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婚 - 157-好意

    一天来，柳绡没再同何岩说半句话，只不过，无论她是在房里还是阁，何岩都还是拿着几册书卷跟在她边。就算她搭不理，他也命人将一切饮起居伺候得十分妥帖。

    夜里，柳绡早早上床安歇，何岩抱着她，抚一番，她也再懒得理，只顾自己睡觉。何岩便不再闹她，相拥而眠。约莫五更时分，他悄悄起床，坐到屏风外侧桌边，起昏黄的烛光，轻轻翻着书，偶尔想到什么，在纸上不停地写着……

    清晨，柳绡起床时，房已无甚异样。用早膳时，柳绡看着对面的人，抿了抿嘴，才开问：“年关近了，外面又光景不好，铺里……”

    “你无需担心。”何岩自如地答，夹了一小菜，慢慢咀嚼着。

    “……此事由我开，或许并不合适，可是，何岩，仁益堂终归是间药铺……”

    何岩放筷，盯着她，慢慢笑了。柳绡被他看得发窘，脆别开，咕哝着了句：“……当我没说过。”

    “我会安排去，你放心。”何岩笑。

    柳绡没再理他，早膳后，便去自己的事。倘若外面真的疫病横行，那药铺要是些施舍，或许能帮一帮尚在世的人，疫年难过……就当她是多闲事了吧。

    她看了看手里柔的布料，这是她照过去宝姨给她的样式，的婴儿衣裳，还有些纹样并未绣好。柳绡摇了摇，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暂且把手边的事好了吧。

    一连几日，柳绡都专心制小人的衣衫，何岩自是看他的书，两人也算互不打扰。直到这天上午，柳绡换针线时，蓦地发觉，何岩虽是握着书，但一手支颐，呼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柳绡盯着他看了几，没有打扰他，只心的疑惑。在何岩醒来之前，她就低绣起来，仿佛并未发现他的异状。

    晚间休息时，何岩同她稍作温存，便沉沉睡去。柳绡一边陷困倦，一边又提醒自己，留意边人的动静……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耳边隐约传来四更的报更声，随即没过多久，她发觉锦被一动，侧空了，这才慢慢睁开。

    静息微弱的烛火，映在屏风上的背影，细如雨洒在叶上的落笔声……她知他最近起得早，却不知原来他后半夜几乎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