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古风艳情话本】 - 第五回 沈潋卿携女xia江南 顾百拙行善终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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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沈潋卿携女江南 顾百拙行善终得



    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沈知县兄潋卿累年行商,攒得家资颇富,可惜早年丧妻膝,单一个女儿,名唤琼真,得如珠似宝。

    这位小娘时常跟随父亲在外行走,养得百伶百俐,待到十三四岁,莫说拨算珠理账,就是要她撑起间铺面来,也绝不在话

    潋卿欣之余,又见女儿一日艳似一日的容,难免计较起她的婚事,只是那才的嫌她铜臭,憨实的又惧她泼辣,来去几月竟无一人堪

    那潋卿虽不以为意,一心要她立门,却把个从小随侍的娘愁得昼夜忧心,逢着初一十五便要去香许愿,盼着琼真觅一个良人,日后两心相悦,圆满安乐才好。

    这一日正逢佛诞,主仆二人备了香烛牲礼,又唤一乘轿伺候,一路晃晃悠悠,往城外去了。

    一行人绕林过桥,见日升汗如雨,正盘算着歇息片刻,却见一旁山上冲来一群蒙面大汉,手上白刃晃,嘴里呼呼喝喝,顷刻间便把一众仆从吓破了胆,纷纷抱鼠窜去了。

    慌间好一阵拉扯,免不得左脚绊右脚,把个轿拦倒在地。可怜琼真心窍玲珑,到底是一介女绵绵的颠将来,一磕上块石,立时便破血,人事不知了。

    那娘一个妇人,见这状也只顾扑在琼真上哭个不休,哪里有什么转圜的法。好在还有几个善武的护卫,与那些山匪纠缠片刻,又把随带着的财尽数抛去,方才勉护着主仆二人逃脱了来。

    这一回可谓九死一生,琼真负伤昏迷,睡不醒。家人与她延医问药,又在园拜斗,所幸心诚所致,神佛显灵,琼真倒也慢慢醒转。

    只是那一磕到底伤了本,淤难消,一双凤目自此失了光彩,竟再不能视了。

    她自己本是个好,如今陡遭此祸堕了心志,一连哭了三日不止,听者无不伤心垂泪,叹她命苦。

    而那潋卿见女儿郁郁消沉,日渐清瘦,想起亡过的妻,越发愧苦难当,整日里求医请药,不惜费去多少银钱。

    哪曾想疾未愈,反倒引得许多杏林人上门,皆是个遂自荐的意思。只是但凭他登门时说的天坠,及至访实,都无甚医才。

    其间有个姓罗的医,惯来游走江湖,不知见过多少疑难,诊治之虽也束手无策,却语态恳然,仙风骨,潋卿便敬他几分,言谈间文辞切切,求告路。

    那医见他一片慈父之心,难免动容,便叹:令千金之疾,若要它痊愈,非名医不能,在学艺不,有心无力,好在云游几载,见过不少能人异士,如今倒可为你指条明路来。

    潋卿闻之大喜,当便备齐酒菜,好一番答谢,宴上又听他细细分说,娓娓来,方知那隐世人乃是一江湖术士,人称云君的,远居江以南,太湖山之间,素来喜怒莫测,踪迹难寻,即便是那有缘相见的,也大都无缘相识。

    这本就是桩说不准又料不定的难为之事,换旁人恐怕断不会信,只是潋卿救女心切,听了满耳已是信了十分,果真振奋起打算来。

    不半月,清河县的沈家商铺便通换了牌匾,偌大的宅院朱闭,只留些许仆从留门看守,主人家早已将一应事务打妥当,携着女并一队人,南投医去了。

    此去山路远不消细说,所幸那琼真自离家后眉目渐舒,随着父亲游历吴越山,遍访前朝古胜,虽则依旧不能视,有不足,倒也心怀开阔,常有笑意了。

    潋卿满怀安,也留意着要寻那世外人,心切难得。正是:殚竭心力终为,可怜天父母心。

    话分两,再说平江府吴江县豪绅闻名乡里,主人家姓顾名佰岩,祖上原是太湖两山人士,假舟楫善货,来去风波间,惯走八方四路。后来家渐殷,一代富似一代,传到他手里,已算得上平江府一个富商。

    只是人无完人,这顾员外虽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却偏偏生了副极丑的相貌,不说臼目脑满,却也面貌材五短。有那好事促狭的,便给他取个别号,叫顾百拙。

    本是个嘲讽的意思,哪曾想红颜多薄命,福在丑人边。他连娶七房,皆是那有才有貌的绝代佳人,平日里妻妾和睦,夫唱妇随,羡煞旁人。只可惜命,前虽也生了六个女儿,却迟迟凑不来一个好字,因而每每思量,以为有命,唯恐自德行不修,天绝后嗣,平日里便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这八字视为箴言,少不得布粥施米,扶贫怜弱。久而久之,远近乡民倒都赞他是个一等一的大善人。

    不期一日那顾夫人吴氏夜间发梦,周迷雾环伺,转瞬却又拨云见日,有一玉燕自东南飞来,衔一桃枝,投她怀,再寻不见踪迹。及至醒转,那梦所见依旧历历在目,更觉吞气馥郁,生香。

    吴氏心知这梦兆必有一验,倒也不曾与人说起。过了数月,果然贪酸嗜睡,日见惫懒起来。郎上门搭脉,见往来利,应指圆,如珠玉盘,自是连声喜,得了好大一封赏银。

    如此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却是银牙咬青丝,绣鞋尽挨尘,辗转一夜方诞个白胖男婴。只见他俊眉修目,耳圆面,眉心天生一红痣,不似凡夫俗,倒如那座仙童一般,引得众人连连称奇。

    顾员外本有隐忧,如今得此儿,竟无半分像他,心一块大石落地,只当是天可怜见,自己行善积德有了好报,故取侞名叫见善,另有个学名,写成云昭二字。

    自此以后,再无烦事绕心,不觉光迅速,一晃十数载。

    如今那小儿业已成,果真是年少衫,跨斜桥。另有一诗赞他俊俏,不知何人写就,倒在坊间传开来,正是:翩翩顾郎,琉璃之,年十有五,如日在东。

    只是这顾家公纵有千般好,终被得过了。父母辈自小溺,上几个也一味偏袒,以至于文不成武不就,混成了脂粉堆里的常客,牌九场上的英雄。边几个常来常往的同,又有哪个真心待他?莫不是当面逢迎,背后奚落,只叫他善财童

    顾员外夫妇见他实在不像,虽有意束,却终究心来。便是被气得狠了,也只能抚膝跺脚,叹一番罢了。所幸他秉纯良,倒也不曾惹了不得的祸事来。

    忽一日澄明,杨柳依依,吴氏拜客归家,路遇骤雨,便在近旁一弃庙暂避,适见一个布衣草鞋的苦行光僧,孑然一,瑟缩在一打坐。

    吴氏本有向佛之心,又见可怜,遂想施些糕饼银钱予他。哪曾想那老僧却推却不受,只躬合十,称念圣号,:女施主,当年那玉燕衔桃,投怀而来的贵可已成了?

    听闻此言,吴氏惊了一。她本是个聪慧女,昔年梦兆未与人言,便是存了几分避祸锋芒的心思,万没想到今日竟被这素昧平生的光僧一语破,一时思绪万千,心叹,欠:老师父既有此问,想必早已了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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