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送糕

    趙雪橙就不愛來這種地方，節奏超強的音樂震得人心臟都要爆炸，彩燈在昏暗的空間裡閃爍，看得人睛極不舒服，一堆人擁擠著瘋狂搖擺扭，酒和香混著汗味刺激著她脆弱的嗅覺，更重要的是這裡環境極其複雜，她會迷路。

    好不容易找到訂單上的包間數字，她鬆了氣，將右手提著的糕換到左手上，敲了敲門，打開：“你好…”

    她還站在門，裡面一個人影突然倒在她上，她嚇了一，本能地側護著糕，之後體僵在原地，濃濃的酒香混合著她記了四年的味鑽進她的鼻，這時頭頂傳來低沉磁的聲音：“扶我。”

    聲音穿透震得人耳鳴的音樂聲鑽她的耳朵進她的心，心像鼓被擂了一，緩緩抬頭，男人的五官和四年前雨夜裡的大男孩的臉重合，他的距離她的額頭非常近，她抬頭就能看到，薄薄的，英的鼻，還有長長的睫一雙墨黑的眸，因為喝醉的緣故，不像那時候那麼冷，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人想探究他的故事和安撫他的心傷的消沉和頹廢，比她記憶更加成熟好看了，和她見過最好看的那個人比也毫不遜。

    “大哥哥…你喝醉了嗎？”

    她沒有男女有別的觀念，右手小心地攬著他壯的腰，沒有察覺他結實的膛隔著他的襯衫還有她女僕裝和背心式內衣擠壓她的綿軟，努力撐起他沉重的軀，四年前那個雨夜，她第一次來送糕，送到半路人就病了，倒在一輛轎車前，車上來的人就是他，把她送到了醫院，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抱著的覺，沒想到第二次抱她的人還是他，此刻別提有多興了。

    他不記得她，淡淡地看了她一，她穿著無袖的及膝女僕裝，前裁一大塊桃心形狀，如果換上罩，一定是誘人的風格，她半點都沒，一件近似於趣服裝的女僕裝被她穿了動漫裡清純可愛的少女覺，他剛才受了一，她的材比看起來更好，如果她不是趙元的妹妹…

    “誒！還是我來吧！”

    這時一個黃頭髮的男孩走過來，一邊喊著一邊把男人架走，她應了一聲好就把他放開，瘦小的站在門，雙手勾著糕盒的彩帶，看著他笑得很開心，她的有著不屬於這個污濁世界的澄澈，像山裡的清泉裝著滿天繁星，她的很好看，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也能看清楚有多粉潤，間著幾顆潔白整齊的牙，邊兩個小梨渦好像有什麼力，讓人看著就不想挪開視線。

    他被黃東扶到沙發上坐才回過神來，面無表地收回視線，閉上靠在沙發上休息，黃東先是讓人把音樂聲關小，這才招招手讓她過來：“送糕的？”

    包間裡除了那個大哥哥和黃頭髮，還有十幾個年輕男女，她剛才都沒發現，低頭看了看提著的糕，大哥哥怕是吃不到多少…

    “送糕的！”

    黃東又喊了一聲，她接著他的話尾應了一聲：“是！”

    反應單純又可愛，七八個男人不自禁向她走了幾步，他們什麼類型的女人都玩過，唯獨沒碰過這個類型，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乾淨的氣息。

    右手掏兩張折了一的訂單，細白的手指打開後看了看：“請問哪位是黃…黃東先生？”

    黃東在靠近門的位置坐，饒有興致地對她舉了舉手：“我是。”

    她又笑了，兩個小梨渦上柔順的鎖骨髮，又可愛又陽光，走到他面前，張嘴想讓他簽收，又覺得還是先把糕放比較好，於是把堆滿酒瓶的桌收拾一個放糕的地方，糕放好了，甩了甩被彩帶勒疼的手，才把訂單遞到黃東面前：“您的糕送到了，請簽收。”

    黃東抬看著她笑得很詭異，她仍然對他笑得可愛又陽光，他伸手拿那兩張單，抓住的卻是她的手，旁邊蠢蠢動的男人們都邪的笑，她完全覺不到他們的不懷好意，提醒了黃東一句“那是我的手”，還對那些男人都笑了笑。

    在場唯一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睛，暗沉的目光冷冷盯著她的每一個反應。

    “哦？抱歉抱歉，神不好。”

    黃東調笑著邊摸邊說，本來他不覺得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有什麼味，沒想到只是摸個手就讓他有了反應，又軟又，他甚至開始想象她體更多位帶給他的覺了。

    “沒關係的，黃東先生，您先把單簽了吧！”

    她也沒有去想他和那些顧客為什麼都喜歡摸她的手，一心只想讓他趕緊簽單，回去晚了老闆娘會不興的。

    黃東也不知這個女孩比三歲小孩還單純，摸多了怕嚇著她，於是她手裡的訂單放在桌上，里氣地翹起二郎，說：“不著急，我們左哥今天生日，但他好像心不太好，你能哄他開心的話，我就多給你點小費。”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他生日，又對他揚起笑臉：“大哥哥！生日快樂！”

    包間裡的燈還是太暗，笑著的她像初升的太陽般破開黑暗，看著她的笑，楊左的神更沉，端起桌上一杯酒進嘴裡，接著又靠會沙發閉上睛。

    她看得有些著急：“大哥哥！喝酒傷體呀！”

    黃東看著她咂咂嘴，她好像智商有點問題，這種女人睡了也沒有多少成就。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走到她邊，手裡還端著一杯酒，笑得極其曖昧：“小妹妹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呀？”

    男人都快貼上她的體了，她一米六不到的，她卻一點都沒有表示抗拒的意思，還仰起頭對他笑了笑：“我叫雪橙，今年十六歲，星海校二年級一班四十座，在甜心屋兼職。”

    她讀二，各科成績都是全年級第一，卻拿不到獎學金，有家也不能回，十二歲就開始打工，她學會了課本上的知識，課本上沒有的防人之心也沒有人教她，她不會。

    對她心懷不軌的人都不需要浪費時間調查她，男人看她說得這麼詳細，以為她懂他的暗示，一隻手試探地放在她的腰上：“雪橙？姓雪嗎？”

    “啊我…哈哈…別撓我癢癢！我姓趙。”

    她躲開他的手，笑聲和她的睛一樣清澈乾淨，她想盡快拿回訂單，可回答他們的問題是她的工作之一，她沒有防人之心，也習慣了顧客對她動手動腳，可在不了解她的人裡，她就是個作且廉價的女孩，男人對她勾勾手指，她就能像母狗一樣趴著等人上，除了楊左和黃東，其他人都對她輕蔑和嘲笑的表，可惜她沒看到。

    “趙？趙氏地產的老總是你什麼人啊？”

    她渾一顫，臉上一抹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刺痛和驚懼一閃而過，她的腳想動，手也想動，可卻動彈不得，直到那個男人把手放在她肩上，蒼白的臉上才勉強勾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很…很多人姓趙的！黃東先生，可以先把單簽了嗎？我還要回去事呢！”

    黃東還沒說話，一直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說了：“我們這麼聊得來，很想跟你個朋友，把這杯酒喝了，我就叫他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