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静宜

    护卫们即刻收拢，将车包围得不通，过了许久也未曾见人再次手。

    项栩叹一气，盖棺定论：估计刺客偷袭不成，已经跑了吧。

    这场闹剧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仿佛戏台上匆匆走过的角。

    苏芷北稳稳地盯着他，表耐人寻味。

    项栩不急不缓地重新坐，抖抖袍，大义凛然：这些也是为殿好。

    安排一个莫须有的刺客，不过是为了印证苏芷北的份，巩固她的地位，也让里那位收束些手脚，不至于痛杀手。

    陈慧君一边听着禀报，一边拈冷笑：可把项栩急的，这病急投医的招数都使来了。

    皇后娘娘，您看应该

    由着他去。女人不甚在意地拢拢鬓发，一个刚回国的帝姬又能搅什么风雨。

    众人行到尼姑庵门，燕惊寒扶着苏芷北车，庵主早已恭候在旁：静宜在禅房诵经，苏施主请随我来。

    燕惊寒也附跟上。

    众人穿过宽阔的院与的回廊，只有庵主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的低沉回响。

    静宜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心智时好时坏。她续续地诉说，和她同房的静心常听见她半夜梦话，一直叫婉婉婉婉，想必是殿吧。

    苏芷北不置可否。

    到了禅房，庵主推开门，一光照昏暗的房间，显蒲团上一个静坐的灰人影，形纤瘦，孱弱如蒲柳。

    少女向里走去，一直走到她面前，静宜都未曾睁，仿佛陷在自己的世界，不闻外界。

    苏芷北低，看到她纤的睫投落影，鼻又又翘，虽不施粉黛，却也是难得的人，因在诵经，另有一层寡淡尘的气质。

    娘？少女试探着叫她。

    静宜仿佛被人从佛经踢来，眉登时皱在一起，惊恐地睁大睛：你说什么？

    她一双枯竹般的手死死掐住苏芷北手腕，厉声呵：你说什么！

    少女被吓了一，迟疑：娘

    谁料看起来骨瘦如柴的静宜突然生力，凶狠地把她向后推倒，面目狰狞地尖笑：婉婉！婉婉！婉婉！婉婉

    声音之凄厉，犹如墓地上空盘旋乌鸦发的怪叫。

    她抓起地上的蒲团，狠狠朝苏芷北掷来，仿佛要砸死她：婉婉！婉婉！

    少女连连后退躲避，静宜却又突然凝固，一双失神的眸里缓缓淌泪：婉婉，是我的婉婉回来了吗？

    她低，神地凝望着少女脸庞：婉婉这么大了

    苏芷北戒备地望着她，她却只是缓缓地蹲来，用手指去描少女的眶：婉婉痛不痛啊？我给你

    她里的泪任谁看了都会动恻隐之心，如此一个弱又可怜的人。

    苏芷北试探着抓住她的手，再叫：娘

    静宜立刻尖叫着甩开她的手：不是婉婉！怪！婉婉！婉婉！

    她抱着脑袋，在禅房里打，满青丝散一地。

    庵主赶来拍了拍她后颈，将人打了过去，满脸歉意：苏施主抱歉，静宜的绪看来还是不稳定。她平时很少这么发病的，贫尼稍后熬些安神方给她服了也就好了。

    苏芷北看着这衣衫凌的女人，缓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