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日过完的第二天，程晏一早起床就连着打电话给程昱。

    直到临近午，他终于接了她的电话

    哥哥只叫了一声，程晏就说不话了，只是在电话里不停地哭她好委屈啊她收到了爸爸送的古典小提琴她还收到了妈妈送的翡翠玉镯但她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祝福，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可她计划的生日，他才是那个唯一的主角啊！

    对不起，晏晏程昱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哥哥昨天太忙了

    程晏依旧一言不语，只是止不住地哭哭得很伤心

    程昱眶泛红，右手着眉心，沉默了一阵后，又缓缓开：晏晏哥哥在上班，很忙你不开心的话多找些朋友玩接着他挂掉了她的电话

    他又扫了桌上的报告，自从报告被送来，他不知已经看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但每一次确认过后，灵魂被撕碎的痛苦如海啸般吞噬着他他将双手叉放在鼻侧，闭双，不停地着呼

    发生什么了？程医生看上去跟病床上躺的临终病患似的玻璃门外，年轻的护士们开启了八卦模式。

    不知，昨天不是连环车祸嘛，他手术到夜还赶着回家，其他医生都留在医院过夜了。不过据值班的妹说他后半夜又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值班室，早上本来安排了手术的，但他没去，孙医生替他去了，他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之前去找他的人是谁啊？

    好像是楼生科的那人是程医生的学弟

    生科？新设立的那个？

    是啊主要治疗不不育的，哦，还能亲鉴定！别看是新开的，效益可好了！

    是吗？那能转过去吗？

    你想转啊？

    算了吧我还是想跟着程医生

    切想再多也没用，他于你是镜月，你捞不着的！

    程昱变了。

    程晏很明显得觉到他对她已经不如以往那样关心或者说他本没有留给她的时间他趁着她外上课，搬回了职工宿舍，他解释说这段时间科研任务比较重，所以要住在医院附近

    她想去陪他，她说她就在旁边看着，保证不打扰他，他不让。

    她如往常那样向他撒，他说她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

    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在大学开学前夕，要求他一定要单独见自己一面，否则她就回复读重考，考他的医学院，他的学生，然后去他的医院他的科室，他永远的小跟班。

    程昱无奈，结束了一个大型的学术研讨会后，他去了她指定的一家餐厅的包厢赴约

    程晏把生日那装扮重新来了一遍，站在他面前：哥哥我好看吗？

    她材偏瘦，V领的设计展示她致的锁骨和匀称的，合的剪裁更是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开叉裙若隐若现慵懒的卷发衬得她肤白如雪本就致的五官在一妆容的衬托显得更加艳动人，尤其是那双睛，似是藏着漫天星辰，正笑意盈盈得看着他

    程昱只觉得咙一，意识得咽了咽，察觉自己轻易得对她产生了生理反应后，他慌忙得将视线移至别。

    生日那天，我就像现在这样，等着你回家程晏收起了笑容，亮的睛蒙上一层暗淡的灰：可惜一直没等到你

    不过没关系，哥哥也不是故意失约的程晏又恢复了笑容：哥哥你看我大了对不对？

    嗯程昱不敢直视她，拿起冰就往嘴里，面对过无数等着他拯救的生命，遇到过数不清的突发状况，他从未有过这样张的时刻。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你的女朋友了？程晏走近他，坐在他面前，一脸真诚得看着他。

    晏晏程昱终于鼓起勇气抬看她，随即便沦陷在她万般柔的神他轻易就读懂了她两人对视间，空气似乎凝滞了天知他费了多大的气力，才遏制住狠狠吻她的冲动

    你是我妹妹终于，程昱轻轻吐这几个字气若游丝

    我是领养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程晏秀眉促，自顾自得说着：哥哥，我喜你从小就喜你！

    晏晏这喜不是男女朋友间的那程昱轻抿薄，缓缓说着：你接的人还太少，误会了自己的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否定我的！程晏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前倾，凑近他，幽幽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你知我生日许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希望跟哥哥你在一起，像恋人那样在一起我不要你为我准备任何生日礼，因为18岁的我，要的只有你而已！

    见程昱一言不语得看着窗外，程晏眶渐渐泛红：你说你会等我大你等到了大的我就在你的面前哥哥你看看我

    晏晏程昱一气，躲开她炙的目光，将视落在了面前放着冰块的杯上：你姓程我也姓程你叫了我十几年的哥哥你连名字都是我取的这三年的家会还是我去开的我们至今还在同一个本上你就是我妹妹这辈就是我妹妹

    哥哥求求你不要说这些程晏的泪珠在眶打转：我只想知你喜不喜我？

    晏晏哥哥喜你就跟爸爸妈妈喜你一样程昱握着那杯冰，看着杯外凝结的汽化成一滴滴珠落在他的手上，刺骨的冰凉

    不一样！我知！不一样的！程晏狠狠得摇着，大颗大颗得泪珠落来。

    晏晏不可以这样程昱望着她，神闪过一丝她未曾察觉的心碎与绝望，随后她听到他冰冷的劝与告诫，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因为我们家的特殊爸爸妈妈工作忙碌，所以我从小对你关照多了些，如果这样会引起你的误会，那哥哥现在跟你说明白哥哥喜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如果你认为自己大了不愿意再我的妹妹那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她听懂了，如果她执意跟与他在一起，那么她不仅得不到他，就连现在的家都没有了她就会是一个彻底的孤儿

    程昱的电话突然响起，这次只有振动的声音。

    程晏泪模糊得看着他接了电话。

    晏晏，哥哥有急事要赶回医院今天没办法陪你吃饭了，迟些我让郑叔叔过来接你回家程昱挂掉电话，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西服外披在她的肩上：即便你成大姑娘，也不准穿成这样来

    程昱一气，转离开了包厢。专注着悲伤的程晏，未曾发觉程昱的白衬衫，早已被冷汗浸

    金秋时节，程晏开启了大学生活。这次为她忙前忙后的不再是程昱，而是程启文其一个秘书。

    程晏有了三个新室友，但她依旧与钟依依双对。

    大小，不就让你请吃个饭嘛，脸这么差？钟依依嘟囔：我降级一好吧？人均500？

    还是你原来订的那家吧程晏看向她：之前答应过你的，随你挑。

    钟依依领着程晏来到一家档餐厅，这里的视野极好，气氛浪漫，很适合侣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