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古风艳情话本】 - 第二十六回瞽先生卦问财运傻帮闲使势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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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却说顾云昭自与琼真缔婚约,便似一了七八个心窍,自觉一无是,恨不得将往日未读的诗书一脑儿,平日里朝晨起早,晚夕眠迟,竟比那些考学的士还要用功。

    只是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每每执卷,不消片刻就双迷蒙,昏然睡,叫人哭笑不得。顾员外见了,劝他:“我的儿,你生来不是笔墨客,这般白费力气,何苦来的?不若多些心思于经商一途,来日我这偌大家业,也好托付。”

    云昭听了,以为然,心:“如今虽有千金家事,却是祖上遗,非我挣得的,若个守成的富家翁,有甚趣味?”便合计着要买卖,只一时不知从何手,好不烦恼。一日,正在街上闲晃,恰听得近旁当当作响,一个瞽目先生敲着“报君知”走将来。二人本是肩而过,哪知这先生竟将人袖一把扯住,非要送他一卦,:“我观郎君宇不凡,生来便是有福之人,他日必成富。”

    这几句话,说得人心,云昭将他上打量一番,见只白不黑,果真盲了双目,便问:“先生双目既失,如何观得?”

    他:“郎君有所不知,我们修人家,早脱了,方能观世人不可观之事。”

    云昭听得有些理,心说且扯他一卦,问问财运看。一时卦,那先生将几枚铜钱摸过一遍,笑:“此卦非凡,言郎君运主东南,遇则发。”

    云昭听得开怀,虽尚不解其意,仍往袖一吊钱来,抛了卜卦的壳里。

    那瞽目先生喜得什么也似,再三谢过,待云昭走远,转过脸儿将睛一翻,两颗黑漆漆的来,目光,把钱往手一抛,大摇大摆地去了。

    原来此人乃是实打实的江湖骗,专挑涉世未的富家手,说几句好话,哄人顽的,说完便忘,却不想云昭信不疑,日后竟一一应验,真所谓时也,运也,命也!

    暂不提日后如何,且说这日早间,顾员外正在自家米铺里和事的对账,恰见云昭走到门首,掀开帘,便儿,唤他来说话。

    “苏、湖两地今岁丰稔,只怕朝廷不日就要派人南籴买米粮,我与你薛二叔商议了,明日一早往湖州府庄上走一遭,趁着米谷价贱,且囤上一些。你此次跟着一去,也好学着如何行事。”顾家祖上原是惯走八方,贩卖粮的,这薛二叔单名一个贵字,排行数二,因是家积年的老事了,故呼他薛二叔。

    云昭听罢,应是,次日二人便乘船往湖州府去了,一连忙了几日,待将那些添价散籴的粳糯运上粮船,一路复回旧路而来,途径归安之时,因云昭左顾右盼,坐立难安,薛二叔便笑:“既已办妥了差事,我等便先回吴江复命,少东家不若往沉知县府上拜访,想来盘桓一两日亦无妨。”

    云昭正有此意,粲然一笑,与怀安得船来,走了里把多路,见沿河接连几个酒肆挂着透的羊,柜台上盘里盛着的蹄鸭、鲜鱼,蒸笼上蒸着角儿,顿觉肚饿,便去吃了一碗茶并一扇笼三十个角儿,颇有些滋味。

    吃完来往前走,远远望见河上架一座宽绰石桥,两旁许多房盖着漆瓦,沿河曲曲折折无数栏杆。怀安遇着一过路的问:“前是甚好顽的所在?”那人:“转过去便是仪凤桥,尽是买卖的,怎不好顽?”

    说着话,却听得桥上喧闹起来,近前一看,见一个油粉面的男领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正手拿鞭驱赶摆摊的小贩。

    其一个少年有些血,说:“好好一条路,你走就罢了,行凶作甚!”

    那男:“瞎的贼囚,好没,你且看看这是哪家的地界!”

    少年:“我倒不知这仪凤桥竟被人买了去。”

    见众人哄笑起来,男不免恼羞成怒,骂:“左近多少店铺都是潘六爷的,县谁人不晓得!你们倒敢在此铺摊买卖,今日且拿绳来栓了,明日送到衙里打上几十板再讲!”

    个有识得人的,暗想:“这人,哪一个是有良心的?无非是撞尸游魂,靠傍着那潘六螂生活的,整日里正事没有,到刮涎,恃凌弱,总来不过是使势而已。”不提旁的,就说这领的男,原姓陈,双名若虚,本是个仕宦,因自幼失了父母,游手好闲,又好赌博,丢了前程,专一跟着富家弟帮嫖贴,在院吃些风茶饭,浑名叫陈白嚼,讽他是个帮闲勤儿,吃白的。

    此时他话音方落,几个壮汉一拥而上就要绑人,被一声喝住,抬看来,竟是个十六七岁的郎君,通贵气,俊不凡,一时愣了片刻,但听他:“好壮的威风,莫非那县衙是你家开的不成?”

    陈白嚼不想有人,一发怒从心起,当挥过鞭朝人面门劈来。所幸他本是个被酒掏空了的镴枪,到底力怯,反被揪住鞭绳一把扯住,朝前踉跄了几步,不妨腰背抵在阑上,混教人一推,竟似倒栽葱般直直坠了河。

    围观众人只觉解气,哪个去帮他?待他在河好生扑腾了一会儿,上得岸来便抖着嗓大骂:“狗养的才!你且等着!”说罢便缩着一脚一脚浅地去了,那些壮汉面面相觑,见讨不得好,亦是一哄而散。

    云昭立在桥上往看,观这狼狈模样,摇一笑。桥不少乘船的过客知些始末,纷纷叫好,他不期然与其一人对了个儿,见是个质若松雪,眉清骨秀的文士,于乡野难得一遇,讶了片刻,到底不曾识得,便未放在心上。转过来又见适才言的少年正搀着老父收拾摊,免不得上前帮衬了一把。

    经一番纠缠,那摊已是七零八落,云昭拾起一,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咦了一声,问:“这是清铜照不是?”

    少年:“正是。”

    “怎的皆是素面?”盖因时尚袭汉唐遗风,多为圆形且雕刻繁复纹,专供富贵人家,民间百姓所用甚少,故而云昭有此一问。

    “郎君有所不知,若雕细琢,自然观,只是工价上涨,坊间人家如何舍得买去?”

    云昭恍然大悟,见手小小一枚菱,虽素面无纹,但胜在工艺甚,返璞归真,倒颇雅致,不释手,问:“小哥贵姓?”

    那少年抿嘴一笑:“小人姓石,祖上皆是匠人,权且些小买卖谋生,今日幸蒙援手,这枚照便送予郎君罢,若觉着好,日后还望多多照顾小人生意。”

    云昭盛难却,也着实心,便收了,一路往沉府走去,手尚且挲不停,想:“说不准倒是桩好买卖……”

    一时走到门首,怀安上前望着守门的老苍唱了个诺:“吴江顾员外府上来拜。”

    守门的听了,知是亲家,不敢怠慢,报了主人,迎不题。

    ——

    宝们,前几天不适,没更的一章之后会补上。

    清铜照:铜镜。宋代因避赵匡胤祖父赵敬名讳,将镜改为“照”或“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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