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授勋仪式

    薇拉再一次见到库修斯是在一周后的第三次授勋仪式上。新王登基后，大概会有一到五次授勋仪式，取决于功臣的数量，以及功臣当时是否在王都。

    这次的授勋仪式，也有她的参与。所以她一大早就被女仆们从被窝里拽起来，涂油抹脸，整个人像一只被抓去修剪发洗澡的浪猫。

    等她的发被盘好箍在上，扯的她太都在发疼时。女仆们包围着她开始鼓掌：“现在的您真是端庄极了。”

    “看起来十分贵。”

    “几乎像是教廷的圣女了。”

    ……算了，薇拉想，没有人不害怕女巫的诅咒。所以最后这一位应该是发自心的拍，不过拍到蹄上就是了。

    薇拉瞪了一说她像圣女的女仆一，然后看着对方一怵。她就心满意足的原谅了对方。

    “仪式几开始啊……”薇拉问。

    “三。”有女仆回答。

    “午三？”薇拉大惊失。

    “午三。”女仆很肯定。

    “那你们早上七就把我抓起来嘛！”薇拉很是生气，但看女仆们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又觉得好笑好气。她们也是规矩来，想来在她们自己这散漫的态度才是奇怪的。

    薇拉在椅上，觉得就这样坐着等到午三才是最荒谬的。于是她搓搓手：“给我备车，我去买零在观仪式时吃。”

    是的。授勋仪式费的时间又臭又。在王前宣告忠诚后，就会被领到王座之间呈弧形的座位上观礼。然后大家，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掏零开始吃吃喝喝说闲话。

    这程薇拉熟啊。还跟着库修斯跑东跑西的时候，两个人别说贵族气息了，闲暇时间简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吃喝喝说闲话是奔波必备，防心理变态的娱乐。

    他在庆功宴上还喝得酩酊大醉穿过女装舞呢！

    ……不过以后这事都不会再发生就是了。薇拉斜靠在车窗上，拖腮望着外面，她已经在皇都唯一一家售卖的果店前排了半小时队。

    自从离开女巫村后，这家乡果就和她聚少离多了。当王妃的时候因为库修斯不受待见连带着她这个老婆也没有特权。老老实实排队买稀有果，没想到他大权在握，她也没跟着蹭到多少好。

    唉……薇拉惆怅的叹了一气，见着限额越来越少，她珠转了两转，决心还是尝试一仗库修斯势欺人。

    “咳咳。”她叫女仆去告诉店家自己的份，库修斯王，目前，唯一的伴侣。王都的知名名媛（……？）薇拉夫人想要被留一份。

    虽然要求是有寒酸，但胜在一时快乐嘛。

    就在她目睹店家了。此时排在队伍最前端的人似乎被引了注意力，她看到那人询问自己的女仆。女仆说了什么。

    薇拉心不好，就看见对方转过，揭开兜帽朝薇拉看来，还招了招手，心很愉悦的样。

    兜帽是一张光俊朗还着虎牙的脸，金发柔也糟糟搭在脑袋上。但与这副蛊惑人的光外貌截然不同的是，这个金是个熊孩啊喂！

    薇拉见过他几次，在他还是小男孩的时候。他就以特别熊这个特征给薇拉留了极的影响，无论是往女巫熬制的治疗药剂里丢蜥蜴，还是在她和库修斯久别胜新婚柴烈火时，突然放炮。

    都让薇拉恨的咬牙切齿。库修斯还说什么：“你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是了，这小孩还是库修斯恩师的唯一一个崽。恩师去世后库修斯对他也总有几分纵容，更何况金的母家更是在站队前期就倒戈向了库修斯。这孩承蒙祖荫，又可嘴甜，大家都对他格外宽容。

    所以当薇拉觉得他对自己有恶意时，没人站在她这边儿。所以当她的发被燎到炸，裙被剪开大后，反倒是这个小金恶人先告状：“王嫂是在争引起您的注意啦。”

    他这么告诉库修斯，库修斯以为然的。

    ……行，她是会用各手段引起库修斯关注。算她自恶果。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薇拉就尽量离他远。这么算来也有好多年没见了，当年那个小现在得人大，杵在那儿好大一条。她当年还能乘人不注意打他，现在谁打谁不一定呢。

    她还是“王嫂”的时候他就不怕她，现在是人了他估计就又要变本加厉了。

    薇拉心有戚戚的摸摸。她可不认为金会放过折腾自己的机会。在她的预言梦里现的面庞有他一位。

    过去与未来都织。薇拉已经察觉了他讨厌甚至憎恶自己的原因，金那位被掳走的与库修斯早有婚约。他认为是薇拉雀占鸠巢。

    而且他还着库修斯的王妹。那位被珠宝和围绕大的王国明珠。

    你要知，荷尔蒙沸腾的年轻男人为了讨好心上人什么都得来。

    比如现在：“你们家店里所有的果我都包了。”

    何等熟练的仗势欺人啊。服了服了。薇拉把脑袋缩回了车里。预言梦里他们碰的几回儿，回回都是薇拉吃亏吃到吐闷血。

    “走了走了。”薇拉把车的帘拉来，她这副无视的模样显然让金不满。但毕竟还是大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追着车丢法还其名曰练习了。

    薇拉午饭也没吃，还没买到零，只好饿着肚去了授勋仪式。在车上她觉得发太绷了，很不舒服，就拿手去拽一……两……三四。她生着闷气，就也没在乎发被成了什么样。

    授勋要在王座之间举行。王座之间被老国王修缮的华丽异常，在上的王座上坐着年轻英武的王。每一个人似乎都与荣俱焉，很开心的样。

    贵族们举杯对饮，画上是英雄和他的妻。众神为他们上冠载歌载舞，薇拉扫视了一圈。这些面孔又熟悉又陌生，她跟着库修斯征伐的这些年。这也都算是她的战友。

    可她是格格不的。她既不是挥刀杀敌一饮百桶的女将军，她也不是在军起舞，被誉为王国明珠的公主，她更不是念咒就能让伤恢复的牧师大人。

    她在夜间调药剂，生命法透支着未来的生命力，女巫们更倾向于用药剂促人类自恢复。她在死伤无数的战场行走，摇起金铃铛，让亡灵们免除夙愿回往宁静，不被亡灵法师与黑暗侵扰。她向敌人降腹泻的诅咒，即使谁都觉得胜之不武，可毕竟牺牲减少了。

    这场战争是英雄们的战争，结束了。这场战争也是她一个人的战争，也结束了。

    薇拉跟着许多法师一切接受授勋，她听见王赞颂他们的智慧。让他们在皇家学院发光发。

    薇拉却没怎么听去。她的脑海里熙熙攘攘的是过往与未来的影。

    一会儿是梦的封后仪式。人员大概和今天一样，但是没有这么嘈杂，所有人都安静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