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前尘旧事铭心骨 (2)

    这尊小绢人真的是哪家的公送给新城公主的吗？那怎么会穿着打扮与她在那日雷同呢？难那名公对她

    房若晓的生辰宴仅邀了世家贵女，未曾有过男在场啊？难只是巧合罢了？

    不真假巧合与否，房若晓在新城面前什么都不能说。

    那次宴会后没几日，房若晓被许为李则之妻。后来，新城公主嫁给了孙诠。贵女们都说那小绢人肯定是孙诠送的礼。而孙家的女儿最后落韩家。韩纯臣最终娶表姊孙氏为妻。

    就在孙氏嫁给韩纯臣的那一夜新城公主将那小绢人转送过去，为新婚贺礼，还附上了这首《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兮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   见此邂逅。兮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今夕何夕？   见此粲者。兮兮，如此粲者何。』

    孙氏见了到底何想房若晓并不知，但孙氏在嫁给韩纯臣半年骤然病故，她却是知的。而后，韩纯臣过了两年后，再娶尉迟恭之女为妻。

    他的妻始终都不曾是她，与他无缘亦无份。

    韩纯臣这一世约定十年迎娶她，她却想起前世未及笄就嫁给了李则。十六岁再重逢，早已是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房家女，而后，她的遭遇让她成为旁人的残败柳。

    这尊小绢人如今再次现，且真真切切送到她手边，不是给新城，也不是给孙氏，而是指名给她！

    房若晓惊骇得几乎肝胆俱裂，承受不住！

    这小绢人难不是孙诠订制，而是韩纯臣命人制作的？！

    前世究竟了什么差错，直到如今房若晓才察觉不对劲！

    「珑月这真的是韩世送的吗？」房若晓抖着声叫了珑月过来。

    「小娘怎了？这是世送的没错啊。听说这绢人工序繁复，世了个把月琢磨呢。小娘怎抖成这样？害怕小绢人吗？」

    珑月见房若晓抖得不成样，惊慌地说：「要不我们把小绢人收起来，不要看了吧？可别夜里又魇着了。」

    珑月伸手想取过房若晓手上小绢人，房若晓却捉着不放，颤抖地哀求：「珑月！你看看这小绢人得像谁？」

    「这约莫荳蔻年岁的小少女」

    拗不过她，珑月端详小绢人一会儿，越看越奇，扬了柳眉，惊讶地说：「眉目有像小娘。哎呀！世该不是用小绢人来表心思吧！瞧这小绢人袅袅娜娜的，世真期盼小娘大就这模样？哎呀！真羞人但也真可！」

    珑日清洗过杯盘后回到房里，不经意问：「什么真可？」

    「珑日，你快来瞧瞧，世让人送了小娘大后的小绢人当生辰贺礼呢！」

    「咦？我看看。」珑日凑过去瞧了瞧，暧昧笑：「还真有些像小娘不，就是小娘！看！这六幅裙襬拢成一个字的话，不正是篆的晓字吗？」

    珑日一说，房若晓往六幅裙看去。

    「世这般示也太骨了！才几岁的人啊！有得他等了！」珑月掩嘴笑。

    「哈，就是，但今年新城公主不也才八岁就定亲了吗？说不准世只要等个三年呢。」珑日打趣。

    「呜哇啊啊啊啊啊」

    两人笑语晏晏，却忽然被房若晓惊天动地的啼泣声生生打断。

    「小娘怎了？别哭啊！」

    「是我们说得太过火吗？」

    「小绢人真的像我吗？妳们发誓，说妳们不是哄我的！」房若晓噎噎地问。

    「真是小娘啊，裙上都写字了。我们哄小娘什么？」

    房若晓哭着回想当年十四岁生辰宴她所穿着的是碧绿圆领对襟窄袖衫，着那条妃六破间裙。裙粉妃相间，妃裙面以金丝绣着缠枝石榴，粉裙面绣着樱草翠叶，工细繁丽，上一件松绣云纹的短袄遮去前雪艳景与保。

    与绢人所穿的服饰差异就在那件松短袄罢了。因此她才觉得只是巧合。

    再者绢人的缠枝金线藏晓字，裙幅张迤时看不来，但房若晓激动握住绢人裙片，拢在一块，就看得隐隐约约是个晓字。

    房若晓心郁结，总算明白前世新城公主为何将六破裙幅张开钉在拖板上，就是要其他人看不来上有写字！

    「好吧，好吧，小娘不喜世就不要嫁，别哭，别哭！」珑月没法了，安抚说。

    没想到房若晓听了之后哭声不歇反而越哭越大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委屈凄切。

    谁说她不想嫁！她想嫁！想嫁他想疯了！自始至终都想嫁他！

    韩纯臣原来是喜她的啊！这么喜她吗？就如她当时那样喜他吗？

    今夕何夕？

    见此邂逅。

    兮兮，如此邂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