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婆，锅里还有没有猪粉啊？

    邵滨海端着碗走到厨房门。

    纪霭掀开蒸锅，还有几条，全给你？腩就还剩了不少。

    好啊。邵滨海把碗递过去，不过老婆你呢？你吃饱了吗？

    纪霭把剩的雪白粉都拨碗里，说：我饱啦，你问问你儿，他最近胃好好，如果他不够，你们两人分哦。

    邵滨海笑得见牙不见，好。

    收拾好厨房后，纪霭拿来外给儿上，对邵滨海说：老公，今晚想吃什么？我等送完杉杉，跑一趟税局办事，然后就去买菜。

    说这段话的时候，纪霭的视线一直低垂，目光停留在儿外一颗又一颗的彩纽扣上。

    她不敢抬，她怕看到儿一双睛。

    总说小孩特别锐，你和他对视上几秒，他就能察觉你绪的变化。

    纪霭最近越来越怕，好怕儿问，妈妈你是不是讲大话了之类的问题。

    邵滨海想了想，说：我都行啊，不过今天好冷，唔吃羊煲可以吗老婆？

    纪霭直起背，笑：当然无问题。

    天很，这个冬天就没有几天能见着光，空气又又冷，等电梯的时候邵杉杉像小企鹅一样左右摇摆，撒：好冻啊妈妈

    纪霭笑了笑，帮他把脑袋上的麋鹿帽拉好，再把牵在手里的小手收自己的大衣袋里，吻温柔：这样的话好不好？有没有一呀？

    邵杉杉咧开嘴笑的模样很像他爸爸，一颗颗牙好像刚冒土的小笋尖：这样就好了。

    小男孩了鼻，突然又开，问：妈妈，你今天没有香耶，橘味的香。

    纪霭猛地打了个寒颤，比清晨摸到凉时还要发冷。

    嘴角的微笑僵住，她唔了一声，就当回应了。

    所以说，小孩真的好锐。

    和黎耀妈约好的这一天，纪霭都不会上平日常用的香，以免在对方上沾上气味。

    他们一家三目前住的是邵滨海家的老房，老城区学位房，附近从幼儿园到小学，初到，都是赫赫有名的公立学校，许多家专门来这附近价买旧屋，就为了让小孩一条龙从幼儿园读到。

    房在七楼，好在前两年这一片旧楼得到政府扶持一一加装了电梯，方便了居民上，也让本来就很的房价再往上涨了不少。

    邵滨海的意思是，等邵杉杉读完上了大学，就把这老房卖了，然后在市郊买小联排，两个人过上二人世界。

    从家步行五分钟就能到幼儿园，老师们一早就会在场迎接小娃娃们。

    纪霭牵着邵杉杉走铁门，一就看到正同王老师谈话的那一对家夫妇，就在这一瞬间，她停住脚步。

    男一笔定西装，女则是这么冷的天都着小，踩一双细跟跟鞋。

    黎氏夫妇无论何时都穿得致贵，乍一望过去，着实与周围其他作日常打扮的家有些格格不。

    邵杉杉仰起，神有些不解，妈妈？

    纪霭回神，她把背在肩上的儿童书包取，蹲，把书包挂到小男孩背上，小声：杉杉自己走过去王老师那里，可以吗？

    邵杉杉用力了：无问题！

    纪霭笑容灿烂了好多：杉杉好乖吖。

    她一直半蹲在地，目送那只小企鹅摇摇晃晃地走远。

    不远的王老师很快就看到了邵杉杉，也弯腰和他打招呼。

    接着，那本来正与王老师讲着话的男人，忽然转过来。

    心脏咯噔一声。

    确认了儿已经走到王老师前，纪霭便飞快起，避开黎彦的视线，转快步离开。

    蓦地，黎彦眸少了些温度，很快转回。

    妻还在跟老师代着什么，他听一些漏一些，脑里还回想着刚才，杉杉妈妈匆忙离开的背影。

    *

    纪霭抱臂站在窗前，俯瞰着灰蒙蒙的城市。

    目前仍是早峰时段，公寓方的主堵得不通，车辆是一只只颜各异的甲虫，从一个巢，排着队前往另一个巢。

    她没拉开窗帘上的白纱，尽面前没有其他楼大厦，但她还是不敢。

    仿佛这层薄如蝉翼的纱帘，能保护住她竭力掩盖的秘密。

    客厅响起电锁开锁音乐，纪霭站着没动。

    没过一会，后有窸窸窣窣脱外的声音。

    黎彦扯落领带，边解着领扣边朝窗前女人走去，由后揽上她的腰。

    啪。

    一声静电声之后，手掌隔着米针织衫轻轻挲她的小腹。

    黎彦低沉嘶哑的声音贴着纪霭的耳廓游走：你怎么那么快？

    纪霭卸了劲，向后倚在他怀里。

    我坐地铁再骑共享单车，不用像你们那样堵在路上，当然快了。

    她搭上黎彦的手背，轻过他的修手指，还有左手无名指的。

    他已经把戒指取了。

    而她的婚戒，也静躺在她的大衣袋里。

    黎彦从早上门起没有烟，纪霭今日也没有上东京柑橘，两人上都只有冬天沉清冷的味。

    黎彦将纪霭转了个，将她圈在自己和落地玻璃之间。

    邃双眸锁着她，把她的耳鼻都装自己的脑海里。

    而纪霭也安静看着他。

    看他鼻尖、眉，还有里开始翻涌起的。

    黎彦伏首，吻住她的。

    尖尝到丝丝蜂香甜，是纪霭的膏。

    是没有颜的。

    纪霭抬起手，手指开始黎彦梳得整齐的黑发。

    被他着搅着，呼也被他越来越霸地掠夺，纪霭快要不过气，脚尖颤巍巍踮起，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在他上。

    脱、脱掉

    纪霭趁着黎彦放过了她的，边气边要求。

    嗯？

    指勾她的针织领，黎彦俯首，在她白皙纤的脖侧落一个两个吻，但他控制着力度，没有留任何可疑的红印。

    纪霭还是忍不住，边气边提醒他：不能不能留印

    啧

    黎彦张开，有些惩罚意味地在她脖上咬了一，嘟囔：知啦。

    纪霭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脱掉不然等要了，好麻烦的

    她家离这公寓要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她不想全程闷着哒哒的，难受。

    喑哑的笑声响起，黎彦笑着吻了吻她泛红的角，打趣：你也知你好容易？

    纪霭双颊微，撅着嘴哼了一声，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只有在他面前，纪霭才有这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