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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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季青临只得提声音又喊了声:“袭英!”

    这一回,袭英的结终于动了动,嗓音沙哑:“我听得见。”

    他说这话时,珠一转动也无,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季青临蹙眉:“你睛……”

    袭英:“瞎了。”

    季青临心里“咯噔”一,转与解无移几人对视一,诧异:“怎么会这样?难我们猜错了,左副使给他的药不是龙血竭所制?”

    乌兰达面也有些凝重,看向袭英:“那日你服药时,可曾觉到此药的味和左副使给你的那有何不同?”

    袭英抿地摇了摇,几人本以为他这意思是没有不同,却不料他开:“我尝不。”

    几人皆是一怔,乌兰达奇怪:“为何尝不?你先前不是说了蛇毒失去的只是嗅觉吗?难味觉也失灵了?”

    袭英沉默片刻,讷讷:“原本是没有的,但那次左副使给我吃过一颗药后,我便再也尝不了。”

    此话一,几人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其的关联?

    被封魂后先是失了嗅觉,第一次服药后失了味觉,而如今第二次服药的结果便是失明,显然这并不是因为龙血竭“有问题”,而是服用龙血竭的后果正是如此!

    季青临愣在原地,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林时袭英曾说他的那些同伙非聋即哑,还说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接任务。

    那时季青临他们还很诧异左副使为何找了这样一批耳不能听不能言的人来为己所用,而如今终于真相大白——那些人本来并不聋哑,而是在数次服用龙血竭后失去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也可能不仅是聋哑,他们说不定那时就已经和袭英一样,早已没了嗅觉与味觉。

    封魂之初先丧一,而后每服用一次龙血竭,便再失一,这便是“起死回生”和“不腐”的代价。

    季青临能想到这些,其他几人自然也能想到,此时乌兰达眉锁,对着袭英质问:“这么重要的事你当时为何不说?”

    袭英张了张嘴又闭上,许久后才像是破罐破摔似的答:“我没觉得这事有多重要,跟腐烂臭气熏天相比,尝不又算得了什么!?”

    乌兰达哑无言,其余几人也不得不承认袭英所言无错,对于一个正在腐烂发臭的人而言,只要那药能让这腐烂停止,让这腐臭消失,失去味觉似乎本无足轻重。

    只是,现在他已不仅仅是失去味觉。

    他瞎了。

    且往后若是再次服用龙血竭,不知会不会变得与他那些同伴一样,既聋且哑。

    当一个人五尽失之时,这世间对他而言会变成什么模样?到了那时候,他还算是活着吗?

    屋里一片死寂,连一贯伶牙俐齿的银锣仿佛都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反倒是袭英先开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左副使到底对我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他提这样的要求似乎也并不为过,乌兰达请示般地看了看解无移,解无移,乌兰达便蹲将他腐烂和失明的真正原因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听。

    对于世间大多人而言,“魂元”与“转生”都只是传说,他们或许会相信,亦或许从来不信。

    袭英从未听人这般言之凿凿地确认过这些东西的存在,但他近来所遇之事早已将他拖了固有的认知,所以此时听着乌兰达的话,他倒是显得异常平静。

    乌兰达说完后,几人皆是等着袭英的反应,却见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许久后才动了动嘴:“所以,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对吧。”

    没有人回答他,每个人都知这是实话,可此时也着实不忍说那个“对”字。

    袭英似乎也并不在乎他们是否应答,自顾自继续说:“所以,即便我不再腐烂,最后也会变成一个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话的人,对吧。”

    乌兰达蹲在他前低叹了气,抬手搭上他的肩用力

    袭英忽然轻笑了一,像是无力又像是自嘲,一笑过后,他轻声:“将军。”

    乌兰达没料到他会突然唤自己,抬看向他:“嗯?”

    袭英:“对不起。”

    乌兰达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他是在为先前的刺杀而歉,苦笑摇:“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反正你们也没得手,再说蝼蚁尚且偷生,说到底你们也是被利用,我压就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多想了。”

    袭英僵地勾了勾嘴角,静了片刻后缓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乌兰达拍了拍他的肩站起,随解无移几人了屋,又唤了名兵士去将地上的碎片清理来,而后便未再打搅他。

    几人沉默地走在这山谷村落间,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闷,走了几步后,季青临忽然转看向解无移:“你是不是早就知会这样?”

    前几日龙血竭刚起效时,季青临曾打算将他们从山上带来的所有龙血竭都分发给那些被封魂的百姓,然而解无移却阻止了他,说是让他再等等。

    那时他不理解为何要等,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明白?

    再想想从南山回来那夜,解无移曾说即便龙血竭可抑制腐烂,也必然有其他的隐患,这才使得五神当年没有选择以封魂来获得“不死之”。

    那时季青临只当他是猜测,可此时看来,解无移应当是早已发现了某些端倪。

    其实说起来,这些端倪也并不隐蔽,袭英被“救”后丧失的嗅觉,以及那些黑袍人的聋哑,这些当时被他忽略的细节,此时回忆起来都是那样的蹊跷。

    季青临问这句话后,解无移尚未开,银锣却是抢先:“怎么可能?先尊不是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吗?你们不知的事他怎么可能知?”

    她话音刚落,乌兰达也附和:“就是啊,那日袭英待时我们都在旁边,他又没单独和先尊说什么,难不成他还会秘法传音?”

    季青临被这二人连珠炮似的一唱一和得哭笑不得,无奈苦笑:“你们这是作甚?我不过是随问一句,又不是在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先尊比我聪明,窥一斑便可知全豹罢了。”

    银锣二人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有些盖弥彰,讪讪闭上了嘴。

    解无移转看向季青临,平静:“先前只是推测,并不确定,所以才暂时没有告诉你。”

    季青临理解地:“我明白,我本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其实,季青临不仅没有怪他不早说,甚至还有些庆幸他没有将那推测告诉自己。

    如果季青临早知龙血竭会有丧失一的可能,他说不定会对要不要给袭英服用这个问题百般纠结。

    不给他服用便只能看他继续腐烂,给他服用则可能让他失去一,怎么选都像是条死路。

    想着,季青临微微叹了:“还好你够谨慎,否则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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