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送药

    柳绡住何崇的手掌，惊惧地看向他，何崇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坐好，自己攥了手的匕首，拖着脚，慢慢走到门旁。

    柳绡这时才发现，他上的那一团鲜明的血迹，捂住了嘴，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呜咽声，让门外的人听到。

    何崇躲在门后，敲门声仍然不疾不徐，他透过门板隙往外看，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他稍微活动了手臂，伸到门边，准备一开门，就给来人抹了脖。

    然而，他刚开了个门，还没来得及手，手腕就被握住了。

    大哥，是我。何岩在门外悄声说。

    阿岩？你怎么来了？何崇打开门，何岩扫了他一，见到上的血迹时，微微摇：大哥，我们去说。

    何岩扶着何崇屋，往后看了看，才阖上门。

    柳绡见到何岩的瞬间，瑟缩了，而何岩却对她友好地笑了笑。柳绡的畏惧之没能逃过何崇的睛，他心里一沉。

    还未等他坐，地上的姜番发轻微的哼哼声，柳绡见状，拢了拢上宽大的衣服，去拿何崇手里的匕首。

    夫君，我来。柳绡定定地看着他，全无之前的畏缩。

    绡儿，唉何崇正要松手，匕首却被何岩拿走了。

    大哥大嫂可是在说收拾这畜生的事？何岩温和地笑，这小事，怎能让哥嫂力？这人，死了都是便宜他，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柳绡忍不住发抖，却被自己迫镇定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么。

    阿岩打算如何？何崇，确实，让姜番活着，他们就没有犯杀人之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更痛快地一解他心之恨。

    何岩没说话，只从袖里掏一个朱红的瓷瓶，拧开瓶，倒一粒暗红的药，他拈在指间，弯腰了姜番嘴里，这才开：这药名醉仙，凡是吃的人，有时大笑，有时大哭，语言错，疯疯癫癫，甚至连生理需求都无法控制，而他却一直是清醒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好。何崇抚掌。

    柳绡默默无语，半晌才：二叔果然明。

    多谢大嫂夸奖，何岩淡笑着看向二人，大哥，我带了你需要的药，大嫂应该也需要吧，治伤祛疤，最是有效。

    柳绡又拢了衣衫，遮住了颈的一截伤痕。

    何岩拿两只青瓷瓶，到何崇手里，和善地建议：大哥涂完，就给大嫂涂吧，我去外面看看。

    小心。何崇提醒，何岩，笑着关好了门。

    何崇起，挪到柳绡边，绡儿，我先给你上药。

    柳绡刚要拒绝，见何崇一脸持，便噙着泪，了。

    何崇并没有帮她脱衣服，只稍稍解开衣襟，双手开药，便伸去，贴在她肩，然后到后背、前，再到腰间。带着淡香的清凉覆上灼痛的伤，柳绡咬牙关，才没发声音。

    渐渐地，那熟悉的温手掌在她上带起一阵战栗，她靠在何崇怀里，先前因受伤而泛白的脸也漫上一层红。

    绡儿，再忍忍。何崇对她的反应再熟悉不过，然而当并不是好的时机，虽然他也忍得辛苦。

    柳绡轻嗯了声，何崇拢好衣襟，又给她拨开一边衣摆，后、上都涂完后，药也只剩了半瓶。

    他帮柳绡整理好衣衫，这才走到另一边，背对着她，掀了衣摆，自己上了药。

    等他收拾完，再回来，就见柳绡泪汪汪地盯着他。

    他的心一就成，凑过来吻了她的脸颊，安：绡儿，快好了。

    柳绡抱着他的腰，他的衣服给了自己，所以上只剩了件灰白的短衣，她贴在上面，闻着熟悉的味，忍不住蹭了蹭。

    何崇手落在她脊背，一一抚着，叹似的说了句：绡儿

    夫君，你是怎么找来的？柳绡闷闷的声音传来，她都不知自己为何会现在这儿，何崇是如何知的。

    我是跟着掳走你的黑衣人来的。

    黑衣人？柳绡不解，是姜番的手？

    何崇嗯了声，手梳了梳她纷的发，说：别急，等回去你就知了。

    柳绡一听，即便想问，也还是闭了嘴。桌上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地上的姜番像死了一样闭着一动不动，何岩也未回来，屋里屋外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