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手
托盘，给二人斟上茶，浅笑问
：“不知二位公
此时前来，是为‘默’还是为‘音’？”
这是寄雁阁特有的一
问法，一般晚间最
闹时来此的少爷公大多都是为了看歌舞或是听戏，也就是为“音”而来。
而白日里来的人，有些不是为了消遣，而是江湖人为了寻个僻静的角落行一些隐秘的联络或
易，这就称为“默”。
若是遇上这样的，一般寄雁阁会为他们安排一个带有隔音夹层的包房，并且自觉回避，不去打搅。
季青临没太听懂她的意思，估摸着应该是什么行话，便看向解无移等他来答。
解无移：“为‘音’。”
女有些意外，毕竟白日里要来听曲听戏的还是少有。不过她显然也见过不少世面，只顿了一瞬便继续
笑问：“那么公是要听曲，还是听戏？”
这季青临听懂了，连忙笑：“我们是来听戏的。”
女闻言颔首，从衣袖里掏
一方锦帕展开，递给季青临：“这是今日戏牌，不知公要听哪一？”
季青临接过那帕
致谢，垂
去看那上面的戏名。
这帕上的字都是以丝线作绣，看着很是
致。
“瑶山醉月，浮生叹，锦衣行……”
季青临挨个念着这些名字，却是完全看不这名字所代表的故事，一时有些发愁，将帕递给解无移：“你看过这些吗？知不知哪个比较好看？”
解无移接过帕，从到尾看了一遍，却是将帕折起递还给那女：“我二人今日来此，是想一《四季山》。”
作者有话要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
粉黛无颜
。——白居易《
恨歌》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黄
《寄黄几复》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
扇底风。——晏几《鹧鸪天》
第25章 幻梦一曲四季山
季青临有些奇怪，四季山？方才那帕上好像没见有这名字。
那女也是愣了一，依着寄雁阁的规矩，都是当日他们唱什么，客人便听什么，即便是大
包场戏，也是
照当日的戏牌来，极少有人破了这规矩非要当日戏牌上没有的来听。
解无移见她迟疑，自袖拿一颗穿了红线的黑曜石来递给她：“烦请姑娘将此
给班主，他自会明白。”
那女一听，便明白这位客人与自家班主大约有些
，接过那黑曜石微微福
：“那便请公稍待，容我前去安排。”
待那女楼，季青临好奇：“你认识这里的班主？”
解无移了。
季青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凑近解无移眨笑：“那是不是在这里听戏不用钱？”
解无移一怔，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也不知这些年银锣都给他
输了多少财迷思想，只好无奈：“对。”
季青临抬眉一笑，似是放心来，继续问：“方才你的那《四季山》是讲的什么？”
解无移端起茶盏轻抿了一
，放杯：“
镜神尊。”
季青临有些意外，心没想到这人还
有心，方才不过是在车上多问了两句，他就特意了一讲镜神尊的戏来。
不过这倒真是引起了季青临的好奇心，自打
他已是数次听人提及这位神尊，就像冥冥之有什么牵引着他一步步探寻这位神尊一般。
等了没一会儿，楼有人从侧门走，到正的戏台边忙碌了起来。
几个小厮将四周有光透的门窗一一阖上，垂了遮光的幕帘，堂顿时暗了来。
戏台边缘搬上了一架四排的编钟，一名琴师抱着自己的琴放到了台角琴案之上，旁边还立了一位秉着竹笛的少年。
那几名小厮将台四角的灯
燃，然后放了戏台正后方卷着的几块背景幕的一块。
幕布垂时，季青临不由微微张大了双。
那是一副
大的绢布山画，间画着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泊，周围环绕着四座
山。
那四座山泽各异，第一座主浅青，上有浅草轻柳，浮，第二座主墨绿，古树参天，郁郁葱葱，第三座主鲜红，枫林浸染，落叶纷飞，第四座主雪白，冰锥倒挂，银装素裹。
季青临顿时恍然，难怪这戏叫
“四季山”，原来还真是山如其名，宛如四季并存。
“这是镜神尊住的地方？”季青临好奇。
解无移了，季青临赞叹：“啧，果然仙境就是不同凡响。”
戏台已经布置妥当，那位秉着笛的少年将竹笛凑到嘴边，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四周暗
有淡淡雾气飘散而，很快便将整个戏台笼罩得犹如仙境一般。
台侧
影缓缓走上一名广袖轻衫的男，他脚步轻盈，似踏云而上，眨间便已至台，广袖轻挥，脚雾气便随着袖带起的清风而微微波动。
昏黄烛光映照在他的上，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样貌，但大致能够猜他约莫扮演的是镜神尊。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黄时雨。那年山，
寒绿蚁，浮沉一杯序曲。兰舟轻摇，林间飞鸟，涧溪渡影清如许。炊烟袅袅，暮光微渺，云
复环绕……”
唱声起，那如泉如瀑的音一，立刻便
引了季青临的注意，令他忍不住屏住了呼，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之人的一举一动。
一段唱罢，台侧又有一人款款行上，他着杏黄衣衫，腰间佩剑，于雾气缭绕行至“镜神尊”侧。
“你策
踏过，丛林浅草，回眸落纷飞缥缈。山外一抹余晖映照温柔
角，无言静风还笑。天星清辉，银河迢迢，对饮浅酌不胜杯杓。谁叹沟渠静默苦候明月来照，眠微雨不觉晓……”
台上二人于云雾相携而游，所过之落英缤纷，背景幕缓缓降第二块，山峦未变，空却已是日月更迭，变为银河璀璨，繁星。
“明知镜月终无影，奈何痴心偏向苦山行，等遍云卷云舒空雪落尽，不见旧时双燕衔草新。明知风雪月本无心，却是惊鸿一瞥动了，从此料峭风不忍
酒醒，只当匆匆相遇别离，皆是梦境……”
杏黄衣衫的男于云雾退，只留“镜神尊”静静立于台，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幕布降第三块，山已无四季，空余皑皑白雪，将一切掩埋。
“镜神尊”缓缓坐，靠于一旁的假石之上，闭上了双。
台四周黑暗里有几人低声同唱：“山枕石而眠，醉梦初醒……”
大雪纷飞之，杏黄衣衫的男重新回到台上，神汲汲，四寻觅，而后跪坐于“镜神尊”侧，伸手轻轻拂去他额间碎雪。
琴音收，笛声毕，编钟最后一响宛如一声轻叹。
季青临静静地看着台上的烛火暗，伶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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