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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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衰祸福来。

    谁知镜沉片刻后只是微一颔首了声“多谢”,便轻甲板再次飞而上,唰一没了踪影。

    满船人呆若木,久久跪地神。

    镜那还顾得上他们,只一路埋向南,一日,两日,十日,二十日,片刻都不肯耽搁。

    他本打算途无论再看见任何景都不再停歇,可当他经过虞国野城上空时,形还是忍不住顿了一顿。

    此时已是后半夜,野城却是灯火通明,不止是民店铺的烛火,就连大街上也是火把林立,人影攒动。

    镜微微蹙眉,别说只是个寻常日,就算是年节他也未曾见过哪座城摆这样的阵势,这些人是在作甚?

    远在空实在看不真切,镜只好飞,落在了南城楼的屋

    这一,他终于看清了城的场景,整条大街从到尾全是举着火把的兵士,忙忙碌碌吵吵嚷嚷,像是在挨家挨问询盘查。

    这野城难了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9加一更~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黄《寄黄几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徐再思《蟾曲·

    第152章 残垣断虞都破

    镜本还只是疑惑, 待他看清那些兵士上的铠甲时,心骤然一

    他赶忙转跃到另一侧屋一看,只见城墙上赫然着一面无比熟悉的大旗。

    大銮。

    这一刻, 镜浑仿佛凝结, 耳嗡嗡作响。

    他回忆着一路所见, 想到野以北的城池并没有异样, 大銮大军应该不是自北攻来,那是……

    镜忽然如梦初醒。

    什么天然屏障久攻不?什么屡战屡败延战线?

    大銮攻芪从到尾都是个幌

    他们借着攻芪的由屡次往芪境增兵, 表面看上去是被芪地瘴沼所阻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举,实则是明修栈暗度陈仓,本一直都是在为攻虞厉兵秣

    镜懊恼不已,这几年竟然从未想过要亲自去芪国边境看一,以至于至今才彻底恍然。

    他从城楼上一跃而落于城外, 匆忙环视一圈,只见四野焦黑, 所见之遍布早已风的血渍,烧痕和坑洼碎石都在极力向人展示着一场恶战的痕迹。

    但是,没有尸

    既然有恶战,那便不会无人伤亡, 可城外却不见任何一

    镜蹲环视了一圈, 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无数烧焦的箭柄,但都无一例外少了箭,并且周围没有一件完整的兵

    不见尸,完好的兵和箭被尽数回收, 说明这场战争已经结束许久, 战场早已经过清理。

    方才在城看到的兵士不过数千,而想要攻野这座城, 大銮断不可能只用几千兵,那其他人都在何

    他快步往南,走焦黑覆盖的这一片后,不所料立即看见了密密麻麻的蹄与车辙痕迹,这些痕迹一直延伸往南,不见尽

    南方……虞都……

    镜向来不知何谓恐惧,可此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慌淹没,手心里渗细密汗珠,连心尖似乎都有些发颤。

    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推测判断,立即飞而起直奔虞都而去,满脑都只剩一个念

    快一些,再快一些。

    每经过一座城池,镜都忍不住要往看一,结果越看越是心凉。

    一座,两座……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看到了几座与野境况相仿的城池。

    从夜到白昼,从清晨到傍晚,镜从未觉得这段路途竟是这样遥远,这样漫

    终于,镜在第三日黄昏时接近了虞都。

    远远看见北城门时,镜的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

    一侧城门歪斜着倚靠在墙边,另一侧则直接倒地,周围硝烟尚未散尽,城墙遍布凌焦痕,满地碎砖烂瓦,箭矢刀戈。

    城没有镜想象的那般混,沿街两侧每隔两步便有一名兵士站定,几乎排成了人墙,而在两列兵士间,无数百姓疾步跑向同一个方向——虞

    那些兵士如木桩般站在原地目不斜视,仿佛百姓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预料掌控之

    镜不知那些百姓要去什么,只得在空随着百姓汇成的“洪”一同往虞方向涌去。

    越是接近虞镜的心便越是猛烈,他几乎不敢去想自己会看到什么,只得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莫要胡思想。

    虞墙已成一片残垣断门被埋在废墟,像是埋在海滩砂砾的一块铁

    所有殿楼宇再无墙遮挡,赤-林立于前,百姓们手脚并用翻过废墟,轻而易举地迈他们曾经可能一生都无法踏足的这块“帝王之土”。

    对于镜而言无比熟悉的楼宇台,亭榭园林,如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百姓的脚步依旧没有停,还在继续往前。

    镜心的不安已经到达了巅峰,就像是绷的一弦,仿佛稍一碰便会彻底断裂。

    他几乎不敢呼,也不敢随看,可却又不得不看,怕会忽略哪怕一丁细节以至于错过找到解无移的机会。

    终于,那批百姓的脚步渐渐放缓,停留在了一人群的最外延。

    镜站在一座殿往人群最央看去,在看清的一瞬间,心绷的弦骤然崩断。

    人群的央正是虞国数百年来引以为傲的望溟塔,而此时镜曾坐过的那横梁上赫然吊着两

    国主,国后。

    镜一阵窒息。

    他虽与这对夫妇仅有数面之缘,但他们乃是解无移的爹娘,对镜而言绝不是不相的人。

    如今他们不仅死,竟还被悬挂于此示众凌-辱,解无移会……镜几乎不敢再往想。

    还未等他缓过一气,目光却又落在了塔底。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筑搭建的木台,木台央的十字木架上捆着一个人。

    本无须再看第二镜瞬间便已认那人是谁。

    数月以来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之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现在前,镜只觉一阵烈的眩袭来,险些稳不住形。

    解无移发披散,浑鞭痕血污,苍白的脸上看不一丝血。他显然刚刚经受过一场折磨,此刻虚弱地息着,目光却仍旧毅如初。

    白盘旋在空,不断俯冲而,又被斜里箭矢得退回空。

    解无移前,大銮将军裴远右手握着一沾满血污的鞭,左手提着那把雪白的鲛骨剑,此时正缓缓走向木台边缘。

    木台周围二十多人跪成一圈,皆是被兵士压制着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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