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沉沦（29）

    两人之间再次陷沉默。

    柚月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安静，她伸手压了压帽，看着白石微微垂的帘，有些挣扎。

    回去后，我会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柚月无奈地叹了气，面对这样的白石藏之介，她狠不心。

    白石藏之介将手摊开，掌心躺着一只青的玉石耳坠。

    这是你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

    柚月盯着他掌心的耳坠，轻轻垂帘：我以为丢了，后来又去补了一只，和母亲的遗都封存了。

    那只玉石耳坠本是一对，母亲说过，是她少年时期初恋人所赠，其实并不算特别贵重，但母亲却一直收藏。大概是想将所有的收藏在记忆，不容任何人觊觎与偷窥。在她与风间次郎的婚姻现裂痕的时候，她私怀念过第一次相的男人，只是现实无比残酷，生命也无法重来，她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代价。

    这只耳环你还是留着吧，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段时间我昏昏沉沉的，应该是不小心把东西落在你那里了。

    白石藏之介看着耳坠，慢慢地收拢手指，仰看着飘落的雪：我答应过你母亲，会一直照顾你。

    只是这两年越来越觉抱歉，当初那样离开了你。白石往前走，声音带着淡淡的愧疚，柚月，忍足离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找到我？

    没有。柚月走在她边，觉脸被冷风得僵，我想起过你，但从没想过再去找你。

    大概是廉耻心重新回炉，我为曾经所为到无比羞愧。

    那些并不是你的错！

    柚月摇了摇，淡淡地笑了起来：很多人都告诉我，应该把责任归咎于忍足。但我很清楚，我喜他，那个时候疯了一样的喜，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任由他与你发生冲突，从不加以制止。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尚的人，毕竟作为风间次郎的女儿，我同样会继承他上一分很卑劣的基因。风间家的人，朝秦暮楚，总是渴望着更多。

    白石藏之介微微皱眉，他从未这样想过，也未曾将柚月化过。

    她存在于他的生命，始终是一自然而沉默的姿态，她承受了所有的伤痛，最后都会缩在他的边悄悄舐着伤。

    他见过她所有的弱与无助，也陪伴她度过迷茫而漫的岁月。

    在这日复一日的陪伴与守护，他心甘愿地驻守着他们的世界，不想让任何人参与、破坏、毁灭。

    柚月推开了餐厅的门，门的风铃发叮叮咚咚的声响，店的玻璃墙上贴着卡通贴纸，有雪剪纸，有圣诞老人和麋鹿，还有华丽的雪橇。

    玻璃墙旁边安放着一株圣诞树，约有两米五，上面挂满了彩灯和各小礼。

    迎光临！

    白石藏之介跟在柚月后了门，看着餐厅座无虚席，微微愣了一。

    还有位置吗？

    服务员看了一手的平板，颔首笑：有的，先生一共几位？

    两位。

    白石取围巾，与柚月一前一后跟着服务员往里面走去。

    店空调温度开得很，柚月看着桌位靠角落，摘掉了上的帽，随意地落座。

    白石藏之介将大衣搭在椅背上，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抬看向柚月。

    想吃什么？

    你就好。

    柚月理了理发，摘掉了手呵一气，搓了搓掌心。

    白石倒了杯推到她面前，之后认真地看着菜单，熟练地了汤底和很多菜。一切起来得心应手，柚月捧着杯悄悄打量着他，发现很多都是她喜的菜。

    她扭打量着这家火锅店，是式餐厅，横滨华街很常见，但在札幌却不多见，但看着店的人，足以证明其生意在这寒冬有多好。

    她的目光落在圣诞树上，看着浅金的礼盒，忽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迹和一些朋友准备圣诞礼。

    抱着杯发呆的时候，她暗自琢磨着今年圣诞每个人都应该送些什么。

    去年送了向日一个很丑的DIY钥匙扣，虽然他很不愿，但还是挂在车钥匙上用了三个月。

    去年织了一条白的围巾，没有任何图案，送给了迹。

    又买了限量版的红装，让柳生顺带送给了在札幌上班的南野奈央。

    很多人，都需要一一准备。

    在想什么？

    白石藏之介将菜单给服务员后，一就看了柚月在走神。

    柚月指了指圣诞树：突然想起今年圣诞的礼，还没有开始准备。今年亲手，看来是来不及了。

    会有我的吗？白石望着她问。

    这个问题让柚月呆了一，她了：有。

    实际上，她本没想到前的白石，大概是潜意识觉得今天见面是偶然，以后其实很少会像这样坐来面对面的吃顿饭。

    白石藏之介向来观察微，并没有戳破她敷衍的谎言。

    什么时候会回东京？白石藏之介问。

    餐厅里放着不知名字的文歌，两人听得不是很懂，但气氛刚好。

    柚月放杯，看了一窗外飘落的雪，回答：明天。

    她已经不想在札幌浪费时间，松原集团的总裁并没有合作的诚意，反而临时变卦，让她对松原集团厌恶至极。首次收回财团的掌控权，就被合作对象来了一个威，很难不让她多想。

    西园寺财团历经了一系列苦难，能够走到现在，她也绝不容许就这么砸在自己手心里。

    与松原集团合作破裂，并不意味着作为日本第五大财团的西园寺财阀会受到多大损失。

    所以，她一定要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刮目相看！

    白石藏之介对于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之前从早川那里得到的消息，柚月会在札幌待上两天以上，所以他本以为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她相。

    那么快吗？不多在札幌待几天？

    白石望着她沉寂的眉，一时间想不挽留她的借。

    柚月端着杯喝，掩饰着被他盯住产生的尴尬，沉片刻：这次来札幌就是为了谈合同。

    如今合作方案彻底黄了，我留在札幌也无事可。她垂眸透过杯望着变形的手指影，低声，我刚接手家族企业，并不轻松。很多事都需要及时理，所以尽快回东京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