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转着圈
宽
我吗？多谢了，对于我来说，这自然更是不可能的事
。”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的风景也在发生着缓慢的变化，光秃秃的树梢上逐渐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绿意，地上的小草缓慢
芽，天
倒是渐渐有些暗了。
叶怀遥用手在自己的眉心
抹过。
容妄本来还想说什么，见状又把话收回去了，说
：“
一个幻境不知又会是什么地方，你也累了，睡一会吧。”
叶怀遥确实有些疲惫，以他的本事，幻境虽然不会造成任何实质
的伤害，更不能藉由区区心
就将他困住，但追溯不想回忆的往事，耗神是一定的。
谁也不知接来又会遇到怎样的场景，就算是为了更好地应对，也该好好休息，养足
神。
叶怀遥：“好，那你也歇一歇罢。”
他把后背靠在一颗
壮的大树上，
行短暂的休息。
曾几何时，在容妄面前，就算是于清醒状态之，他都时时刻刻警惕着，不敢有半分掉以轻心。而现在，叶怀遥竟然能十分放心，几乎是刚刚合上
睛，就睡着了。
只是即便这样累，他睡的也终究不大安稳，接连
梦。
梦是一
很奇怪的东西，梦境有时候可以令人忘却烦恼，但有时，也会让一切故作
来的云淡风轻都褪去伪装。
大概是他人虽然睡着了，思绪却没停，在脑里面翻来覆去。
一想到叶识微没被自己这个当哥的护住，小小年纪就没命了，叶怀遥就觉得心脏了
一样的疼。恍恍惚惚当
，总好像看见父母和弟弟一块冲着自己招手。
但浮光掠影般的片段一闪，转又是玄天楼的众位师兄弟们围在自己
边，兵荒
与日常笑语
织，将他被劈为两半的人生掺杂在一起，将整个梦境搅的光怪陆离。
叶怀遥的眉
逐渐皱起来，朦胧觉得仿佛有人伸手过来
自己的眉心，他便本能地抓住了那只手。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跟着也反握住他，熟悉的
觉涌上，又让人放了戒备。
“识微。”叶怀遥迷迷糊糊地说，“对不起。”
他在幻境当那样狠心决绝地将弟弟甩在后，此时却将人抓的那样
，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容妄被当成了叶识微。他看着自己被握的手叹了
气，在这一刻只能觉到心疼。
他温柔地拂开叶怀遥的额发，抱着他靠在自己肩，轻声：“没关系，不怪你。”
真正应该怪的人，是他。
生来晦气，刑克亲友，连自己在这世上最喜
的人都会连累。
容妄想起自己的少年时。
他这一辈命数孤苦，颠沛
离，生命的痛苦远远大于乐。
但相比起来，楚昭亡国之前，他的生活虽然困顿，总还是有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没什么本事，不过叶怀遥在边。
结果一朝国破，生生将叶怀遥的人生劈成了两截，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原本不过是敌国来攻，楚昭繁华，兵
壮，上至国君，至百姓，都并未放在心上。
谁料想战事刚起，军便发生了莫名其妙的瘟疫，乃至于楚昭一方节节败退。而后几城池复起地震
灾，雪上加霜，终至亡国。
翊王和翊王妃均殉国而死，离死之前，费尽心机才保住了两名儿，令暗卫护送叶怀遥和叶识微两兄弟城。
容妄同样也跟随在侧，可惜还没等他们离开京都，边守卫便已经死了个
净，是叶怀遥带着他和叶识微找到路，这才一路且杀且逃，离开了楚昭国。
此时到都是民军，三个半大孩份
，本想趁翻墙
邻城，不料正赶上守城将领令放了一阵箭。
容妄和叶识微都不怎么会武，本来靠叶怀遥先一步上去之后用绳将他们吊上，结果这样一来，绳断裂，两人都坠了城墙。
当时，叶怀遥只来得及抓住其跟自己距离较近的那一个，便是容妄，叶识微因此而死。
后来，容妄常常想，如果当时没有他，叶识微就不可能死。
或者……如果当时叶怀遥有时间犹豫那么片刻，看清楚两人的脸，被放弃的人会是他。
也本来就应该是他。
但哪怕憋的心脏胀痛，
发疼，这话容妄也没有向叶怀遥说过。事既然已经发生，所有毫无意义的言辞都显得苍白而矫。
他知叶怀遥只会比自己更自责更难过，所以并不想让对方再去耗神安自己。
两人将叶识微埋了之后继续走，昔日在
指
叶怀遥武艺的师父与玄天楼有一些，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带着信
往玄天楼去。
叶怀遥也一直没说什么，他甚至没掉过一滴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带着容妄赶路、吃饭、休息。
直到有天了大雪，两人正巧走到了半山上，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山
过夜。
叶怀遥本来抓了一小鹿，结果看见鹿妈妈尾随而来，没忍心手，便又将它们都给放了。
他摘了几个野果回来给容妄吃，但容妄知，叶怀遥自己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摇摇。
叶怀遥
把果
他手里，说：“你最近可
个了。要是不吃东西，明天
在雪地里，我可背不动你呀。”
容妄连忙：“我有劲走路。我……我吃不。”
叶怀遥总算笑了笑，伸手搂住容妄的肩膀。冷风从
木丛的
隙穿来，带着
与冰寒。
他问：“很难过吗？”
容妄顿了一，然后慢慢了。
其实无论难过也好愧疚也好，他的这些绪，归
结底尽数来自于对叶怀遥的在意。
他本人的生环境特殊，对于德观和是非观都很淡漠，如果真的在某危险的况，让他选择和另一个人只能活来其之一，那么容妄会不择手段地将对方杀死。
但前提是，那个人不能是叶怀遥在意的人——他心
这样
，会伤心的。
但叶怀遥并不能
察，只单纯地当他为了叶识微的死而愧疚难过。
他
了容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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