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好歹是在同张床上睡过，同个屋檐呆了两年，过，摸过儿的。

    若她真有事求上门来，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男人启动了车，自医院大门驶了去。

    谭午没再去医院，反而破天荒请了半天假，径自开车回家。

    她住的地方是京市新区，婚前她自己买的，离她学校近，离现在上班的地方也近，和于晋结婚后两人大分时间都住在这里，有时回于晋父母那儿。

    谭连午饭都没吃，回家将窗帘都掩了，睡得昏天暗地。

    连梦里都不得安稳，整个人在床上蜷缩成了团。

    谭妈过世得早，谭知行是个植学家，全球各地跑，小时候将谭仍在农村老家，谭不识字，等谭知行意识到陶谭已经到可以上学的年纪，谭都八岁了。

    后来谭知行认识了同是植学家的张芝，夫妻两个一年里有十个月都不在家。

    张芝是孟余朝母亲，跟孟余朝爸离婚后，孟余朝跟着他爸在京市生活，不知怎么的，二那年他非要跑到东市来，还跟谭成了同学。

    东市虽说不差，终究是个二线城市，比不上几百年皇城的京市。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

    十六七岁的男生正是苏醒、蓄势待发的时候，犹似个行走的荷尔蒙，似有使不完的力。

    孟余朝与谭住在一起也毫不避讳，夏天时候只穿着条弹就在客厅里晃。

    男生颀，瞧着瘦，材却好，背、手臂间肌微微隆起，看着赏心悦目而不至觉得太夸张，还有那裹着的结实翘，前明显重重的一坨。

    谭忍不住红了脸。

    两人衣服还都是她搁在洗衣机里洗的。

    以至于再之后把衣服洗衣机时，谭竟拿了块黑的布料失了神。

    她杵在那儿盯了许久。

    “我的好看么？”男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后。

    谭瞬时涨红了脸低呼声，像拿着手山芋样，慌慌张张往洗衣机里。

    -

    谭睡得并不熟，稍有些响声她便醒了。

    自噩梦里醒来，她还有些心神不定，拿过手机看了。

    是个陌生的申请信息。

    连备注都没有。

    谭因为职业的缘故，时常收到不少扰信息，有些患者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一上来就是荤话不断。

    “谭医生，我这么。”

    “谭医生，你看一天几次比较正常，像我这样一天都要个三四次的多么？”

    “……那天你刚摸了我，我就了……”

    谭起床，直接忽略了这条申请信息。

    临近大暑，即使是傍晚外面天还很，她从菜场走了圈回来已得不行，上T恤早透了。

    谭冲了澡换了吊带在厨房里熬南瓜粥。

    于晋回来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景象，女人平时盘起的发，此刻乖顺地散在背脊，男人从背后拥住她：“今天怎回来得这么早。”

    没想到女人反被吓住，手上汤勺一抖，差掉到地上。

    “午有些疼，提早回来的。”谭勉笑了笑，“大概是没休息好，睡了一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