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微服

    君婈穿着一捕快的黑短打，腰上别着榆木制成的腰牌和一柄大刀，上着官帽，脸侧有红缨坠，而章思明也是同样打扮。两人此刻正在一辆朴实无华的车上相对而坐。

    对女扮男装这事，君婈到新奇的，她门前还对着镜照了好久。

    虽说现在的她了一张柔的脸，但是扮起男装来还是颇为飒，何况这京畿都护府的捕快制服练洒脱，上一柄慑人的黑金佩刀，别提有多威风了。

    章思明还在她脸上了一些易容，尽变化不大，但至少不会一就能被人看真实别。

    车摇摇晃晃地往城郊走，君婈悄悄撩起车帘往外看，京都街上闹繁华，百姓安居和乐，一派祥和之景。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君婈看得兴起，突然目光瞥见一富丽堂皇的建筑，她心好奇，定睛去看，隐约瞅见牌匾上“逍遥居”三个字。

    她转向章思明问：“卿可知逍遥居是何场所？”

    章思明咳了两声，答非所问：“陛莫要左顾右盼，现还未城，城达官显贵众多，我们是微服私访，若被认来就不好了。”

    “哦。”君婈悻悻地放了车帘，端正坐好，但是心里却对逍遥居更加好奇。

    “是青楼吗？”她继续追问，章思明不语，也不看她，只默默盯着晃动的帘布。

    见他这反应，君婈心确定了七八分：“哦，是青楼。”

    章思明一噎，看向了君婈，却见后者双目放光：“卿，办完正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玩一玩？”

    他肃容沉声：“陛。”

    君婈一看他这模样就知没戏，立即接：“知了知了，朕就是开个玩笑。”

    看着在座位上依旧扭来扭去不安分的君婈，章思明忍不住开：“陛还记得我们此行是要什么吗？”

    君婈顺就答：“自然记得。”

    自裁撤圣旨颁布之后，满朝震动，百官们反应烈，尤其是以泰安侯为首的旧臣一党。

    章思明的说法，君婈最需要的不是一一回复他们的奏章，而是应该从另一个方向手，通过微服私访，掌握住旧臣以权谋私、徇私枉法的罪证，再以此为据，让撤职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这一招敲山震虎之后，其余在名单上的官吏怕自己的丑事也被查来，自然就不敢再声张了。

    毕竟因为裁员被撤职和因为犯法被撤职，完全是两码事啊。

    君婈初闻此法的时候，豁然开朗，不得不叹服章思明的政治手腕，这个人的确是一代能臣，有他帮助，即便自己只是个半路家的冒牌货，应该也能把皇位坐稳当吧。

    她瞄了章思明惯无表的面脸，心思忖着：他还真是有傲气的资本。

    此刻的章思明正襟危坐，背脊得笔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一衣服穿在君婈上是练、神；穿在他上就是有型有款。平常章思明穿着宽大的官袍看不来，此刻被剪裁得的劲装一衬，才显材的壮，加上他个，整个人愈发英姿发、宇轩昂，和他往日里那副儒生文官的样很不同。

    君婈不禁开夸赞：“卿这装束真是俊朗不凡哪。”

    章思明原为君婈方才的玩乐之心到不满，还想要再说她几句，此时听闻这样的赞，也不好继续了。

    他默默咽到嘴边的话，改成了：“谢陛夸赞。”见君婈还在上打量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了，却不知怎么的，微微上扬了嘴角。

    君婈捕捉到了他嘴边的一丝弧度，心里有些讶异：原来章思明也是吃彩虹这一的？那我是不是找到可以制住这个家伙的办法了？

    思及此，她也兴起来。

    于是君臣其乐地同乘一车，来到了京郊。

    了车，两人开始徒步往郊外的田庄走去。

    他们此行是前往夏侯璋在京郊置办的一田庄。官宦权贵人家会在郊区买田建房已是常事，可是其却也不乏一些纠纷。欺凌弱小、压榨佃、侵占良田、夺人财产，都是权贵惯用的手段了。

    虽说京都是天脚，但是京郊位置偏僻，加上没有专门行辖的机构，有灯黑的意思。章思明也是有所耳闻，这才带着君婈扮成捕快的样来查探，一来师有名，二来不容易暴。

    君婈许久没有自己走这么远的路了，但是她也明白章思明弃了车改成徒步的用意。毕竟他俩现在的份是捕快，哪有捕快坐着车去办案的。

    走了有半刻钟左右，她就有些气吁吁，站在原地叉着腰休息。她掂了掂腰上挂着的大刀，这武威风是威风，可是也忒重了，她就跟负重竞走一样。

    章思明回就见君婈蹙着眉一脸苦闷的样，他往回走了几步，掏一条素净的帕。君婈正犹豫着要不要拿袖揩额上的汗，前就现了一方帕，隐隐还散发着冷梅香。

    她抬望向章思明，他并不言语，只用神示意了一，君婈接过，嘴里嬉笑：“没想到卿还会随携带此啊。”

    “微臣只是比较净罢了，再者说女孩不都会随带着帕吗？”呃，君婈僵了一瞬，这个场景有熟悉，就跟自己和男生吃完饭然后问男生你带纸了吗，结果被男生反问“女生不都应该随带纸吗”一模一样。她应该怎么回答？

    正当她着帕尴尬得杵在原地的时候，章思明默不作声地解了她腰间的佩刀，拎在了自己手里。

    “陛若休息好了就走吧。”说罢也不等她，自己径直朝前走了。

    君婈反应过来，心里涌起了一丝意。哼，这个死傲。

    又走了半刻钟，远远的就看见了一片庄稼地，四周围着栅栏，栅栏旁边分布着零零星星的房屋，想必就是负责照看庄园的佃雇农们住的地方了。

    君婈振奋了神，整了整衣冠，又从章思明手接过佩刀系好。章思明叮嘱：“待会遇到人，微臣负责询问，陛只在微臣后跟着就好，不得已不要开说话。从现在开始，恕微臣不能以君臣与陛相称了。”

    “知了。”君婈如蒜捣，心不由也浮现些许张。

    章思明正要带往前走去，突然被拽住了衣袖。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事。”

    “何事？”察觉到了君婈的张，章思明柔和了神，“陛不用怕，一切见机行事即可。微臣还安排了大侍卫接应，若真有什么意外，也有办法应对。”

    君婈摇了摇，“我不是担心这个，”她朝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我们俩，起个什么代号好？”

    章思明的脸黑了。

    一走田庄，就有不少还在田里劳作的农向他们看过来。君婈微低着，跟在章思明后，一路上也有几个人从他们旁经过，却是畏畏缩缩，快步走过，不敢言语。

    章思明拦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