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不知吻了多久。停来时，E坏笑着，这是个French kiss。

迎来法国，他对我说。

聊天，接吻，喝酒，不知谁才是谁的陪衬。终于酒喝完了，E问我，要再来一杯吗，我说比起在这里喝酒，我更想换个地方——比如你家。

说完，我又不放心地问：“Est-ce que je suis trop agressive pour toi? Parce que ?a c'est ma nature...”（我是不是有攻击太了？我人就是这样……）

E说没有啊。但是他和室友一起住，问能不能来我家。

我从未让男人过我的住，或者说，我从未让任何人来过我的住。我不打算为E破例（此flag一记）。我于是说，我刚刚搬来黎，家里什么都没有，避也没有……

E了然。我们于是起，我跟着他离开。

去他家要乘地铁，然后走十五分钟的静谧夜路。我们在地铁上肆无忌惮地亲吻，一个吻足足有两站路程久，给人一近似恋的错觉。

直到我们在地铁上坐，我看着黑暗的隧，忽然意识到，或许他今天真的只是想单纯和我喝杯酒。

否则，为什么不约在他家附近？那样骗我回家，岂不是更加方便？

时至今日，我也搞不清当初他到底作何打算，更搞不清现如今他在想些什么。如果从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那么编织陷阱的他，未免技艺太过超，陷其倒成了被手喂招，我该谢他才是。而如果他真的是个单纯想喝杯酒、却被我骗上床的男人，为什么最终我却觉自己输给了他？

我搞不懂他。

说回当日。他住在郊区，离地铁站足有一公里的路程。他搂着我，我们走在路上，经过一幢幢小巧致的欧式房屋。这时我忽然问他，在法国文化里，和Tinder里认识的陌生人第一次约会就上床，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再也别想发展侣关系？是不是这里像国一样，以恋为目的的约会，至少要把留到第三次？

E说不是，他在Tinder上过认真的女友，也有过单纯的伙伴。

我表示了然，E却忽然问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像这样去过。

我说没有，喝酒有过，但其他男人给我觉都有奇怪，所以仅仅是喝酒而已。

这是我对他撒的第三个谎。

他的住很大，沙发是蓝的，橘黄的地砖看上去明亮又温。他的室友说自己这一晚不回来了，只剩我们两个。我看着书架上的书籍，心想没想到他还喜看书，随手翻开一本却发现里面是漫画。我被自己的胡思想逗笑了，这时E走过来，搂住我，问，你在笑什么？

我说，漫画难不是给小孩看的东西吗，为什么你会有？

随聊了几句什么，我们再度开始亲吻。吻逐渐加，我已经摸到了他的后背，受到他的手在我的上，似乎上要脱掉我的衣服了。却没想到，他忽然停来，拉着我往窗边走，对我说：“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台门打开，夏夜的风温柔地来。E住在九层，从台看去，整个灯火辉煌的夜黎一览无余。

“看，这就是黎。”

E了一烟，温柔地笑着，低看着我。

我看着因为没有镜而微微显得有些模糊的灯火。自从来法国之后，我从未会过想家——毕竟说句实话，就我和家人的关系而言，也无家可想——但是这一刻，看着夜晚的黎，与国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被夜掩住，只剩相似的闪烁灯光。

亮这些灯光的人，是不是也在享受夜生活呢？他们快乐吗？

而我呢，我快乐吗？

我不知。我转而看向E，看着他的睛，看着他读不懂的笑容，和指间一闪一闪的香烟。我抚摸着他受伤的那只手，取过烟了一，然后吻上了他。

我没有家，所以无家可想。我只想忘记这些困扰我的绪。

一路从台吻到沙发，香烟被丢到了不知哪里去。屋里回响着我听不懂的法语歌，气氛恰到好。我被脱光了衣服，E沿着我的一路吻到我的两间，接着，埋用起来。

灵巧，有力，温，。他恰到好地知我的每一，用不断来回在上动着，手掰着我的大，整张脸埋在心，从我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一卷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他的发很，被我轻轻抓在手里，受他动作的节奏。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觉到居然可以带来如此烈的快。我低看着他，心想，他一定睡过不少姑娘，否则，为什么技巧会这么超？

伴随着快一次次袭来，E终于抬起，居临地看着我，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加重，两手指都探了来，毫不留地一次次贯穿。我躺在沙发上，仰望着他，同他对视。快烈到我的都弓了起来，我却无法集注意力受——我的只剩了他，只剩了他那双织着琥珀和橄榄绿的睛。这是怎样撩人的神啊，像是猫科动看着自己手的玩，又像是在醉酒后面对侣的潇洒诗人。就在这一刻，伴随着来临，我悲哀地意识到，我无可救药地喜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