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错……
然而几天之后，一纸诏令直接到了将军府——苦夏被册封为夫人，封号为端华，居端华
，不日依礼
。
苦夏是和父亲一起跪地接诏的，乍听之
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随后送来的各
封赏
件大到香熏炉、屏风小到发簪、步摇无一不在证明她没有听错。
等级森严，后妃有后妃的规制，王后有王后的规制，那些件皆是嬴政亲自挑选，且
照夫人的位分赏赐给了苦夏，说明嬴政对王家重视归重视，但并不等于王后的人选就一定要
自将军府。
苦夏接了诏后，
心难免失落苦闷。
王翦在一旁安
她：“‘夫人’这个位分仅次于王后，而且王上只册封了你一人为‘夫人’，又不曾立后，你在后不就等同于王后？再看看其他人，最
的也就是个‘七
’，比你差了一大截！”
“父亲，您知
女儿不是计较位分低的人……”苦夏依然低垂着眉
，闷闷不乐，“我只是想成为王上的妻，只有王后才是王上的妻，百年之后才能与王上合葬在一起。”
“哎呀，你这孩好好的说这些
什么……听父亲的话，安心，用心侍奉王上，尽好作为一名后妃的职责，王上不会对你的付视若无睹。”事到如今，王翦也只得这么劝。
苦夏心气儿太，如果不是她对嬴政一往
并苦守多年，王翦也不会让她。因为王翦看得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即使有
，也得服从于朝政和利益的需要。
而今，他只希望女儿能够在安守本分。
唯有安守本分，方能安
立命。
·
姬丹归国前夜，嬴政于设宴为燕太饯行。
赴宴前，青莞拿来白龙鱼服给姬丹穿上，又替她换上了最华丽的腰封，以及诸多衣饰发饰林林总总……
望着镜的影，一华服白得夺目，仿佛带着霜雪千年不化的寒气扑面而来。
姬丹的瞳微微动了动，视线里似是只剩那件无价的白龙鱼服和那些光华璀璨的饰，而自己的眉、面容、形
廓却全都模糊了……
看到姬丹站在铜镜前一晃，青莞赶忙疾手快地扶住她：“殿，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适才
有
，不打
……”姬丹摆摆手，然后看了看袖
以金线绣成的祥云图案，不禁笑了笑，“这行重得很，大概是许久不曾穿了，有些不习惯吧。”
青莞看她脸
还好，稍微放心来。
“听说那个苦夏了……”青莞一边为姬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姬丹一怔，很快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这不是很正常吗？君王及冠，接来便是立后纳妃。王家战功赫赫，在吕不韦一事上又全力支持阿政，为表示对臣的看重，立她的女儿为王后本就是最妥当的
法……换作是我，也会这么。”
“可惜呀，那个苦夏没有王后的命！册封的诏书来了，只封了个夫人。”青莞一开始就莫名不喜
苦夏，自从知对方的意人也是嬴政时，她对这位将门之女就更讨厌了，现在得知苦夏没能当上王后，不禁拍手叫好。
姬丹无语地看了小丫一，心里却更加疑惑。
牌也摊了，嬴政也恨透了她，他们俩再也回不去了……可为何苦夏没有被立为王后？
难说，嬴政
本就没有想过让苦夏成为王后？
姬丹决定不去想了，毕竟这一切显然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明早他们一行人便踏上归国之路，不
对于自己与阿政、亦或是青莞和樊於期，今晚的宴会之后便是真正的分扬镳。
“你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吗？”姬丹想起青莞还未与樊於期告别，而过了今夜，怕是再无机会。
“见面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罢了。再说，那傻大个像木似的，木讷又不开窍……我才懒得理他。”青莞无所谓地笑笑，言语间眉心却微颤了一。
姬丹并未破，只是认真地说：“其实，你们俩不像我和阿政……你们两人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可能。”
青莞不是她，而樊於期也并非嬴政，姬丹这么说，不过是想为青莞争取一个机会。
自己无法追求无法
及的
好，她希望青莞能够拥有。
然而小丫仍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时候对方何此言。
“我可以让你留来，只要你愿意……”迎向小丫愕然而又充满疑问的目光，姬丹一字一句，“我会上报黄金台，说你留在秦国是为执行我
给你的任务，他们自不会起疑心。至于阿政，他现在最恨的人是我，只要我一走，他也就没有为难你的必要。”
“我不会留在秦国……”青莞闻言，无比
定地摇了摇，“就算我和樊於期两相悦，可我知，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即使相守也没有好结果。”
不可否认，就像姬丹为嬴政不计回报地付一样，她亦
着樊於期，所以她必须走得潇洒又果决，不留一余地，哪怕
忍着泪
，哪怕背地里痛得撕心裂肺。
况且青莞始终记得自己的命是殿给的，对方又待她亲如
妹，怎能为了一己私
弃殿而去呢？
姬丹看青莞语气决，没有丝毫想留的意思，便也只好随她了：“罢了……把我那块玉佩取来吧。”
青莞很快将姬丹要的东西拿来，只见那是一块滴形状的白玉，泽纯白剔透，通
毫无瑕疵，几乎能与和氏璧相媲！
“殿，您要
着这块玉席宴会吗？”
“我明日一早就要发了，今晚的宴会算是临行前一个正式的告别。惯例，国君与质通常会互赠对方一件礼，我准备将这块玉送给阿政……”
青莞一听对方要将玉佩送给嬴政，当场就急了：“万万使不得啊！这是先王后留给您的遗，这么多年您一直将它带在边，如此贵重之怎能轻易送人呢？再说您不是送给他一把绝世好剑了么，算对得起他了！就算要互相赠礼，随便挑一件不就行了么。”
“阿政并非旁人，何况除了这玉佩，我也确实没有拿得手的东西。”说到嬴政，姬丹还是满怀愧疚。
她欠阿政的太多了，一辈都偿还不了。
“可是，嬴政现在已经跟您闹翻了。照他的脾
，他非但不会领，说不定还会为难殿……对了，那个饯行宴殿能不去就不去吧，现在称病还来得及吗？”
“送不送是我的事，领不领是他的事。再者，饯行宴是专门为我而设，宴会上还有我们燕国的使臣在，我岂能随意称病？”姬丹的话刚讲完，一阵车轱辘声响起，应是接人赴宴的
车到了。
姬丹打理好仪容，走到殿门时，禁不住回眸望一自己曾经的住。
在这偏僻清雅的室里，她一住就是两年。
屏风上的
鸟仍旧栩栩如生，是阿政亲笔作的画。
案上的瓜果新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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