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鎏丰旧事，激辩胜负 (4)

    若他们大靖没有攻打元齐，她会在今年生辰嫁给冯侍郎，而非与莫曦有了难解的肌肤之亲。那么他又会怎想？

    瞧她抿不答，郁郁寡，睐着他的神若有所思，更有一丝怨怼意味，莫曦不禁开激：「看你这神，即便是外人也明白了。看来她的心上人还不迎娶她，肯定是门不当，不对，是个没息的男人，元齐帝不肯嫁女吧？」

    果然，齐熙闻言，立即怒声回斥：「你不知真相就别胡说！他是当今世上最为杰的男人！弱冠就三元及第！清逸尘，廉洁自持，未来是要当丞相的人！若不是因为妳们攻打元齐，她今年桂月生辰就要嫁！」

    她说的又快又急，倏地见到莫曦玩味的神，立即住嘴。

    天啊，她在什么？

    她才要自己沉着冷静与莫曦应对，却在他三言两语的撩拨气得不择言，差冯侍郎和自己的分都漏去！

    「怎么不说了？」莫曦浅笑，看来丰神俊秀，却让她打从心底发悚。

    「瞧你护他护成这样，要不是我知你和什么敬之的有婚约，还你就是鎏丰，一心护着未来的驸爷，再不就是其实你心上人就是那个男人──你对得起鎏丰？」

    他说得讽刺，酸意四溢。听在齐熙耳里是试探，却只有他心里明白，他是在嫉妒，不是滋味。弱冠三元及第又如何？

    他年仅十五之龄曾与大靖国监众大夫雄辩滔滔，若非他是皇不得参与科考，否则三元及第如探取，算得了什么？但他又没那么厚脸自自擂，只能嘴上占几句便宜。

    齐熙只得咬牙应：「那是你胡臆测之词，我只是照实评论。」

    莫曦凝睇着她，如同狼盯着猎，冷笑：「既然驸爷是个才德兼备的男人，元齐帝还不快快将鎏丰公主嫁给他，可见不信任此人。说不定看他狼野心──」

    齐熙终于忍不住为冯侍郎辩驳：「并不是这样！那是因为──母──苏皇后舍不得鎏丰公主早嫁！」

    「因为心怜女儿，将她拖过了婚嫁之龄？呵，这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只有你这傻相信。」莫曦悠然一笑，心却像是让人撕裂伤，泛苦涩之意。

    「自古以来皇室婚嫁，哪一件是衷心互许，而不是利益换？为皇女便是帝后筹码，从来毫无选择。看来，鎏丰公主还真是被瞒得彻底，不知真相有多残酷──」

    「不是的！」齐熙还要辩解。

    她不会因为莫曦的三言两语便怀疑母后的真心！若是母后要阻挡她嫁给冯敬之，她不会在最后遗言要她逃离禁去寻冯侍郎！

    但，父皇呢？

    冯敬之三元及第，在朝为官七年有余，前三年才由殿省从五品殿丞破格擢升为吏侍郎。以往，冯敬之因为殿丞分得以闱，她们才得以在她及笄仪典时相识相恋。

    这些年来，她总认为父皇薄待了才华洋溢的他，便偷偷向母后嗔：『好好一个血男儿，怎叫他无职事呢？应让他有所发挥所的机会啊。』

    父皇母后甚笃，果然应了她要求，破格擢升冯敬之，为四品吏侍郎。但也因此冯敬之再不能趁着职务之便。她只得千方百计寻隙于各大宴后与他相会。

    方才她对莫曦说的话虽是激将之词，但不无理。

    等了四年，芳心暗许，父皇母后皆知她的心思，只是父皇却总说母后不舍，未正式旨指婚过。为的是什么？

    她忽然想起父皇常在言语之间提及泗国三皇仪表堂堂，较之冯侍郎更甚一筹，难──

    帝王之心，无论血亲与否，在江山天这盘棋局，都可能是一颗棋。

    莫曦三言两语便破她的迷障，只是她不愿也不敢怀疑！

    更对莫曦此番挑拨离间的言论反至极！

    遂怒瞪莫曦讥讽：「曦王说的是。但议论鎏丰公主的驸爷人选，不如躬自省。至少公主的心上人至今未纳一姬一妾，不若世间一般猥琐男三妻四妾、姬妾成群！某些贪男人还常上勾栏院，连卖钱换算魁多少日的夜渡资都算得一清二楚呢──」

    莫曦听了扬起薄怒，她这是拐弯抹角骂他猥琐？

    瞧他脸上笑意骤然逝去，神似有怒火薄，她心快意腾起，总算扳回一城！还没完呢！她怎可能让莫曦有机会拿着她骂他的话罚她？

    齐熙微微一笑，甜不可方，声：「再者，鎏丰公主与驸爷怎么着，与他人何？在人家背后说三四，算什么英雄好汉？曦王仪表堂堂，博览圣贤书，在公主的书上洋洋洒洒数千言，篇大论的，看来皆是经世之，肯定不是那等无耻的市井地痞或三姑六婆吧？」

    莫曦听得瞠目咬牙。

    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