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共餐

    直到转了弯，那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才消失。

    一厨房，柳绡就坐在矮木凳上，看何崇给鱼去鳞，想起何岩的话，开问：“夫君，婆母是个怎样的人？”

    “母亲温顺，事勤快利落，当初我们刚到这里，衣住行都是她办的，”何崇想了想，答，“还特别擅忍耐，生了病也不吭声，直到有一天突然倒……”

    柳绡一怔，何崇看着她，摇摇，“叫了大夫过来，说她期劳作亏虚得厉害，只能卧床静养了。”

    “夫君一家是从外地来的？”柳绡忽然问了句。

    何崇给鱼翻个，：“是，当年父亲亡，母亲带着我和阿岩，从祥城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年了。”他低低叹了气。

    “夫君既然家住祥城，又为何来这普通的县城定居呢？”

    何崇摇，“母亲一直没说，只带着我们兄弟俩离开了祥城，路上被人抢了包袱，最后只好落脚关河县。”

    “包袱行李都被抢走了？”柳绡惊异地问。

    “只剩了个装衣服的包袱，还有些散碎银。”何崇洗净鱼，调了酱料腌上。

    柳绡抱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上，闷闷地说：“原来夫君小时候经历了这么多……”

    “都过去了，绡儿。”何崇拍拍她横在自己前的手，又切了几样菜。

    柳绡抱着他不松手，听着菜板上传来的笃笃声，还有锅里呲啦声，很快爆炒的清香传遍了整个屋，勾得人馋虫蠢蠢动，但她还是觉心里堵得慌。

    幼年时辗转离，途被抢，勉在关河县住，为了维持生计，又是打铁，又是码搬货，还开垦田地，照顾母亲幼弟，他这些年肯定过得很辛苦。

    等何崇放上鱼，小火慢慢焖煮，柳绡才开了腔，“夫君，改天你带我去婆母的坟茔祭拜吧。”

    何崇转，扶着她坐到桌旁，了声好。

    *

    等两人到了膳厅，发现何岩早已等在那里，边品茶边摇着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仆从端了菜过来，何岩扫了一，笑：“这我可有福了，大哥大嫂，快坐。”

    柳绡一直想着何崇以前的事，看上去神郁郁，兴致不，随何崇坐到了一边，两人相邻，对面便是何岩。

    两兄弟随意聊着，柳绡低着，慢慢扒着碗里的饭，偶尔才去夹菜。

    “绡儿，多吃。”何崇见她绪低落，没多说，往她碗里夹了许多菜。

    见碗里堆得越来越，柳绡正转，准备抗议，就发觉有什么落在了她脚上。

    她猛地一缩，扫了对面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何岩。

    “不愧是大哥，这青斑鱼的味，跟小时候娘亲的，一模一样。”何岩一脸满足地笑着叹。

    柳绡暗鄙夷地看了他一，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椅，双膝并拢，脚缩到椅。

    “那你多吃，好久没了，我还担心手生，”何崇斟了酒，递给何岩，转却问柳绡，“绡儿，觉得这鱼味怎样？”

    “唔，好吃，又鲜又香。”柳绡边跟碗里的饭菜作战，边糊地答。

    话音刚落，她又察觉有东西抵在她膝盖上，隔着衣裙，在她膝盖附近轻轻动，时不时还想往她里钻。

    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怎么，吃到鱼刺了？”何崇低问，顺手端来茶。

    柳绡摇，忍着手伸到桌的想法，又轻咳了声，“没事，可能吃太急，呛了。”

    她接过茶，喝了两，趁何崇抬喝酒的空当，狠狠瞪了对面一。

    而何岩，却对着她举起酒杯，顿了，仰喝光，笑得甚是开怀。

    柳绡压抑住怒气，告诉自己忽略闹人的脚趾，勉又吃了两，再也不能容忍何岩这般大胆放肆的举动。

    “夫君，我吃饱了，有困，就先回去歇着了。”

    “去吧，困就多睡会儿。”何崇，帮她拉开椅。

    柳绡起，微笑着向何岩，拎着裙摆，也不回地走了。

    何岩见她走远了，跟何崇碰杯，咽酒之后，才开：“大哥，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崇放空了的酒杯，定定看着他，“你这么说，想来不是什么普通的事。”

    何岩，“我要去祥城一趟。”

    ——

    啊啊啊啊我回来了小可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