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冰山女王的微笑

    放學時分，亞萊撐起疲倦的，將桌上的課本和筆記收進書包裡。

    喬托·迪歐被罩惡作劇的事似乎不了了之，因為是憑空現，校方懷疑是法科學生所為，聽說午有女老師前往法科教室各班確認是否有哪個女孩沒穿內衣，最後卻找不證據和人犯。普通科的導師僅是回來宣布結論，提醒大家注意自安全，就恢復正常上課。

    這些名門上的普通科學生們堪稱是學校的金主，背後的家長又大多是學校的董事，因此，無論發生什麼惡事，校方都不會懷疑到普通科的學生頭上。

    即使平安逃過此劫，亞萊也不會想再第二次，更不想再被拖進布斯弟的異空間。自從把內褲給了奇路斯後，今天沒發生一件好事，不僅被來路不明的畢斯帝·以賽德陰，被陰裘·布斯和瑟裘·布斯在異空間和廁所裡連了幾頓，又被斯萊·米歐了一肚的，最後還發現生理期來，平時慣用衛生棉的她因為沒有內褲，只好改用不太習慣的月亮杯，在廁所裡還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

    想到這裡，亞萊又嘆了氣，明天終於就是週末，生理期間父親也不會碰她，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她背起書包，看見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臉十分蒼白。

    才走教室，就聽見外頭的女孩傳來一陣小騷動，亞萊抬起頭，看見教室應該遠在校舍另一端的喬托·迪歐站在普通科教室外，被幾個女孩圍繞。

    「你就是法科的喬托·迪歐嗎？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

    「吶吶、聽說你擅長光法，可不可以表演給我們看？」

    「本人近看也好帥哦！難怪會被罩癡女騷擾！這件事普通科也知了哦！」

    又是被女簇擁環繞的畫面，喬托苦笑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亞萊站在門望著他好一會兒，有一種想上前推開那些女孩的衝動，但最後還是疲倦勝利了。她旋了腳跟轉離開，喬托也在此時注意到了她。

    「亞萊！」

    那少年聲呼喊了她的名字。

    亞萊回過頭，只見金髮少年已經禮貌地推開旁的女孩，筆直地朝她走來。周遭有些人嘲笑似地看著喬托，也有人不悅地瞪著亞萊。在冰山女王的面前，再熱的男都會碰上一鼻灰，但偏偏就是有一個接著一個男人不死心地朝她過去。

    「嘿……那個、我是來等妳課的。」似乎對周遭的視線到相當不自在，喬托打招呼的模樣顯得有些尷尬，「那個……妳、妳對博館……應該不會覺得排斥吧？」

    「……哪裡都可以。」亞萊懨懨地回了一句，轉走樓。

    「怎麼了？妳看起來沒什麼神……」見亞萊的回應淡漠，喬托跟上她的腳步一起樓，「是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扶妳？」

    「不用，我本來就是這樣。」

    「才不是呢！」抓住她的手，喬托認真地說，「妳的臉都沒有血啊！」

    亞萊回過望著他，病懨懨的，體倚靠在牆上，有一會兒，她就只是靜靜地望著，兩人都沒有說話，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恍惚起來，想起了今天那個吻。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想要吻喬托呢？

    又是為什麼，喬托覺到了她的吻？

    「放棄吧，法科的！」

    幾個男學生站在樓梯上向他們喊。

    「亞萊·艾凡西斯可不是積極進攻就有效的哦！她可是普通科有名的冰山女王啊！」

    「目前為止已經有幾十個人的自信心被她粉碎了！」

    「今天午連那個法科三年級的學年首席都被拒絕了哦！」

    「謝謝你們的忠告！」喬托朝那群冷嘲熱諷的人們喊著，一抹微笑，「亞萊不是那種人，她只是今天體不太舒服罷了！」

    聽見他的話，看熱鬧的人群又發了一陣嘲笑。

    喬托沒有理會他們，他轉過頭來，注意到少女的視線逐漸變得渙散。

    「喂！亞萊……亞萊？」

    他急忙伸手去拍少女的臉頰，卻見少女的雙闔，一軟，沿著牆了去。

    「亞萊！」

    周遭的人群怎麼也沒料到，這次真的被喬托·迪歐給說了。那平時總是無懈可擊的冰山女王昏厥過去，被喬托及時攬進懷裡，那少年攬著少女孱弱的坐到地面，伸手摸了摸那冷得有如冰塊的臉，喬托抿起，彎將亞萊打橫抱起，周遭不少看客倒一氣。

    「……喬托。」

    少女虛弱的呼喚在耳邊響起，喬托一愣。

    「妳醒了嗎？」少年問，溫柔的聲線有種安撫的力量，「……抱歉，再撐一，我馬上就帶妳去保健室。」

    「不用了。我只是太累而已，回家休息一陣就會好了，放我來。」亞萊抬手摀上臉，小聲說了句，「對不起……這個星期天……不能吃冰了……」

    將少女小心翼翼放回地面，喬托呆愣了幾秒。

    「是……冒了嗎？」他擔憂地問，「還是……妳要不要在家休息比較好？」

    「不……」少女扶著牆，在喬托的攙扶慢慢站起。

    「不用勉強自己，我說真的，我們可以次再……」

    「——我沒事的。」打斷了喬托未完的話，亞萊站直，認真地望著少年的臉龐。接著，他緩緩鬆開了喬托的手，「剛剛，謝謝你了。」

    說完，她拉好自己的書包，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喬托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聽見周遭傳陣陣竊笑。他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還是小跑步追了上去。

    「……簡直像女王和才嘛……」

    「真不愧是亞萊·艾凡西斯，法科的小鮮都看不上……」

    「怎麼會有那麼多傻男人沉迷於她呀……」

    喬托聽見了那些不堪耳的評論，卻裝作沒有聽見，他抓住亞萊的手，從她邊拿走了書包，看見亞萊疑惑的神，喬托只對她微笑。

    「我送妳到門吧。」少年溫和地說，「我也有些話想對妳說。」

    亞萊點點頭，沒有拒絕喬托的好意。

    她的手不自在地環繞在前，正因為想起了今天午罩落在喬托上的事，才不想被發現現在制服面什麼都沒穿，但矛盾的是，她又想跟喬托待在一起久一點。

    「會冷嗎？」注意到亞萊姿勢的小細節，喬托關心地問，「我的外借妳吧。」

    「不，不是因為冷，不用了……」亞萊低著頭，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喬托望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兩人一起走樓梯。

    「咳……那個。」清清嚨，喬托終於打破沉默，「關於今天午那個……、罩惡作劇的事，我想妳們普通科應該也多少有聽說了傳言……吧……？」

    聞言，亞萊心頭一緊，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