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醒来了。
或者说，他经历了如此严苛的折磨后，依然无法昏迷过去，只能以被鲜血模糊的双目，茫然地盯着远
熟悉而陌生的时间幽灵。
——此刻的他，还能勉
记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当初他和克尔本在收到集会所成员，
族少年雷萨德克斯关于“虚神”和“灾厄尼赫”的消息后，便立刻和雷前往集会所，商讨解决方法。
最终，他和集会所的盟友们敲定了兵分两路的方案：克尔本将和雷寻找另一位旅人的帮助，而他则在术士埃尔的帮助
，行突
虚神的领域
，接
这个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即使那是误信了灾厄的我，也是我。”
尼赫还记得自己
盯着投影在空、抱着红发恶的模糊人影，认真地对集会所的盟友这么说。
“我希望能亲自和他沟通，说不定能让他清醒过来。就算不行，估计我也能拖延一些时间，让你们
行攻击。”
如果能直接说服提尔放弃疯狂的执念，让他心甘
愿归于虚无，回到那并不存在的时间去，便是最完
的结局。但这个几率实在太低了，无尽的时间
河，能从灾厄恢复成旅人仅有寥寥几人，而且全都未造成真正的危害，像提尔这样一
现就毫不犹疑地吞噬世界的，理论上早已无法挽回。
所以后者，才是更贴近实际的计划。
尼赫毕竟是提尔的现实
，是灾厄唯一可能暂时留住
命的存在。
若尼赫能以对话牵制住灾厄，哪怕只让对方动摇一瞬间，就能让集会所最的武装“梵灭炮”，锁定虚神之心的坐标。梵灭炮本
拥有毁灭
质因果的威力，只要提尔被炮火正面击，基础薄弱的虚神也会随着幽灵的存在不稳定而粉碎，使得两者同时消失在现实世界。
但实际上，这是极其危险的计划。
在虚神领域
，任何存在皆毫无反抗之力，连拥有扭曲现实力量的术士埃尔也被随手残杀。落其的尼赫，命运将彻底由对方掌控。即使计划目标实现，梵灭炮发
成功，知
自己即将消亡的灾厄，也很可能在绝望杀死另一个自己。
也就是说，只要踏虚神领域，尼赫的存活几率便已趋近于零。
当然，在埃尔的协助，他再次向克尔本隐瞒了这一切。
直到两人互相拥吻分别之时，他的魅依然不知他要执行的，是近乎于送死的牺牲计划。等克尔本和雷共同踏“门”，影彻底消失后，他立刻和术士通过另一“门”来到被虚神领域吞噬的世界，从边沿突。
突的过程异常顺利，就像当初埃尔
的一样，他携带了一瓶由雷提供的压缩闪电，撕裂空间的雷电加上扭曲之力，从边沿至央提尔所在之的遥远距离，不过霎
间已到达，第一次直面虚神的
纵者。
背对着他的提尔仿若未觉，尼赫迅速举起银
的骑士枪，击溃了直而来的好几把漆黑枪尖，一往无前地刺向灾厄的心脏！
[另一个.....我？]
尼赫听到和自己的声线相同，带着刺耳噪音的话语，一刻前的灾厄已经消失，前只有无数蠕动膨胀的猩红血
。
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迎来的，是无尽地狱——
————
提尔确实没有立刻杀死他，但也没有和他对话，而是直接将他丢血之海。
尼赫不知自己在何，放望去皆为大小不一、带着血丝和黏
的瘤，仿佛置于某
大生的。他落其时武
已经不翼而飞，大的力量也不剩分毫，衣服转间就被带有腐蚀的黏
化，只能用实灰翼包裹自，像是变回当初刚被
放的凄惨状态。
他看不到提尔，但能
应到对方的视线，正在打量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来自不同时空的天使。
“..........”
双
开合，但没有声音传，看来提尔并不想听他的话语，尼赫想。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天使艰难地撑起，虚弱之躯站在
烂质的血地面，将脚陷其才勉站稳。他低着
，将羽翼和双手往两边展开，
赤
的躯，默默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善意。
可惜对方并没有接收到。
或者说，对方
本不在乎他的表现，一刻几由扭曲血组成的手从地面猛然窜，自顾自地将他四肢抓起，
地吊在空。
而提尔的影也现了。
他这次没有抱住魅，而是独自悬浮在尼赫前。他的穿着和尼赫当神父时一样严谨，墨黑衬衫的扣
扣到最上面一颗。无论是相貌和型都和尼赫别无二致，只有眸是原本的浅灰，
着某尼赫没有的
沉黑暗。
他饶有兴趣靠近了尼赫，伸白皙而冰冷的手掌，覆上另一个自己的脸颊，轻轻
挲，受那与自己分毫不差的。
“这样真奇怪呢........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见到另一个自己。”
提尔温和地说，在虚神领域那几乎要撕裂耳
的刺耳噪音消失，变得和尼赫一样，犹如奇异的镜像回音。
“你是这个世界的我，对吧？”
“.........”尼赫沉默地凝视对方，无声地张合着。
灾厄了然地笑了笑，没有解开禁制，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自然地拉近两人的距离，手从脸颊一路往
动，勾勒着锁骨的
廓，像是无意般抚过
膛的
尖，碰过致的小腹，最后覆上了那形状姣好的颓。另一只手绕过腰侧，顺着
沟缓缓探私，
略显
燥的
，随意地搅动着
的粘。
冰冷的，与尼赫温
的相贴，勾
舐那柔的
尖，从外仔细地探索这
与自己相同的天使。
尽
双方在如人般的吻间纠缠，以后住指尖的侵犯，两人的表依然平淡得毫无波澜。
毕竟无论怎么样，他们的灵魂是相同的，对方的躯与自己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单纯的碰而已，片刻的亲近便分开。尼赫的神依然平静，但提尔的脸覆上一丝寒霜，似乎从尼赫的灵魂气息，和那与魅相同的金眸看什么。
“原来如此.......你的灵魂与克尔本相连，只要我杀死你，克尔本也有可能随之死去。”
提尔悬浮的度略微提，变为俯视着尼赫的角度，的黑暗逐渐扩散，“这就是你不怕我杀死你的原因？”
“你堕落了吗，天使？竟然将自己伴侣的命作为赌注？”
“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
尼赫开，声音不知何时已重新回归，他坦然面对透怒意的提尔，吐轻柔而
定的话语。
“这样的我，是我们彼此知晓一切真相之后，最终决定要共同达到的形态。”
“而一意孤行的你，无论付多大代价，献祭多少生命，你的时间已经彻底停滞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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