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绝丢开手里的铁锹，拍了拍掌心的灰尘
：“行了，说吧。”
池若谷
了
，却又像是很为难似的叹息：“此事当真说来话
啊……”
霍绝冷冷看他一
，一掀衣摆直接顺势在刚堆好的土丘上坐了
来，抬：“我有得是时间。”
池若谷环视了周围
低凌
的坟一圈，不甘心似的悻悻：“非得在这说？”
霍绝定定看着他，明显是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
纠缠，池若谷无奈，只得：“好吧好吧，在这说就在这说吧。”
他
了一
气，终于开：“此事还得从神尊在时说起。”
霍绝大约没想到这开竟是这般久远，忍不住皱了皱眉，池若谷看了他一，继续：“神尊
上有
灵光，那东西只有他自己和我能看见，就连先尊都看不见，这件事你们几个都是知的？”
借霍绝双耳听见此话的季青临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在钟藏蝉的记忆
的确有这么一段，
镜神尊上的灵光旁人都看不见，就连神尊自己也只能在镜或是倒影里才能看到灵光，可当时刚被从芪国救
的池若谷却是将其一语破。
见霍绝了，池若谷继续：“那灵光乃是灵气供养所致，而神尊的灵气来源便是他腰间的玉佩，也就是现在为我们存忆的那条鲤鱼。”
霍绝似乎听得有些不耐，
：“直接说我不知的。”
池若谷被他噎得没了脾气，眨了眨：“神尊上的灵光原本很是显，这是灵气充沛所致，在他将玉佩传给先尊后，先尊上的灵光也是一样醒目，此后数十年，灵光虽有淡化，却并不显著。但是，在用玉佩为我们存过一次忆后，先尊上的灵光骤然变淡，看上去几乎已经快要消失。”
“你的意思是……”霍绝试着总结，“为我们存忆会耗费灵气？”
“不止是耗费，”池若谷，“存忆之前数十年灵光都只是一丝一毫地缓慢淡化，而存忆之后却是立刻微弱至此，这说明玉佩的灵气若是只用来供养一人可延续许久，而若是用来存忆，则会剧烈消耗。”
如霍绝所愿，池若谷果然说了他不知的，但此刻他却似乎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沉默许久之后才问：“这和你杀人又有何关系？”
池若谷见他仍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虽然无奈，却也还是耐着
：“你别急，这事若不将前因说清，我
本没法解释，你先听我说完。”
说罢，他接着方才的话继续：“在发现灵光微弱之后，我心其实已经暗自好了一世无法再存忆的准备，而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此事看上去本无法解决，告诉你们也是徒添烦恼。”
听他说到这里，霍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蹙眉：“可如今我们存忆已经不止一次。”
“对，”池若谷，“因为在第二次存忆之前，我找到了为玉佩添补灵气之法。”
此话一，霍绝先是愣怔了片刻，而后突然回看了一后的土丘，眯：“难这添补之法与你杀人有关？”
“等等，”池若谷抬手辩解，“我先得纠正你一，他并不是被我所杀，而是原本就会死。”
霍绝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大相信这个说辞，池若谷却也并未在意，自顾自问：“你可听说过‘回光返照’？”
霍绝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了：“略有耳闻。”
池若谷：“第一次存忆之后，四季谷初建，我们借着云烟绣府的盈利开设了裕兴禄，济元堂和幻机阁，并在数年间将产业扩展开去。就在某次济元堂即将再次开设分铺之时，我邀先尊前来榆州商讨新铺选址一事，而那时恰有一重病垂危之人来我园求诊。”
“当时先尊说救人要
，让我先去为那人诊治，谁知就在抬着那人的担床从屋前经过时，我发现先尊腰间的玉佩忽然闪了一，接着，他上的那层灵光便比先前亮了些许。”
霍绝大约是万万没想到“回光返照”竟是这么个“照”法，一时错愕不已，呆了半晌才：“先尊呢？他没有发现？”
第94章 滴不漏述隐
池若谷摇了摇：“当时我园
家正在给他上茶， 他并未注意到玉佩闪动，而他上的灵光本就连他自己都看不见，无论是变亮还是变暗， 他都不可能有所察觉。”
霍绝若有所思地缓缓了， 他显然也是个窥一斑便可知全豹之人， 无须池若谷继续
待， 他便已是自行推测：“所以，你便想到了用垂危之人的‘回光返照’为玉佩添补灵气的办法？”
“没错， ”池若谷，“后来我便吩咐济元堂各地分铺留意重病或是垂危之人，并在每月回谷述职之时将他们带回谷，借他们的‘回光’为玉佩添补灵气。”
此等奇事对于霍绝而言自然是闻所未闻，但他也没有就此被冲昏了脑， 兀自想了想后，他还是察觉了一丝古怪， 问：“可你每月带回谷的人除了瘦弱些外均与常人无异，既是垂死之人，又怎会是这般模样？”
此话分明是在质问，可池若谷却是应对得游刃有余， 他微微张大双， 仿佛是在说霍绝“明知故问”一般，提醒：“你忘了我带去的每个人都有
香？你就不好奇那是为何？”
经他这么一提，霍绝倒真是一愣，随即顺着他的话问：“为何？”
池若谷继续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还是芪国皇时， 他们为何要将我禁锢在药罐之？”
霍绝似乎没料到他竟是会突然提起这段往事， 要知，
芪国的那些年的对于池若谷而言必然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若非必要，想来他也不会轻易追溯，而如今他既然主动提及，那便自然是有不得不提的缘由，故此霍绝也不敢大意，认真回忆了一番后才回答：“为了……取血饮用，以求获得天赐神力？”
“正是，”池若谷倒是丝毫没有表现对这段记忆有何抵
或是忌讳，反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天赐神力一说纯粹只是无稽之谈，不过以那药方熬制的汤药浸泡熏蒸，能为垂死之人短暂续命倒是真的。”
“所以，那些人上的香其实是药香？”霍绝迟疑。
“对，”池若谷，“那药方虽可续命，却也只能保数日弥留，药效一旦过去，还是回天乏术。”
霍绝对药理并不
通，自然也挑不什么
病来，只得似懂非懂地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霍绝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抬起：“那这件事你谁都没说？先尊他也不知？”
池若谷叹了气，：“说实话，到现在我都还没
明白这‘回光返照’到底为何能为玉佩添补灵气，若是先尊得知此事，以他的在没有清缘由之前必然会阻止我这么。可这事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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