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谷城

    谷城，靠近北方的一座陆小城。四季分明，秋温差较大，雨也有，却只在夏天里，势猛又短暂。

    而她再次见到路程是刚回谷城老家的时候，夏天暑假里，外婆家。

    林鲸在上初一时才刚刚学会骑自行车，为了上学准备的，她需要周日的午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的初，再到周五骑回家。

    林鲸的爸爸妈妈这个夏天也回来谷城，带着弟弟妹妹，一起送林鲸回来。弟弟妹妹还小，闹得很，旅途又太久，回到谷城很是疲惫。

    林鲸跟着妈妈去外婆家走亲戚，路程在外婆家上学，即将上初三，暑假没有去杭州。两个人一起玩了一个暑假，他带她抓鱼，骑着小托带她去田里兜风，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很温柔很好。

    再后来，寒假时，爸妈又从姚余回来，林鲸生日，妈妈买了一个大糕带着她去外婆家过生日。

    外婆家有很多小孩，哥哥妹妹弟弟都在，很是闹。

    那天，路程特意跑去了他老师的家里，用电脑载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给林鲸过生日时，路程放了这首歌，林鲸很惊喜。她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黑暗，路程笑眯眯地看着她，睛里尽是温柔。

    她突然觉得她二哥好看的。

    睡觉前，林鲸洗了个发，冬天很冷，她来时才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洗，发梢的滴到地上，砸成一朵雪模样的渍。

    过来。

    林鲸听着声音转过，路程拿着风机朝她招手。

    别冻着了。

    林鲸朝他走过去，他站在她后，给她发。

    很温的风到上，明明是冬天，却像夏日的一场梦，林鲸闭上睛，和他聊一些无聊的话题。

    她很怕她睁开睛了之后，梦也会醒。

    后面一个暑假，路程升，在县城谷城一上学，林鲸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生活，上学。她学习很好，在小镇学里每次都考第一，爸妈也觉得她省心，又觉得对她亏欠，便总是给她打很多生活费。

    她还是会经常去外婆家，但路程上了以后，就很少能有机会再见面。

    夏日，正是蝉鸣不停的季节，傍晚，日光沉西山。

    燥的气温渐渐降了来，凉凉的习风在外婆家的小院里，只是耳边的一阵阵蝉鸣声有些聒噪，但好在习惯了也可以心静如。

    林鲸穿着短袖衫和一条短，躺在躺椅上看书。没看一会儿，被外婆使唤去楼上叫路程哥来吃晚饭。

    她上楼时，突然想起一些她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却又记得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小表哥又生了几分好奇。

    于是，在经过他房间时，她径直走了过去，偷偷来到可以看见他房间的台上。

    蹑手蹑脚的林鲸，躲在台上晾衣架后面，透过已经晒了的衣服隙，看到了路程。

    那个时候路程16岁。

    男生荷尔蒙突增的16岁。

    路程的眉微皱，睛轻轻闭着，嘴抿住，脸上一丝丝的愉悦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望因为手上动的动作愈加烈，积攒，然后最终释放。

    结束后，拿起床边的纸巾，净，嘴角轻扯，也不知是畅快还是羞愧亦或自嘲，他床将手里成一团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又重新恢复平静，闭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鲸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少年羞耻动作，她脸红起来，尴尬地转过，也没看见路程什么表。

    大概看了有一分钟，林鲸实在看不去，转了楼。

    外婆问她路程怎么还没有来，她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说什么。外婆看着她言又止的样，只是拍拍她的让她先吃饭，便转想上楼去亲自叫路程来吃饭。

    外婆林鲸拉住外婆的衣袖，二哥他好像在写作业呢。

    是吗？外婆有些怀疑，但还是坐了来，没有上楼去。

    隔天，路程叫住林鲸。

    林鲸窝在沙发里吃西瓜，路程示意她给他也拿一块。

    于是拿起了前的一块西瓜递到他手上，他笑呵呵地说:谢啦！

    林鲸才抬看他，又想起昨天在台上看见的，有些尴尬无措，什么也没说，只低去努力吃西瓜。

    旁边小舅舅家的弟弟妹妹嚷着让路程晚上带他们去捉萤火虫，路程也笑着答应，转又问她:鲸鲸，你晚上去吗？

    林鲸发誓，所有人叫她的名字都没有路程叫的好听。

    鲸鲸。

    鲸鲸？

    鲸鲸。

    林鲸！

    鲸鲸

    后来，她曾无数次听过路程叫她的名字，温柔低沉的嗓音，就像儿时偷喝过的那一醇厚的黄酒，在咙，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