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结婚的理由

    打断小夫妻间这场战役的来电人，是沈繁枝的老师关月眉。

    老师，不好意思刚刚在开门。沈繁枝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生怕被老师听异样，久等了。

    没关系，关月眉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都能让人觉到疏远，我就是来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复工？

    看来老师是知她推掉了《敦煌》合作舞台的事，兴师问罪来了。沈繁枝略带张地梳理着抱枕上的苏，余光一扫，瞥见司岍俯捡起丢在玄关的衣，一脸生无可恋地迈向浴室。

    沈繁枝忍俊不禁

    司岍一定是听到她喊了句老师，就知这个电话不会短，认清今夜二门行动再次告，兀自去浴室洗冷澡了。

    吱吱？

    沈繁枝回过神，盖弥彰地解释，我还在纠结呢老师！

    纠结？关月眉的语气充斥着嘲讽，当初你拒绝POB的邀请，毅然回国的时候可都不见得你纠结！

    仿佛能看得见电话那关月眉的蹙眉与不满，沈繁枝局促地接话，之后还会有机会的老师，您不用担心！

    呵，是大名鼎鼎的POB会再给你机会？还是你的外官男友会放你走？噢不对，现在该改说是外官丈夫了关月眉的言辞，透着她对沈繁枝在事业巅峰结婚这件事的不看好，或许她今天打电话来的本意，就是想沈繁枝屈从，吱吱，作为一个芭舞蹈家，28岁到35岁可是黄金时期！而你才26岁就回国结婚，难剩的时间，你都要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虚度、荒废吗？

    舞蹈家的一生，都该奉献给舞台，甚至是死在舞台上，也在所不惜。这句话，从你第一次表演《天鹅之死》那天，我就告诉过你。

    从《天鹅之死》到《吉赛尔》，从燕京大剧院到Vix皇家歌剧院，作为你的老师，我笃定你没有任何一次演辜负过现场的掌声与鲜。一直以来我都以你为荣，但假若你现在停步伐，别说POB，就算是你回去Vix，主舞的桂冠也不一定会再重新属于你！

    好好想想我今晚跟你说过的话，周一来工作室见我！

    挂了电话，沈繁枝仰躺到沙发上，叹一息。

    于日常习惯，她意识抬起双，在空着勾绷脚拉。

    照古典芭对于条件的要求，一般半要比上半超十二公分，比例才会好看。而沈繁枝166的，比上超十三公分半，堪堪达标。

    但她胜在四肢纤，颅小颈细，足弓优越，曾被知名舞团的艺术总监盛赞，是天生的芭舞者。

    沈繁枝从四岁开始就被她爸妈送去舞，当时也不讲究什么舞，就是练基本功培养气质。

    然而，她练芭的契机却始于泳池。

    当年她站在泳池边上，游泳教练一个劲儿跟她妈慨，你怎么这会儿才把她送来，你看看这孩的材，多适合练啊！一看这盘就稳！可惜啊可惜，八岁练都晚了！

    沈繁枝那时古灵怪的，立就接话：老师！你是想说我吧？

    沈繁枝她妈好面，一听就不兴了，你学舞蹈的，怎么会呢？！

    可是我们舞蹈老师说，我的比孟印珈还有温了两圈呢！孟印珈还在背后偷偷说我是小鹅！

    边说还边比了比两圈的手势。

    这，教练和她妈都被沈繁枝逗笑了。

    教练说：这孩脚背，而且这材送她去学芭也蛮好。

    沈繁枝她妈问她，吱吱，妈妈明年暑假给你报芭班，好不好？

    我知芭！就是踮起脚尖转圈圈那个对吧！太好了妈！我就想学那个！

    那一年，八岁的沈繁枝兴采烈地记她妈妈的允诺，以为来年夏天，她就可以摆脱小鹅的绰号，踮起脚尖，成为翩翩起舞的小天鹅。

    第二年暑假，沈繁枝确实如愿以偿去学了芭，也摆脱了小鹅的称谓。

    但是那个偷偷嘲笑她是小鹅的人，她再也没见过。

    司岍听到没了门外的说话声才放胆来。

    他看到沈繁枝在拉，也不跟她占地盘，就在她跟前的地板上坐，边开电视边跟她闲聊，吱吱，你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又？

    沈繁枝：她让我周一去找她报，让我别偷懒。

    你都多大了，她还这么着你？也太小瞧我们堂堂Vix当家旦了吧？！

    沈繁枝被司岍略带浮夸的吻恶心到，她翻沙发，与他并肩坐到地上，我女神谭元元女士曾说过，一天不练自己知，两天不练老师知，三天不练观众知。从小到大，除非生理期痛到在地上打，我就没听老师说过一句今天不用练了。

    所以你老师才是关月眉。司岍耸了肩，令人闻风丧胆的女。

    她了他的耳朵，轻轻的，带警示意味，别说我老师坏话！

    可是她不止一次想拆散我们！

    她不会的。就像你和你妈妈，她们都不喜我，可我依然嫁给了你。

    沈繁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甚至带了令人心碎的温柔。

    司岍默默把肩膀往她的方向挪更近了些，好让她自然而然地靠上来，可是她没有。

    只听见她继续说，我们会结婚，好像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再也不会分手，再也不会有别的事可以拆散我们了，所以我们就结婚了，对吧？

    对吗？

    为什么要结婚呢？

    相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吵吵闹闹过无数次，打死都分不了手。

    就很奇怪，每次说要分手的时候，不是歇斯底里争个你死我活，还是心平气和认真分完手，过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可能是在随手取一瓶沐浴的瞬间，就会因为觉得离不开对方而反悔。

    沈繁枝印象最的是有一次两人因为什么事吵到疲力竭，最后司岍颓然倒在沙发另一侧，说我们这次真的分手吧，去认识新的对象，再也不要回了。

    沈繁枝举双手双脚赞成。

    一拍两散没到二十四小时，司岍就又现在她家楼，借她家的月亮比大使馆看得更圆，又死赖脸地了门。

    他说，今天大使馆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后辈，应变能力也不错。

    可是他一看到她，心里想到的都是沈繁枝。

    他想，他这辈是没有办法上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了。

    他投降

    他不是那一刻才决定要死心塌地的她。

    而是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前，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这样了她很久很久。

    来自广坤的留言：

    章开始回忆杀，捋一前面的剧，再回归现实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