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回 蛇揩奇女，虎牙勇巾帼（双更第一更）

    南疆土司献上请罪书，自陈将归附于我朝，岁岁纳贡，俯首称臣。

    为表诚心，他将两个儿留在安质，又将素有艳名的幼女桑伊献于御前。

    今上并非耽于女之人，见那少女生得艳冶非常，颇异域风，也丰腴妖娆，却不为所动，转手将她赐予年逾五十的五王爷为妾。

    少女老翁，红妆对白发，这可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压海棠了。

    这五王爷乃是先皇同胞兄弟，在朝树大，拥趸无数，又跋扈傲慢，便是专好给人找不自在的言官们，遇到他也要绕着走。

    新皇登基这数月，他为了立威，屡次示意手暗使绊，使陛掣肘不说，还怂恿着一群老臣和基未稳的新贵在朝会上吵得不可开，自己在一旁作上观。

    见陛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赏了个娘来，他越发得意，只当是年轻后生没见过甚么世面，大摇大摆地收了，当晚便给人开了脸。

    那桑伊在南疆野生野，生就一副泼辣的脾气，本不是善与之辈，这会儿被个白发苍苍的老破了，碍着形势不如人，只得咬牙隐忍。

    她勉着自己闭上睛，将对方想象成少年郎，将将起了几分兴，五王爷却又一如注，吊得不上不，当即把这一切不幸的源谢知方恨到了骨里。

    桑伊使尽浑解数，将五王爷勾得神魂颠倒，夜夜宿在她房里，短短半月来，整个王府竟不知有王妃，人人对她言听计从。

    耳听得周大将军妻如命，将夫人妥妥帖帖地藏在家，见人一面难如登天，又打听得三日后的清凉宴上，因着皇后娘娘有召，谢知真必会席，桑伊念一转，计上心来。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剜去他的心，沥了他的心间血，教他生不如死，却又无可奈何，方能一解她心之恨。

    桑伊主意已定，当夜便趁着五王爷鼾声如雷，穿着件薄透的纱衣，一路穿拂柳，叩窗推门，爬到了世的床上。

    这世姓季名思明，二十岁上年纪，了副仪表堂堂的好相貌，却是位风月老手，饿鬼。

    他对来自异域的小娘垂涎多时，只恨找不到机会手，这会儿见她送上门来，哪有不吃的理？

    一个是久旱盼甘霖，一个是狂蜂渴，柴烈火一即着，在榻上得火朝天，声浪语不绝于耳。

    季思明尽力盘桓了三五回，使风月丛里历练来的手段，将一玉杵捣得威风凛凛，把个人儿得浪叫不止，漫金山。

    直等得云散雨收，桑伊红云过耳，香生两鬓，滴滴地搂了他的脖，：我的好哥哥，你可死我了，比你那个爹去不知多少，可叹我今日才知女人的快活滋味儿。

    季思明不住气，满心肝娘亲的叫，在耸的上不住，又把壮的手她里，抠自己去的，笑：多谢娘亲疼我，我白活了这二十多年，竟从未见过娘这样的人儿

    桑伊见他上钩，笑着引话：我这等穷乡僻壤的野野草，当得起甚么人？听闻周大将军家的夫人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那才是一等一的人呢！

    她却不知，这三言两语，正勾季思明心病。

    却原来季思明领着修缮殿的差事，上个月去里的务府支银时，机缘巧合之，远远乜了谢知真一。

    虽说只窥见佳人半边面孔，却教他魂不守舍，回来后恍惚了许久，只恨自己没有周昱的艳福，又可惜了国天香的人儿，竟然落名不见经传的江湖草莽之手。

    焚琴煮鹤，哀梨蒸，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不瞒娘亲，若是能沾一沾她的，教我立时死了也甘心！季思明搂着怀里的人，将心里话和盘托。

    桑伊笑着与他耳语几句，定一条毒计。

    季思明闻言大喜，这夜殷勤相就，不在话。

    三日之后，谢知真奉谕旨。

    得的百家衣和虎帽过了陛的明路，盛在两方锦盒里，递到齐元娘面前。

    齐元娘不释手，圈儿红红的，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谢知真见齐元娘力不济，有些发困，便识趣地告退，携着青梅枇杷两个，移步至御园赏。

    相熟的贵妇人们陪着她攀谈了几句，听得远有喧哗之声，却原来是南疆土司贡了两大象，说是还会球踩跷，不由面新奇之，结伴往奇兽苑观看。

    谢知真却不凑这些闹，婉言相拒，在安静的凉亭坐，用了两杯甜丝丝的果酒。

    不多时，不远的木掩映之，有求救声传来。

    谢知真微微蹙眉，见左右并未人侍候，遂使枇杷过去一探究竟。

    须臾，枇杷领着个一瘸一拐的紫衣丽人走，那丽人眉目邃，和原女大不相同，裙裂了个角儿，渗几血迹。

    枇杷走近前：夫人，这位是五王爷府上的侧妃桑娘娘，不慎跌了一跤，被荆棘缠住，受了些伤。

    谢知真一听姓氏，便知她的份，矜持地，：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瞧见五王妃往皇后娘娘那边去了。

    枇杷，你从换洗衣裳里找条裙，服侍侧妃娘娘换上，引她去寻家人。她转过吩咐。

    桑伊满面怯弱，噗通一声跪倒，说：不知您是哪家的夫人？瞧着好似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夫人有所不知，我徒担了个侧妃的名号，在我们府里连最等的婢女都不如呢。若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换了条裙回去，不知要被王妃和人们怎生编派，说不得要骂我在里偷侍卫，偷汉，磋磨死我才算完

    她呜呜哭泣起来，噎噎地：您既救了我，不如帮人帮到底，替我在我们家王妃娘娘面前求个罢！

    她先是示弱，又装作对谢知真的份毫不知的样，用意在于令对方卸防备，大动恻隐之心，快速拉近距离。

    待得近了谢知真的，她便可用袖浸着迷药的帕蒙住人的鼻，再使暗接应的太监们打两个丫，将一主二仆丢旁边的屋里，任由一早躲在那里的季思明享用。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原女视贞洁比天大，必不敢声张，少不得吃哑亏，任由她搓扁圆，肆意欺辱。

    若是谢知真受不住委屈，在周昱面前了形迹，那就更好。

    她等不及看周昱气得火冒三丈，却又苦于没有证据，迫于五王爷的显赫权势，咬碎牙齿和血吞的窝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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