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戏耍挑逗，枪走火 (5)

    绷带解开后，莫曦关切的神转冷。寒眸扫视裂开的伤上还有几椭圆的印记。

    为了不侍寝，她宁可自残？

    周太医赶来，见到齐熙伤讶异不已，不知该对曦王如何开。但莫曦寒声：「伤又裂开了，劳烦周太医再一次。」

    曦王神冷得吓人，周太医赶忙吩咐随行药童准备麻沸散，但曦王却又开说：「此女质特异，且麻沸散不宜常用，孤看这伤不大，仅需在裂开各一针，麻沸散就免了吧。」

    齐熙陡然抬眸看他。她不肯侍寝，自伤手臂，让他瞧端倪了？不用麻沸散，是故意要折磨她！

    「曦…」

    齐熙尚要恳求，便让曦王一记冷厉神吓住。

    「来人！」莫曦冷冷喝：「将她的手脚压住！」

    令已，众人立时一拥而上，压制齐熙。她无法动弹，惶恐地望着他，张言，莫曦却转过，背手看向窗外。

    周太医针，齐熙一声尖叫，痛彻心扉，没想到曦王温柔时如同恋人缱绻，他翻脸时却是酷如冻原冰川！

    齐熙一声声痛呼，莫曦握藏在广袖的拳。

    外不知何时开始细雨霏霏，他拧眉望着天上厚云，不发一语。

    他要她清楚明白，何时可任，何时却是万万不能！

    但不一会儿，齐熙的声响弱了，像是闷在锦被，只余细。

    莫曦忍不住回，瞧齐熙脸苍白，汗衣襟，显然是快虚脱了。

    他大步走向她，将在掌心许久的止疼香她。

    终究，心。

    他咬牙，自问为何对她心，却没个答案。

    齐熙着香，百合与茉莉清香在齿间散开，她已是泪朦胧，噎噎，看不清莫曦的神。

    待她转醒，殿里灯火明灿，夜未央。

    莫曦坐在床榻不远的榻上，手持一卷书，怡然自然，一派轻松，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她手臂一一的闷疼，提醒着她前面容闲雅的男人曾经如何残酷对待她。

    她咬牙撑起，莫曦抬瞧她，面容清冷，看不是喜是怒。看得她难受，撇过，不再看他。

    人生得俊又如何，一肚坏，只会戏人，取豪夺。温柔不了多时，就暴了残暴个，不可相与。她萌生逃脱念，却不知如何着手。是否真要侍寝换取他的，待他松懈再寻隙逃脱？

    齐熙低首垂眸坐在床榻上，莫曦放手上书卷，往她走来。

    温的掌心摀在她的额上，探手拂额，问：「还疼吗？」

    嗓音温柔，却让齐熙握拳，愤怒与委屈充盈心。但她已知不可与之相抗，仅是，也不说话。

    「那么，就记住这疼痛。」他轻声说，却如千斤之鼎砸在她的心。「别把孤当傻耍。」

    齐熙闻言一震，他却已往殿外走去。

    接着一婢女鱼贯而，一改昨日对她的轻蔑，轻声细语对她说：「曦王殿请姑娘更衣洗漱后，前往偏厅用膳。」

    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洗净浑和与血腥气，连发也细心涤过，温过，唯独没沾她的伤臂。齐熙端详着镜的容颜，一清，方才疼得浑冷汗，混着泪的狼狈模样已不复见。

    兴许是曦王吩咐，婢女取来绷带与治创膏，为她脚底上药。婢女不像曦王那般推拿，她气力用尽，不不挣，一会儿便裹上了绷带。又安静地让婢女轻巧地挽个垂髻，簪上镶着妃宝石团银钗，便搀扶往偏厅而去。

    偏厅设有两张矮几，一主一客，客座矮三阶，置于主座右侧。齐熙见摆设有些讶异。他要与她共晚膳？

    她不了解大靖制，却知阶级之分。只是不知于曦王而言，她算是他的后院女人，又或者是客？

    但可以肯定的是曦王绝非将当视为仆役，否则绝不可能与他共席、共厅膳。只是以元齐礼制，除皇后与四妃外，不得与皇帝同席。午膳或许是个例外，而今与她共晚膳，又是为何？

    曦王到底打算如何置她？

    不论如何，齐熙却不想见到他。他比女闾事还要来得可怕。

    她心知拒绝侍寝的手段激烈了些，惹怒了他。打算怎样置她，却没个底。心如飘萍，逐而，忐忑不安。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今夜曦王故意惩罚她坐在这儿等着永远不会来的晚膳时，曦王让一人等簇拥殿。

    她绷住了气息。

    莫曦亦是更衣洗漱过，发髻梳得光洁利落，一丝不苟。一鹅黄袍绣着月牙白云纹与黄鹤，行走时隐约如黄鹤展翅而飞，腾云驾雾之姿。

    原是俊雅至极的一风景，齐熙却无法心定气凝。

    这顿晚膳她也吃得心不在焉，不知味。

    不知莫曦的心思，不知他是否还会折磨她，齐熙整颗心悬着，趁着婢女为她换过汤碗，抬觑他，与他冷冽的神相，她心慌，竟失手打翻手上汤勺，溅前襟。汤灼，她忽地站起，又撞着了伤臂，疼得呲牙裂嘴，轻嘶不止，竟半卧在席上，一时无法坐稳。

    莫曦见状，起往她这走来，扶她起，由袖掏锦，取瓷瓶，往她边递了一颗香。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