶，暗地里若能擒获，皆大喜，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顾行风也尽了他应尽的职责，就算日后抓到真凶，他在这案的理上也无可指摘。

    顾行风的确聪明，也会官，换别的侍郎早就朱笔一勾，定了斩立决，而他此举，既为一个未曾谋面的私塾先生多搏了半年生机，又不开罪地方府衙，以后真追究起来，怪也只怪捕快抓凶不力，糊涂县官急于结案，全程可没他什么事。

    可怜的是那几条枉死的命，得不到应有的公正，可时间久了，谁又还记得她们。

    人命珍贵，那仅限活着的时候，死后，任是什么公平公正都来得太晚。冤假错案她在前世见得太多，便是不眠不休，彻夜伏案批注，也多是无能为力的时候。若非寒心彻骨，她最后也不会挣脱了刑的泥潭改去了吏。

    今生与前世何其相似，但同样的，她不会让自己在刑待太久。

    小吏听罢，微一扬眉，你这小年纪不大，看事倒凉薄。

    被人称作小，燕云歌不悦地正要回，那

    顾大人，此事有些棘手，要劳您多费些心

    议事的侧门打开，一位年的官员向顾行风告辞。

    顾行风拱手相送，客气：宋大人客气了，这是本官分的事，应该的。

    两人又客几句。

    燕云歌和小吏低相送，待那官员走，小吏才向燕云歌介绍，那位是大理寺少卿，宋言宋大人。

    正三品的官，何以对顾行风如此客气？

    燕云歌记在心里，那顾行风已经走来，他神疲惫，显然在里周旋了许久。

    小吏撞了撞燕云歌的肩膀，低声：你快去将里的卷宗抱来，顾大人等会要用的。

    燕云歌依言去了，相关案宗足有几十册，她来回跑了几次才搬完。

    最后一次来时，顾行风正并肩和小吏往外走，她追上去想问今日的公务安排，依稀听见了顾行风斥责的声音。

    堂堂大理寺丞穿成这样，也不怕御史台的人看见。

    放心，我避着他们才敢过来，你近日得空往我那去趟，州县呈报的疑难案件堆得快比我人了，全等着送你们刑复，而你们刑一个比一个忙，我今天要不是赶早了，怕又堵不到你。

    抱歉，我近几日公务缠

    行了行了，知你忙，就三天，不然拨我两天也成，误不了你顾大人的大事，对了，你那书令史哪来的？人还聪明的。

    堂堂榜能不聪明？

    欸，就是抢了你她怎么到你这来了？哈哈别是你使得绊，朝吏要的人吧，不然堂堂榜欸

    胡说什么！我哪有这等工夫

    两人走得远了，声音渐不可闻。

    燕云歌早就收住了脚步，漠然的脸隐藏在连扇的窗柩后面，半明半暗，神难辨。

    夕，巍峨的殿衙署静静伫立在皇城以北，这里是与刑一街之隔的兵，占地之广据六之首，三厅九栋，气势恢宏，不算上给皇城军练兵的校场，整个兵府占地五千余方。

    柳毅之倚靠在阙楼，远眺皇城脚百姓日落而归，看天空倦鸟归巢，又看地面上皇城军汗浃背地挥拳练，也不知是哪个让他正瞧地有趣。

    在瞧什么？

    在瞧柳毅之见是他来上要行礼，凤瑝虚扶了他一把，不太耐烦：又不在里。

    柳毅之往他后一瞧，发觉竟也没个人跟着，暗骂他实在大胆，太圈禁结束，不定已经悄然回了京，两人是生死仇敌，他若落太的人手里，不死也要掉层。

    柳毅之说了句既知不在里，殿也不悠着些，凤瑝忽然一笑，眯起，用手比划了一皇城的大小，啧啧地称奇：从这看去，那偌大皇竟也小的可怜，不过是块好看的砖瓦，不，该说是座金打的牢笼，竟值得那么多人费尽心思。

    殿真是说笑了，帝王坐拥江山，富有四海，又拥有无上的权利，谁会不喜呢。

    我就不喜，我四哥也不喜。

    殿何以见得？

    凤瑝笑：我那四哥自幼被他母妃拿作争的筹码，母妃死了又被过继给梅妃便宜儿，我虽与他不亲厚，对他的秉还是知一，实话与和固说了吧，我是第一个自愿求去为先祖守陵的皇，守陵的日虽然清苦，却也快活而在这里，我们这些皇一生不得自由，连娶妻生都得审时度势，你说有这有什么意思？便是我那个二哥

    凤瑝收了笑，神态在夕竟显得很是落寞，算了，不提他，他把皇位看得比我们这些兄弟还重要，我心里早不当他是我兄。

    两人关系再好，私议皇也是大不敬，柳毅之没有多问，只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视作安。

    凤瑝突然打了个响指，神又好了起来，好在我边还有你这个兄弟，二哥上次算计我，我也要算计回来一次，至于那位置，父皇圣安康，他想要也不容易，此次回京前，我早好打算跟父皇要块封地，以后只作富贵散人，逍遥快活。

    柳毅之还是第一次听他有这打算，惊讶之，谨慎回：陛对殿寄予厚望，殿想封王，怕是不容易。

    就是不容易才来找你，固，你这次可要帮我。凤瑝突然拉住柳毅之的手，诚恳。

    柳毅之万不敢答应，若让陛知他手大统之事，十个国公府都架不住雷霆之怒，而且他也打定主意将凤瑝扶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