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前世番外3: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

    过不几日，谢知方使人送信来，问这几年的况。

    被季温瑜狠狠立过规矩的谢知真不敢擅专，拿着信请他示，却不知他早就查看过信笺的容。

    想回便回罢，毕竟是亲弟，总不能教你们断了联系。季温瑜说得云淡风轻，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和那天夜里戾暴的模样截然不同。

    谢知真知分寸，惜字如金地回了寥寥几字，左不过说自己一切都好，请弟弟保重自，语气疏离而客气。

    过来送信的小厮十分机灵，着薄薄的信笺，瞥了门的丫鬟，压低了声音：少爷知小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嘱咐我给您带话，董姨娘暗过的龌龊事，他必将一笔一笔讨还回来，好好给您气。另有些话，须得当面方能讲得清楚，小可方便门？

    谢知真垂着白净的脸，握着帕的手微微颤抖，轻声：不必了，我这里临近年关，事多不开，你教他安心忙自己的便是。

    小厮回去复命，谢知方将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些不信，问：我真是这么说的？旁边可有人挟制于她？你瞧着她过得好吗？

    那小厮苦着脸：我的少爷哎，小再怎么说也是皇正妃，锦衣玉，前呼后拥，好得不能再好，倒是您闹这一令我有些不明白。您是那位的人，小跟着六皇，站的是太殿的队，两边本就火不容，依才的拙见，您忍着儿，少和小来往，对您对小都好，想必小也是这个意思。

    谢知方撂脸，想了半天，：也罢，等我事成之后，再详细问问的想法。若她真心喜那厮，留他一条命也未尝不可，若她不喜，我便向宁王殿求个恩典，给她另择夫婿。

    自这以后，谢知方每隔一两月便给寄一封书信，谢知真的回信总是淡淡的，看不什么绪。

    吃亏在上，季温瑜一直想要个嫡，因此夜夜宿在谢知真房，床笫之间颇为放纵。

    谢知真过了年才满十六，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索取，每每被他得力不能支，如棉，声哀泣着求饶。

    得多了，举手投足间都带了几分天然的媚意，艳光四，越发令人移不开。

    三月十五日，是丽贵妃的生辰宴。

    季温瑜带着谢知真贺寿，酒过三巡，丽贵妃边的女过来传唤谢知真，说是让她去和众位命妇一同观赏新得的金嵌珠石四臂观音。

    丽贵妃奢靡铺张，行事跋扈，这些年统六，没少暗苛待太，对季温瑜更是不假辞。

    自谢知真嫁与他之后，在大大小小的宴，已经受过许多委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季温瑜手举酒杯，对她微微颔首，谢知真理了理衣袖，起对他行了个礼，随女离去。

    他没有料到，宁王的胆竟然大到那个地步。

    没有甚么四臂观音，丽贵妃陪陛在摘星楼上放烟火，本无暇召唤一个素来看不上的皇妃。

    一个时辰后，随侍谢知真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寻他。

    他步履匆匆地走宁王在里的住所，看见谢知真蜷缩在床边的地上，云鬓散，衣衫破碎，手里握着枝金簪，簪锋利的尖端抵在她的咽，鲜红的血自颈间无声滴落。

    她哭得很厉害，断断续续地说宁王打算她的事。

    他当时的脸，一定很难看。

    银灰的瞳孔清晰倒映她在外的玉肌肤、她若隐若现的烟粉肚兜，还有腕间清晰的指痕。

    理智知他应该说些关心她的话，可有一个问题梗在他心，不吐不快。

    他冷冷地问：你让他得手了吗？

    弱的人儿脊背一僵，片刻之后，哽咽着：妾以死相抗，并未让他得逞

    可还是被季温璟亲过、摸过、过了吧？

    季温瑜将披风解扔在她上，呛啷一声腰间佩剑，眉间浸了重的杀意，扭问人：宁王现在何？

    谢知真知不好，哭着扑过来抱住他的：殿息怒原是妾不够谨慎，才让他钻了空您若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妾死不足惜，却难免伤了殿的颜面再者，殿多年来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吃了那么多苦，如何能因妾一人之过而功亏一篑？

    她说得字字在理，可季温瑜钻了角尖，并不领，而是冷笑着说诛心之言。

    他说：真娘，你拼死阻拦我，到底是为我考量，还是害怕这件事被你弟弟知，毁了他和宁王的关系？

    谢知真愣住，泪一滴一滴掉落。

    确实是一等一的人，狼狈至此，依然不掩国。

    可惜，已经被别人脏了。

    季温瑜蹲，近乎温柔地摸了摸她柔的脸，声音低缓：让我猜猜，季温璟是怎么诱哄你的？他是不是说，我这样微不足的小棋，早晚是要随着太黄泉的，到时候他可以把你召，封以贵妃之位？他是不是还说，你弟弟一直为你的遭遇鸣不平，等你成为万民仰视的贵人，他一定会很喜，更加忠心效命，你们弟二人也可常常见面，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真娘，他提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呢。指腹慢条斯理地拭着她上掉的胭脂，他柔俊的脸近在咫尺，表甚至说得上，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大掌渐渐移到纤细的脖颈，一收拢力。

    他又一次在谢知真的里看到了恐惧，因此十分确定，她知到了这一刻汹涌的杀意。

    可他的正妃没有求饶，更没有惊慌地逃跑，而是又一次给了他惊喜。

    谢知真缓缓地低，跪伏在地，轻声：妾生是殿的人，死是殿的鬼，任凭殿置，不敢有违。

    很好，她学会了把生命予他裁决，学会了放尊严，全心全意地臣服于他。

    季温瑜本来也没打算和宁王撕破脸，便顺应对方的预期，不声不响地揭过此事，一只被无数人背地里耻笑的绿。

    只是，和谢知方在朝会上碰见时，看到他浑然不觉地和宁王称兄弟，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季温瑜总觉得好笑。

    他真的知誓死追随的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