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初遇

    宁星泽第一次见到江暮晴，要比野练营早的多。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万里无云，连了十几天的雨难得有晴的时候，纯净的天空见不到一丝霾，微风不燥，日光和煦。

    为了躲避梁岚女士的黑暗料理，宁星泽提前一个小时了门，以防万一他带了把伞。

    去学校的那条路上有一排梧桐树，每天清晨会有一群麻雀在树与电线杆之间来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人清闲。

    那天也一样，当宁星泽路过时先是一阵鸟鸣，麻雀成群结队的煽动着翅膀飞到地面上，然后就听见一清悦动听的女声，小姑娘碎碎念：我都十三天没来喂你们了，你们有虫吃吗？不会饿了十三天吧不是我不想来，是雨太大了

    声音随风耳，宁星泽停顿了脚步，朝树看了过去，透过重重树影，少女穿着校服蹲在路边上，黑黑直直的发柔顺地挽于耳后，有个很可的发旋，发卡上的小珍珠坠到额上，她低垂着眉，素净白皙的一张脸，清纯动人。

    麻雀争先恐后的啄着她手掌心，可能是被啄了，她缩了手，却笑得更灿烂，光穿过树叶落于她发梢，日里的艳，把一切都镀成了金黄。

    宁星泽见过喂猫喂狗，回见人喂麻雀，但这也不算多么稀奇，可他在那一刻，就是舍不得移开目光，舍不得去遏制悸动。

    他认得她的校服，隔学校上课比他们早，课同样，这座城市他生活了十几年，在崇德读了两年的书，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她，如果不是因为他提前了一个小时门，他可能这辈都不会遇见她。

    树挡住了他的形，他站在树后，见她喂完鸟不急不慢地拉好书包向前走，像个变态一样，他不自觉地跟随她的步伐，视线跟着她，直到岔路停一辆自行车，双尾女孩从自行车后座来，挽住她的手臂，他听见那个女孩叫她晴晴。

    连十三天雨的云市，真的放晴了。

    从那之后宁星泽习惯提前门，但不是每天都能碰到她，一周能有个三次左右，偶尔她边会现两个跟她关系亲密的女生，一个鼻尖有痣，另一个扎着双尾，边总会跟个男生。

    次数多了宁星泽发现她的发饰经常会变，她似乎每天都过的很开心，蹦蹦的走在路上，每个动作和表都过分鲜活，过分灵动，过分有染力。

    是他从来缺少，不曾有过的东西。

    人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总会多加关注。

    宁星泽很清楚自己这样的行径有多不妥，可他忍不住在每个空暇的时间里，回忆她每个不经意可的小举动。

    抱着碰运气的心态，他在一系列社件上尝试搜索晴晴这两个字，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

    云市的定位，校门前的大树，电线杆上的麻雀，都证明了是她。

    他用小号悄悄关注，她除了记录生活外发的最多的动态就是一个叫莫浔的男明星，主神大人主神大人短。

    心底的酸气咕嘟嘟的冒，越冒越酸，一时气急，宁星泽直接关了页面。

    但没过多久又重新打开，继续一条条的翻阅，尽量略过那些招人烦的男明星，他大概有病，不心里怎样，仍然想了解她。

    宁星泽没想过会在墨湖山野练营遇到她。

    他在上山的途从她同队人得知她掉队了，他本不是也和队友走散了，他是专门离队去找她的，她不知。

    意料之，她没有哭，而是研究着叶奇特的形状，慢慢地走上山，如他所想的一样，她天生是个乐观派。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被划伤，可她给了他创可贴，粉的，像是她会用的东西。

    天一黑他发现她怕黑，她什么也没说，步步跟着他，乖乖的哆嗦。

    他把衣角给了她，如果不是担心吓到她，他其实更想牵着她的手。

    擅自离队是刻意为之，被罚守夜则是正怀。

    他闭着装睡是想看她会有什么举动，但是没料到她会那么快睡着，警惕心太差了，他跟踪了她那么多次，她却连一次也没发现过，小傻瓜。

    她还是不知，在她睡着后他在月光偷偷看了她大半夜，外和背包是他放在那的，她可以睡的舒服，她睡觉喜微张小嘴，着一小节贝齿，缩着的时候会更圆些，憨憨的老实又可，想亲，想。

    他忍住了。

    了墨湖山他记住了她的名字，江暮晴。

    他还是会每天很早门，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试炼幸运，遇到她的概率很小，但总好过没有。

    她可能本不会记得有个叫宁星泽的人。

    再次正面相见是在商场，他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她在挑发卡，穿了条鲜红的裙，烈招摇，不像她五官那么纯净，但又奇的合适她的格，裙摆刚到她膝盖，雪的肌肤在红裙迷人，双且细，但不会过度瘦弱，而比例极度优，多一分少一寸都不会成那样。

    那是宁星泽第一次见她穿裙，说不来的心动和慌，当她和他目光相对时，他扭过了。

    也是那次开始，他了人生第一场梦，梦里看不清人脸，只有一双而细的玉盘在他腰上，他很确定梦里的人是江暮晴。

    少年初成人，自己默默地把衣服床单通通洗了个遍。

    他知这意味着什么，他父亲宁决是个法官，为人严肃，刚正不阿，对他寄予厚望，任何事，无论他的有多好，宁决也不会夸他一句，教导他更像是个严苛的教师，而不是父亲，他给了他一本刑法，以此来警醒他，从小到大什么能什么不能，都给他画满了条条框框。

    因此宁星泽成了一个严谨自律的人。

    可是与本就共生共存，他可以不去行动，却永远斩不断对她疯的念，一又一藤蔓越缠越。

    宁星泽将她看过的发卡买了回来，浅灰和浅蓝的小球，她就喜这奇怪又可的小东西，而这些也最适合她。

    很久很久，发卡都没有机会送去。

    唯一一个知他喜江暮晴的人，是他的同桌谢风，初三刚开学他患上了，病反反复复，谢风来医院看他，顺带告诉他：你女神江暮晴来我们学校找你了。

    一句话，烧39度的宁星泽想立即院。

    谢风是个看人张着急的混，赏够了宁星泽的表才：她陪她闺来的，她闺好像喜你，叫什么苗妙妙，还问我你怎么没来学校。

    宁星泽哦了声，翻睡了，懒得搭理他。

    但宁星泽还是提前了院，如果她再陪闺来崇德，他至少可以再见她一面，对吧？

    可是江暮晴再也没有来过，所有的希望都是慢慢落空的。

    偶然还是能见到她，在途经校园的街，梧桐纷飞的树，惊鸿一瞥的路上，安静遥远。

    一个又一个的偶然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