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起居注 - 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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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读书人的嘴就是最利的,章显太故去后前朝大将徐敬业谋反,骆宾王曾作《为徐敬业伐冯瞾檄》,至圣后称帝登基,陈

    乐平亦作《讨冯贼诏》,如今圣人有了皇,‘太女’自然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空惹非议了。

    姚琚替她剥了个柑:“我在家时倒没怎么与他碰过面。”

    隋文帝废九品正制,士庶之别再不如魏晋南北朝时严苛可怖,但差距仍在,隔阂仍在,世家郎君们际,韩侑之委实难以

    参与。

    “算了,不说他了,”冯献灵就着他的手吃了两柑橘,“能不能还是两说呢。”

    如今摆在面前共两件大事,一是三月闱,二是四月金山公主京。小律的使者尚未离去,听说迎亲队伍已然上路,麻烦就

    麻烦在送嫁的人选上——金山没有同胞兄弟,隔母庶弟今年才三岁。

    “由宜王叔亲自去送也不是不行,只怕母皇不会同意。”

    孝诚二十年起绝大分封爵的宗室都被陆续罢去了实职,除了极少数格外萃之人,鲜少外派外放。哪怕是为了施恩,女

    皇也不会愿意破这个例。

    太女妃认真想了一会儿:“既然父族不行,何不从母族挑个人来?”

    殿一亮,是啊,宜王妃元家,说去并不会堕了公主的名声,表兄也是兄,元氏族人送嫁既不显得皇室冷,又

    可暂全他们天之聚。

    “妃君真是冰雪聪明,”她笑嘻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你一功。”

    姚琚反手她的脸:“还有一事将近,殿怎么忘了?”

    冯献灵认真回想了一番,抬眸给他一个狐疑的神。姚君:“听闻殿生在孟。”

    她立刻啊了一声。

    不兴过生辰,据说女皇诞生时先帝痛叫了两日一夜,险些命丧当场,元元得以每年庆祝是借了秋的光。迎着他好奇直白

    的神,冯献灵难得扭了一:“我生在二月初一,往年也就是斋戒沐浴,再吃碗百汤饼。”

    所谓百汤饼是将面片制成牡丹、芙蓉、芍药等朵形状,调以颜、施以味,取‘百之王’的雅趣。外面百姓人家的小

    娘也吃这个庆贺生辰,只是不如药膳局致。

    他想起她是寤生女,生怕戳她的痛,不自觉放了声气:“生在二月初一,所以叫懿?”

    小娘更害羞了,埋在他怀里:“真的不必大费周章,你陪我吃碗汤饼就很好了。”

    “礼还是要送的,上次送你的发簪总也不见你,这次送一支更好的。”

    殿耳朵红了,嘴上仍不忘自辨:“并非我不想,实在不搭嘛。”

    去年寒节他从外买了一支喜鹊登梅的簪赠她,造型巧,质料却称不上尖,一年不到鎏金的簪就开始褪

    上格外突兀。

    此事说来尴尬,冯献灵珠一转,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家今年可有人场科考?”

    “有也是远支。”他,“虽说试卷不糊名,也不可能真的徇舞弊,能不能选还是看其文采。”

    不少寒门士抨击科举不糊名,总觉得是便宜了世族弟,殊不知每次常举(即三年一科举)门、寒门的选人数都有一定

    比例,算是本朝不成文的潜规则。四海初平,天初定,对普通百姓来说供儿郎读书仍是一项十分庞大的开支,县学、州学的

    老师也未必比士族多年传承讲解的更到透彻,糊名制度就目前来说,弊大于利。

    “若是任由门阀把持朝堂,岂不是回到了三国两晋?”殿叹了气,“再过十年,不,二十年,等我们年近不惑,差不多就

    可以推行糊名、全凭实力选士了。”

    一十六岁生日还没过,居然就开始畅想‘年近不惑’了,郎君忍俊不禁:“是,届时家家闻起舞,偷光,三岁小儿

    亦知孔孟,八旬老翁可解秋。”

    冯献灵被他逗笑,金镶白玉的葫芦耳坠晃个不停:“还有女呢,天皆识文断字,教书织布、当垆算账,再不会现溺

    毙女婴、吃绝之类的事啦。”

    良人

    今多雨雪,上元当日不巧了一场黄昏雨,百姓们游兴不减,沿街搭建起棚,照旧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整座神都城。

    殿忙着准备科举事宜,又要算军需、安排送嫁,一时分乏术,实在不放心冯月婵一个人看灯,只好将李同兆悄悄派

    了过去。

    “不必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也不必与随行的紫微军过多涉,若要买什么、吃什么都由她去,只一条,决不允许安息王与她

    接。”

    前线战况胶着,小律与周国联姻在即,鄯思归很可能会兵行险着。郡王女乃至亲王女都不足以令大和突厥心生忌惮,唯有

    至尊亲女能到这一

    李司直是去年秋随圣驾一的,短短数月间消瘦了不少,闻言叉手称喏:“末将领命。”

    “不仅仅是王本人,胡人、粟特人,一应可疑之人……”她还是不放心,“总之若有异常,速来报孤。”

    李同兆用余光瞄了她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默默将压的更低:“谨遵殿吩咐。”

    随着皇生,朝野外暗涌动。明人都看来了,至尊与太女之间不可挽回的裂开了一条隙。虽是被迫卷,此时他

    已无法独善其,或早或晚,必须在甘殿与东二择其一。

    “去吧。”

    当时无人料到,这个时刻会来的这么早。

    二月初一,太女诞辰,至尊钦左金吾将军李逊、检校礼元木兰为金山公主送嫁。如果说这个安排还能理解为文武共

    举,恩及宗室,以‘大婚一年仍无息’为由直接赐的两名良人就不能不引人思了。

    刘咏思与刘安,是前朝祖后裔。

    皇太女回东时神十分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因此既不委屈也不愤怒,更衣时一派淡然的吩咐姚琚将人挪远一

    些。

    “尽量别教他们来走动。”

    此二人一母同胞,的一十八岁,幼的亦有十六,虽没见过真容,料想不会生的太差。

    见她这副模样,太女妃暂时不舒服,轻声问:“陛是想?”

    她叹着气倒他怀里,语调毫无波澜:“陛老了。”

    元日落齿,病痛缠,不断冒的白发和皱纹提醒着她……青易逝。她老了,她的女儿却正当年轻。皇室需要一个已经

    的储君安定民心,皇帝本人却无法不因储君的日渐盛而警惕难安。

    皇太小,能不能大还是两说;庶公主们一个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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