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望丢
沙发上呆愣愣的程见凌，起
去厨房，把
壶里的开倒
一个玻璃杯里，然后又拿了一个空杯
，走过来在程见凌边坐。
“刚烧开，还太
了。”他把左手那杯倒右手的空杯里，再把右边的倒左边的杯，如此反复，“这样就能让快
凉来，小时候妈妈教我的。”
他觉得温降得差不多了，又再
了，把那杯放到程见凌面前的茶几上：“你不是总想听我说以前的事吗，那就都告诉你好了。”
程见凌想要去拿杯，但还是被杯
得缩回了手。他不知
自己将要听到些什么，但总不可能会是愉快的经历。
“之前妈妈是
老师的，我一直跟她住在学校宿舍里，不太和外面接
，日过得还行。最大的烦恼也就是不完作业，偶尔惹到妈妈发火，被她骂上几句。”关望斜着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
，在说话的间隙里偶尔
一
烟，摆
程见凌从未见过的轻佻姿态，“就跟普通的小孩一样，还
幸福的，没准比你小时候还要幸福。”
他顿了顿，吐一串烟雾：“不过这
日到十三岁那年就结束了。”
程见凌试探着问：“那个时候，妈妈过世了对吗？”
“她得了肺病，没撑多久就走了。本来家里积蓄就不多，治病又
了不少钱，最后妈妈除了一堆书也没给我留什么。学校不讲
面，不让我这么一个穷小孩继续住在校舍里，我就被赶去了。”关望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那时候我能
什么？书读得不多，年纪又还小，卖力气也卖不了，最后就在面馆里当了个洗碗工。”
听起来凄惨得令人心疼，可程见凌无法把这些经历和关望后来成为的样联系在一起，他又问：“那……在那之后呢？”
“之后？一个十三岁的孤儿，
得还好看的，就被彭楚的人盯上了。”
程见凌疑惑：“彭楚又是谁？”
“忘了跟你说。”关望把茶几上那杯倒了一旁边的空杯里，仰
喝了一，“彭楚就是我老板，也就是那个跟程晋合生意的人。你能想象到的所有邪恶的事他都，谁都知他是个恶
，但是在这个地方，不听恶的话就得死。”
程见凌小心翼翼地问：“那被他的人盯上了……会怎样？”
“彭楚能成为地方一霸，靠的是他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然后又控制了这里的制毒贩毒、赌博业和
业。”关望把转向程见凌，似笑非笑地问他，“你觉得一个漂亮小男孩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
？”
程见凌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又觉得太过荒唐和残忍，说话时嘴
都微微地发颤：“难，难他们是要抓你去……”
关望知他猜来了，轻笑：“很惊讶吗？泰国的业在全世界都有名，只要愿意钱，男人、女人、人妖、小孩还不都是随便玩。那时候我都十三了，不算小了，多的是七八岁就开始接客的小孩，后来不是被玩残就是被玩死，甚至都活不到成年。”
程见凌顿时脸煞白，咽了一
咙，战战兢兢地说：“你也，你也被……”
关望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带着
狠狠的劲儿，双眸也暗来，声音变得冷厉：“那天有两个男人把我抓过去，我拼命哭、拼命挣扎也没有用。他们打我，还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三天都不让我吃饭。第三天晚上我被放来，饿得还剩最后一气，被带到一个嫖客的包间里。”
程见凌不敢也不忍心再往听，徒然地闭
了
睛，关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气那么大，让人
不清这段回忆带给他的究竟是恐惧还是兴奋：“那人腆着个大肚，像
猪，看到我就好像扑
那样扑过来。我记不清他的相了，只记得他那一的
，脸也像个饼。我觉得特别恶心，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饿得快要死了。”
程见凌难过得几乎要崩溃，拼命摇：“哥，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关望却置若罔闻：“他脱我的衣服，脱我的
。那时候我好想哭，可是我怎么能浪费力气去哭。他俯来要亲我，我就看准了这个时候，用尽了最后半条命的劲儿，狠狠一咬在他的脖上——”
程见凌心里猛地一提，意识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那个地方曾经留过关望的齿痕。那天夜里关望发踢被，他本来想要为关望脱掉睡衣，但才脱了一半就被陷在噩梦
的关望一咬住了脖。
“我那一刚好咬在他的动脉上，他的血立刻就像
泉一样来了。”关望抓着程见凌的一边手腕，手上明显地在战栗着，两只睛里也仿佛映暗红的血光，“好多的血，又腥又，得我满脸满都是。他捂着脖大叫，叫得越厉害血就得越多。
上有人来把他带走了，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他有没有被救过来。如果他死了，他就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十三岁，杀了第一个人。”
听完关望话，程见凌似乎略微松了气，但同时心里也变得更加沉重。
说这段经历像是掉了关望很大的力气，他停来
息了一会儿，又再喝了，继续说：“那些人见我一个饿了三天的孩还能这么伤人，觉得我是天生煞星，怕是很难驯服，就把我送到了一个他们觉得更加合适，也更加可怕的地方。”
“什么地方？”程见凌立刻张地追问。
“彭楚有自己的兵力和武
，他早年跟别人争夺地盘、跟政府军抗衡，靠的都是这些力量。他手还有一支很特别的队伍，全
都由孩组成，是他的童军。”关望说，“刚才在路边见到的那群孩，你以为他们只是缺乏家里
教的普通小孩？他们的枪法可能比你还准，如果彭楚一声令，他们上就会开始杀人。”
程见凌立刻明白到了关望后来的命运，
由
往外一阵冷颤。
“我后来就被丢去充了彭楚的童军。”关望
一气，“小孩嘛，通常都会让大人于心不忍或者放松警惕，所以也总是被当作冲在最前面的炮灰。政府军来了，彭楚就派童军挡在前面人墙，或者让几个孩绑着炸弹往军队里面冲。”
程见凌惊惶地用手捂住了嘴，甚至不必听关望细说都能想象那是多么残酷而恐怖的画面。
“这些孩要么是无父无母被彭楚抓去，要么是为了换饭吃主动投奔他的，还有很多是他手
女的孩，刚一生就被带走了，从小连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关望低笑，“哪个小孩不怕痛不怕死呢？但彭楚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听话。”
“挨打挨饿就不说了，都是家常便饭。对那些最不听话的小孩，就故意让他们染上毒瘾，一旦经历毒瘾发作那生不如死的痛苦，为求几克药就什么都肯了。”关望盯着茶几上的杯，神空
幽黑，陷
掩埋多年的回忆里，“我还记得当时有个叫提查塔的孩，跟我一样大，已经染毒很多年了。我们住一个大通铺，那天晚上睡觉前他注
了过量的海洛因，等我们醒来时发现他七孔
血，脸上一片青黑，都
了。”他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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