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暗汹涌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从早上起来晨溪就有这样的预。

    学校里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家里明显有变化了有了烟火气。不再是一个人冷冰冰的餐桌，不再是单调的黑白装饰，连家都起了微妙的变化：新的调地毯、复古纹灯罩、换了颜的沙发靠垫以及新添了一只可的虎斑猫！

    连爸爸也一反常态地在她放学之前就回了家，晨溪到家的时候他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这是晨溪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梦，竟然变成了现实！她也曾小心翼翼地央求过爸爸，是否可以早回家，他却要她学会独立；她很喜小猫，也曾尝试过征求爸爸的同意，换来的却是对她玩丧志的斥责和拒绝。

    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难以置信，但晨溪还是笑眯眯地跟爸爸打了招呼，换了家居装乖巧地从房间里来。

    爸爸难得地和蔼：准备吃饭吧。

    但是和保姆阿姨一起从厨房里走来的人却让晨溪大跌镜！

    她的围裙是一练的职业装，材匀称，浅金卷发被盘在脑后，睛都笑得眯起来，如果不是见过她的所作所为，晨溪也险些恍惚地以为，这是一个独立又温柔的可人儿。

    来人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不过数秒，面就恢复了平静，仍旧是笑眯眯的，语气轻柔地问：是晨溪吧？

    晨溪目瞪呆，一时说不完整地话来，只好转问爸爸：她..

    叫。爸爸喜笑颜开，她就是你未生时和我们失散的，难得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还持要厨给我们饭，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

    晴天霹雳！敌变？

    餐桌上自然是一片和谐，晨溪却觉得自己尴尬地像个局外人，这份温馨终不是属于她的。这么多年了，连这份微薄的父都如同借来的一样，现在终究要还回去了吗？不偏不倚地，她还和自己的喜上同一个人，这真是老天给她开的一个大的玩笑，原来她得到的所有，全都被上天在暗地里标好了价码，终有一天向她讨债。

    饭后爸爸特意留两人在晨溪的房间独，其名曰增。奈何两人之间本没有任何，从何增？对晨溪来说，增仇恨倒差不多。

    方希媛一手撑着，优雅地半卧在贵妃椅上，神清明地看着她：这一切很戏剧，是不是？

    晨溪坐在床尾，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了。

    即使晨溪对她的话表现得漫不经心，她依旧不屈不挠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羞耻？觉得我不当你的？

    我、我没有。她这么一问，晨溪反倒更没话说。

    不你怎么想，事实是，我的确是你的。方希媛终于坐起来，正视晨溪，如果不是年幼走失，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明白的吧？她的语气渐渐柔和。

    晨溪甚至不敢直视她，低望着自己粉红的绒小兔拖鞋。

    你比我幸福很多，这个家我缺席了十几年，你能想象一个和父母失联的小学生如何在社会摸爬打到现在的我吗？

    晨溪有些动容，那没有人收养你吗？

    收养？方希媛站起来，笑得很灿烂，角却了泪，她面朝晨溪弯了腰：小妹妹，看来你真的很单纯，不知这个社会的背面有多肮脏。

    晨溪被她突然的靠近和略显疯癫的样吓到，你什么？

    方希媛故作潇洒地拿指尖抹去角的泪，坐回到一米之外的贵妃椅上，我知你不明白。不如说说你熟识的人好了，比如你最喜的秦老师？

    你不要跟我说他的坏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晨溪皱起了眉。

    既然你是我的亲妹妹，我当然不会挑拨离间去拆散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免得你被蒙在鼓里。方希媛叹了气，接着说：三年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答应我帮我找我的家人。可巧不巧，原来他的学生就是我的妹妹。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这两年职的吧？

    方希媛说的没错，秦颂就是两年以前职的。晨溪局促地握拳放在上，她的告诉她要阻止方希媛，她的大脑却告诉她继续听去。

    方希媛把她的沉默当了默认，也就是说，他和我分手之后就跑去了我妹妹的学校当老师，之后更是和我妹妹玩起了如果这一切建立在他知你是我妹妹的前提，你说，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吗？

    晨溪的终于还是战胜了她的理智，言阻止她，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成年了，自己会有判断！

    秦颂才是棋一着，如果今天没有见到你，我都不知他在怎样一盘棋，我们两个不过是他手里的黑白棋而已。晨溪走到门的时候，听到背后方希媛的声音，但她还是走了卧室，房门彻底阻断了两个人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