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雙生獨活

    空間法馬上就要破碎了。

    瑟裘·布斯揹著昏死的弟弟，被彈過的腹不斷湧鮮血，將她的衣染成一片駭人的腥紅，她卻沒有心思傷，她全的力氣都用在背負陰裘之上，咬牙奮力向前奔跑。

    空間法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看穿過，那個全穿著騎士風衣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恐懼讓腎上素急速激升，瑟裘·布斯爆發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背負著沉重的少年，卻能以自己無法想像的力狂奔。

    極快的腳步聲從後傳來，她知那個女人追來了。

    「可惡！可惡……！」

    淚在她的臉上狂飆，瑟裘緊緊咬住，她的眠法對女人無效、夢境法派不上用場、空間法又被識破，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憎恨自己的無能，法構成的空間開始動搖，瑟裘慌張地四處張望，走廊的盡頭卻是死路，只有一扇對開式的大鐵門。

    少女的腳步慢了來，雙瞳絕望地放大。

    沒有路了，她已經完了，她和她摯愛的弟弟都是。

    ——瑟裘·布斯

    突然，一沉的嗓音直接在腦海響起。

    瑟裘一陣激靈，神經從脊椎一路麻痺到了腦稍，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想也不想就朝那扇門的方向跑去，法空間已經扭曲得厲害，瑟裘緊咬牙，二十米、十米、兩米……她不顧腹傳來的劇痛，抓緊陰裘飛蹬去，在法失效以前穿過了大的門扉，向前撲倒在冷的地板上，行了好幾公尺，傷在地上拖一長長的血痕。

    袋裡的杖飛去，打轉了好幾圈，空間終於完全崩毀。

    這是個明亮寬敞的房間，但瑟裘本沒有心思關注周遭的景象，她忍痛大息，摀著腹狼狽地向前爬行，來到陰裘的邊，捧過少年已經變形的臉。那俊的臉龐此刻全是瘀紫，顎骨和頰骨碎到塌陷，左半臉凹得醜陋，若不是她與陰裘之間還存在雙胞胎特有的奇妙連結，她本就認不前的是她摯愛的弟弟。

    「陰裘……不要……陰裘……」瑟裘顫抖得厲害，有如刀割般難受，她小心翼翼地伸兩指，湊到少年扭斷的鼻樑前一探，卻發現陰裘已沒了呼。

    至蝕骨的悲痛排山倒海而來，瑟裘屏息，失聲慟哭。

    她愛的孿生弟弟，她半的血。

    失去他而獨活，比死更痛。

    淚如大雨傾盆，不斷滴落陰裘變形的臉龐，瑟裘緊緊握著弟弟的手，那曾經牽著她的溫小手，如今十指骨全是碎的，冰冷的指尖鮮血淋漓。

    瑟裘絕望地趴伏在屍體上，哭得嗓嘶啞。陰裘，她捧在掌心的弟弟，從母親的宮至今十八年，她與他從來沒有吵過一次架，他們愛彼此遠勝過總是離家的父母，他們在人前包裝自己，唯有在彼此的面前無需偽裝，僅僅是待在一起，就到安穩幸福。

    但，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容之處——就這樣被奪走了。

    大的鐵門在此時向兩側敞開。

    拿著銀手槍的女人緩緩走了進來，睨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少女，嘴角開一抹冷笑。瑟裘哽咽著抬起頭，麗的臉龐哭了，滿是淚痕，她在淚模糊望著即將臨近的死亡，將陰裘的手握得死緊。

    「雙胞胎嗎？真令人難過。」她聽見那女人低啞的嗓音，伴隨上膛的聲響，「雙生死了一個，獨活很痛苦吧……我送你們一起上路吧。」

    說著，女人將手槍指向瑟裘的眉心。

    少女望著漆黑的槍，雙劇烈的顫抖慢慢停止了。她一氣，眉低垂，最後一次，憐愛地望向旁的少年，伸手輕柔撥開他被血濡濕的紅髮。

    「沒事了……陰裘……我可愛的……可愛的、弟弟……」她開，乾啞的嚨努力擠一串虛弱的氣音，淚又一次眶，「姊姊……馬上就來陪你了。」

    砰！

    板機扣，殘酷的彈劃破空氣，向少女的腦門。

    但，在那不到零點一毫秒的剎那，藍光猛然綻放，彈憑空消失無蹤。

    貝利士吃了一驚，瑟裘抬起模糊的淚，槍聲響了，她還活著，前的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失手的樣，悠悠跫音傳進耳裡，她與貝利士不約而同望向聲音的來處，只見在三尺的書架邊，走了一個嬌小的影。

    認來者的分，瑟裘錯愣地睜大了。

    那是都院附的現任學生會長——薇塔·維爾連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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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必須要加更

    諸君冬至快樂~記得湯圓多吃幾個(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