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沦为官，无女闾 (H)(1)

    元齐京城岚都五月梅雨，细密如针，柔如丝，但转瞬间又会在午后降雷雨。整座城氤氲笼罩，迷迷蒙蒙，烟雨江山如画，宁静得彷佛不曾有过战祸。

    离大靖侵略已过了两个月余，残余的元齐军几番零星缠斗，却不敌气势如虹的大靖军，更遑论大靖皇帝刀起首分离的残酷，让元齐军心涣散，溃不成军，不过月余元齐覆亡大势底定。

    大靖皇帝行军飘忽如鬼魅，屠戮禁后，仅以区区三万兵竟歼灭元齐六府州、二十七郡共六万余兵。又不知在何时离开了岚都，只留一万名兵驻守岚都，并派军在元齐境各地建立军事要，登记，严密镇压。

    元齐皇朝绝对没有想到，当初为了辖二十七郡商贸往来而建立的五纵五宽二十丈宽的官成了大靖掌控元齐最方便的。各陆驿站便是建立在五纵五横的节上，东西南北往来皆须经过大靖兵驾郎辖。

    岚都更以官划分区隔呈棋盘式格局，共分为十二坊，四十八里坊，间夹着条状跨越御街至第八京街的一条绿园，禁以护城河围绕，其离禁最远东三坊第九区规划了一条勾栏巷，顾名思义为文人雅士与艺舞附庸风雅之地，塔楼重阁，飞檐如织，丝竹之乐日夜不消停，极为闹。

    沿勾栏巷两侧，街开始随着建筑覆盖而弯曲，弯曲得巷又称街，是次一等的聚集之，窑院极多，在此聚集的大都是从事柳行业的贱籍女。

    越往走，苍穹让重檐层迭遮蔽越显巷之暗不见天日，偶尔还会在暗巷看到赤的女躺在泥路上。不需走近，便可嗅闻一腐败恶臭，蛆爬蝇飞，显然死去许久，才让窑给扔了来。不过，不久后尸首便会让专门理饿孚的洁旗队人拖至城郊掩埋或焚烧。

    锦绣元齐，繁华岚都，也有着腐败晦暗的一面。

    又或者该改称之为锦绣大靖。

    毕竟元齐窜逃似的皇女寥寥可数，当备皇位继承权的十三皇在泗国被大靖暗杀兵团围于太常卿府邸斩掉颅之际，正式宣告了元齐国祚断绝。

    「来！列队！」一七尺，形壮硕的虬髯大汉手执鞭，对暗屋里挤满的女眷大吼。就在他吼叫的当，传此起彼落的呜咽女声。

    这里是教坊司辖的一女闾，负责里挑选官，划为乐籍，由女闾掌司评断其外表段及才艺，分为九等，若是上品三等便送去教坊司；若是品一等，则卖去勾栏，卖艺或卖；若是品二三等则由女闾公开拍卖，由民间竞标买家或仆；若是品三等者，则卖去当隶。

    在女闾的这些女眷大多为罪人之女或遭人掳来贱卖。自元齐覆灭后，许多世族的家眷便落此地。而那些街窑里的则是民间自个儿贩卖人而来。

    「熙妹，你躲到我后去。」蓉若扯着一脸脏污的齐熙，让齐熙躲在她后，就怕被大汉瞧见。为了避人耳目，连称谓都改了。

    齐熙与蓉若挤在人群，原以为逃皇就安全了，却没想到与琏吉、育果在奔逃时走散，逃至一又让大靖兵所获，并同世族女眷及其他人给送至了女闾，静候发落。

    被掳至女闾一个月以来，已有许多女眷给分了等级，发至各。但令女眷们恐惧的却是评选的掌司的大汉们，本存有私心，每每都趁着评断段时对她们揩油，甚至番。往往评断段后较有姿的女都是一付遭受蹂躏残败柳的模样。

    齐熙贵为帝女，又怎能让这些胚给染指？就算想自承分，在与琏君换分后，仅剩几件手镯饰品，逃难时早已用殆尽，更没有任何信证明分，说无凭，半分用都没有。再者，大靖屠戮皇室，自认分岂不是自寻死路？这一个多月来，两人无奈巡梭不到机会逃脱，只能隐在女眷。

    在齐熙左侧后的是苏司徒的千金苏昀瑾，边还跟着几名婢女，团团围绕着苏昀瑾。右侧后的则是御史丞的正妻周月琴和小妾李诗音。李诗音个弱，一个劲儿的低低哭泣着，周月琴则是睨着李诗音，一脸鄙弃之。

    见没人列，大汉挥起鞭便往女眷上招呼，女眷们惊慌失措的躲藏、推挤，像飞舞的蜂鸟一般，鞭打到哪，人群便往另外两躲。被打是小事，推挤才是灾难。几个没站稳的跌在地上，便让大汉旁的小厮给拖了来。一便七八个跌女眷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