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论佛

    原来是梦。

    前尘往事，她虽然偶尔想起，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梦到过。

    梦那人的质问，言犹在耳。

    他是谁？

    于一瞬间，她竟然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燕云歌自己的脑门，问了赵灵现到哪了。

    赵灵：刚过了一个驿站，距离面那个镇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

    估算了路程，他们起码还要十来天才能到达岩城。

    燕云歌刚睡醒，神正好，便去换了无尘来休息，由她来赶。

    三人运气很好，在彻底天黑前，抵达这个不知名的小镇。

    小镇虽小，供人歇脚的客栈却不少。

    三人找了一家净舒适的客栈安置，刚收拾完行李，雷雨便落了来。

    雨势越来越大，很多结了账的客人也走不成。客栈里人多杂，不知是谁顺嘴说了一句：这雨可千万别个没完，老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客栈小二正帮着客人抬东西，就回了一句：客官您放心，这雷阵雨啊都是来的快，去的快，一会就会停的。

    有名老者从一旁路过，沉着脸接：正是暴雨频发的季节，怕是要成涝了。说完冒着雨走了。

    不知哪里现的老，燕云歌啧了一声，也是奇了。

    很快，她便明白什么叫一语成箴。

    这场暴雨一连了三四天都没有收住的趋势，众人叫苦不迭，可是城到发大，他们现在连客栈都不去。

    岩城三面靠江，如今天气这般不好，不知会成什么样。

    燕云歌站在客栈二楼，临窗往望见城惨状，不禁忧心忡忡。

    教她不能接受的是，农田被淹，房屋，有人趁涨价，有人趁火打劫，官府却至今毫无作为。

    旁边也有人义愤填膺，说官府此时应该开仓放粮，压制价，百姓应该赶囤粮囤，免得要靠树果腹。

    那指江山的劲，好像全城就他一个明白人。

    她不是多事的人，本不想理会，直到听见那人念：唉，众生皆苦，这些人尤其苦。她才不由接了话。

    既然说众生皆苦，为何又说万相本无。既然万相本无，又何来众生，何来苦？

    对方明显没想到会有人接话，憋了半天才憋一句，若他们不苦，怎么你我就好好的站在这？

    燕云歌却：缘起平等，本平等，心平则万事平。说什么这些人尤其苦，分明是你觉得他们本该苦，众生皆可成佛，焉不知他们受苦可能是渡劫？而你我活在这个浑浊世间，反是受苦。你一知半解也就罢了，还非要说来卖，明明是幸灾乐祸，嘴上却要故作。佛渡众人，人不自渡，公你与佛法无缘，以后还是少在人前论佛，免得贻笑大方。

    你、你这简直是词夺理！

    我词夺理？燕云歌第一次见到这么颠倒黑白的人，她简直被气笑，厉说：雨发涝是天灾，官府不救是人祸，你扯什么众生皆苦！你以为芸芸众生就你一个明白人？既然明白，你怎么想不到，官府要的是合百姓自救，开仓放粮反是次要的事。百姓命都保不住，还囤什么粮？囤着上坟用么！

    那人气白了脸，却也知对方是个茬，于佛理更是有自己的歪理。

    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说不过你！他不甘不愿地认了输，拂袖离去。

    燕云歌却没有说赢了的快，这雨再不停，不说自己行程受阻，就是这城惨状她也看不去。

    庸政懒政比起贪腐，危害一也不逊于。也不知这的知县是谁，好大的胆。

    好在雨势到第七天开始转小，燕云歌思前想后，决定不再等。三人拉着车，淌而过，一脚浅一脚费了半天时间才了城门。

    接来的行程很顺利，虽然路上有些灾后的荒凉之，但也没有想的那样，百姓虽痛失家园，却命无虞，也没到衣不蔽不果腹的地步。

    燕云歌掀着帘跟无尘说：若非贪官污吏贪墨了修缮河的银，也不至于才几天大雨，城就落到汪洋的地步。

    无尘叹：兴，朝廷兴，苦，百姓苦。

    燕云歌却笑：事在人为，总会越来越好的。不信你等过几年再来看，这里又是一片好山好好风光。

    好山好，是自然馈赠。人若不珍惜，早晚会自取灭亡。

    她：大师总有独到见解。

    无尘失笑：哪比得上你当日那番话独到。

    往日她最不耐烦这些，没想到打起嘴仗来也是是，看来他的经文没有白念。

    佛修来世，我修今生。我自己都不信佛，骗骗他们罢了。她不以为意说。

    无尘心失望，没有说话。

    和尚。她指了指天：你念经的时辰到了，今天不阿弥陀佛吗？

    施主不是不听？。

    燕云歌淡淡：发现用来助眠好使的。

    无尘心罢了，不能与她计较。

    他声音放轻：今日想听什么。

    无量寿经吧。

    大小，您可回来了，事了！事急急上前禀报。

    一听这话，季幽不敢耽搁，飞步往议事厅而去。南月犹豫了一，也跟了上去。

    等事告知详，才知是一群匪把宝丰行的货船劫了，提赎金五万两，不然就杀人放火连带烧船，姿态极其嚣张。

    这群匪简直无法无天！有事怒不可遏地拍桌。

    问题是，我们宝丰行一向懂规矩，打从没有少过他们啊。有人困惑。

    必然是胃大了，想要我们再多给些银。

    可这个数是我们之前讲好的啊。

    其实我认为不妨先答应他们，把货拿回来

    万万不可，此事有一就有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共识。

    季幽托腮看着他们争执，睛里波澜不兴。

    她的格，不过是匪，一窝端了就是。

    货船被抢了，那就去抢回来。

    哪需要这样吵吵吵，还吵不个来。

    要不是燕云歌已经在来的路上，她早抄家伙带人上门去要货了。

    算了，撑过这几天，到时候这些都由燕云歌去烦。

    她是再也不要这些破事了。

    季大小。南月见她眉锁着，不由声。

    季幽闻声回，语气客气：先生何事？

    她在信已经了解，此人以后会是宝丰行一大助力，因此对他格外恭敬。

    在以为匪一事可以

    什么？

    在以为

    还是听不见。季幽的眉不由拧得更。

    南月轻笑，拿了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季大小不用恼，此事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