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密事 - Chapter5

    滴答。

    滴答。

    诺亚艰难地翻了个。漉漉的随着他扬起的手臂，一直钻后背。

    好冷。他冻得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睛。

    天上黑夜灰蒙蒙的，惨白月染亮了薄薄的云雾。他躺在浅浅的坑里，背上沾了脏兮兮的泥土。诺亚挣扎了一，使劲从的泥土里坐起。

    这是哪儿？

    茂层叠的密林遮挡了视线。很奇怪，草原上方圆百里也见不到一片森林。冷风刮动树梢掀起沙沙风暴，周围看不见一火光。诺亚搓搓手，赤脚踩着泥土随便朝了一个方向走。气温在降，如果不尽快找到营地，他有被冻死的可能。但气温不是最令人担心的。夜晚的森林危险重重，冷不丁便有野兽对他虎视眈眈。石矛不在上，诺亚赤手空拳虽还有些力气，心总不安稳。

    滴答。

    他又听见滴落在叶上的声音。然而圆月仍悬空，天沉却没有雨。诺亚一手扶着树，闭上睛仔细分辨，却觉得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判不了来源。咔嚓一声，他脚踩一堆枯的碎叶。异常的声响会引动的注意，诺亚不得不更加小心，弯腰一步一步慢慢向前。

    滴答。

    落在他肩。黏黏的，顺着肩膀沿骨向后背。诺亚习惯抹去，手凑到鼻嗅了嗅这来路不明的雨，疑惑地抬向上看。

    一条形硕大的白蛇正张开血盆大朝他猛扑过来。

    “啊！”

    诺亚条件反伸手向前揍去，惊叫一声，一从布毯上里弹起来。趴在他边的妹妹被惊醒了，不满地伸小手拍了他一，又翻了个睡过去。

    诺亚大着气，捂嘴敛声，闭上睛呼，再睁环顾四周正安静睡着的家人，好一会才让心慢慢平复来。只是个梦。冷汗粘腻在后背上不舒服，诺亚摸到的心，从衣服里取娜给他的竹片，惊讶地发现上面竟有微黑的烧痕。他凑近嗅了嗅，还能闻见焦味。

    刚才是神的指示吗？诺亚将竹片握在手心，祈祷片刻，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轻手轻脚从毯来，走帐篷。

    门火把温的光芒随风动。晨曦压在苍茫草原边际，旱季枯草随风整整齐齐倒向一边。日光将，诺亚走在星罗棋布的营帐，偶尔踢一脚小石，不知不觉就绕到了俘虏营门。

    他忽然想起在哪里看见过那条白蛇。

    落里安安静静，守夜的士兵已经回去休息。这个时候少有人起床。守门人也不见了，不知又勾走了哪家的人去鬼混。诺亚抬，很容易就能在密密麻麻的营帐里看见那块悬在门正迎风飘的标志布料。

    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安卡达了。弟妹尚且年幼，母亲要在家持家务，家里真正的劳动力只有他一个。诺亚每天都要跟着落里的人门打猎。旱季动大多缩在巢减少活动的消耗，或是向着远方迁徙，这让捕猎变得更加困难。诺亚每天早晚归，忙个不停，回到营帐时往往疲惫不堪，倒就睡。

    可他的梦并不如希望的一样安分。

    难以言喻的席卷全。面嫣红的男人骑在他上着气。月光自那人脖颈沿着锁骨经膛，在肌肤上勾一副繁复的图画，又随着腹线条一路往滴，化在他们贴结合。

    半像泡在温泉里，小小耸动都会连起大量。诺亚常耐不住想要将翻将他倒，用尽最狠的力气撞碎对方隐忍的抵抗。然而梦境之他的僵如石动弹不得，唯有百爪挠心看着节奏完全由发浪的男人掌控。

    即使醒来，诺亚也久久难以忘记黑暗男人被沾的睛。

    想到这里他又难自已地兴奋了，遮羞的布料起突的一团。虽然此时四无人没什么关系，但想到自己竟然会梦见一个贱的俘虏，诺亚还是不太愿意承认。

    都怪安卡达。现在找回面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教训对方一顿。

    太升到比营外那棵枯树时他就要和落里的人发去打猎了，此时来这里寻找消遣不是个好主意。然而少年冲动心，了什么决心就要急不可待地完成。

    诺亚趾气昂地朝着关押安卡达的地方走去，临到门前却又犹豫了半分。他还记得娜的警告：月族的人掌握着毒的法术，接近他们会十分危险。

    但娜也给了他护符。他们是太护佑的神圣族群，如果会因为敌人这一小小的诡计而退缩，他以后还要如何去争夺首领的位置呢？

    揣着说不清不明的心思，诺亚向前迈一步，大力掀开了门帘。

    风起枯草，石屋里空空。

    落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混的时刻了。

    营地央的空地被人群围得不通。诺亚匆匆赶来，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外围挤到里面，努力探一个。

    糙的沙地上整整齐齐陈列着几苍白的尸。诺亚目光一个个扫过去，在心狠狠倒一凉气。

    那些都是他不熟却也说得上认识的人：俘虏营的看门人、巡值的卫兵、殿门的亲卫队，还有——

    他一捂住嘴才不让自己惊呼声。

    那是首领。

    即使不愿承认，但他脖上标志的兽牙已经证明了份。诺亚甚至认了他肩上被野狼抓的疤痕，伤日积月累结成凝固的血痂。男人闭着睛躺在地上，死前微微皱眉，像是遇见了令人不快的东西，然而他却再也无法开了。

    意外的是，这些人的上没有一滴血也没有任何伤痕，仿佛在睡梦便被平静地夺取了生命。死无对证，落群龙无首，面面相觑。

    落里的巫医很快也赶来了，人群立刻散开，恭恭敬敬为他让一条。他蹲左看右看，又把尸翻了个面，摇摇。

    “是月族。”着金属面的巫医抬，声音尖细，“他们诅咒了我们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愤怒的人们呼声震天，誓要为族人报仇。他们敬奉太光明磊落，最见不得月族的招。被原本是阶囚的人反咬一，此时任谁也难以咽这气。安逸的生活至此结束。落需要战争，需要掠夺，需要疯狂的征伐让敢于冒犯他们的人望而生畏，屈膝臣服。

    趁着其他人议论纷纷，诺亚终于挤了人群，绕到了巫医旁。他正和首领生前的几个亲信谈，商议如何决新的领人。诺亚蹲，仔细翻看地上那几已经无人在意的尸。在落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野兽、疾病、战争都会致使人衰减，而族人旺盛的生育力又不断产新生命填补空缺。太会指引死者的灵魂投向新生，所以不必为此忧愁。

    后颈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昨夜也是如此。诺亚忽然想到了什么，急不可耐地扯掉尸肩上的衣。

    每个人的后肩肤上都藏着两个小小的血，像尖利的小针却可骨。

    “我知是谁杀了他们。”他抬看向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