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少年
作者：东吴一
红
落
潭
学校里有片被称为“
人坡”的树林，每到傍晚时分，在树木掩映
，总能看到一对对小侣手挽着手，在林
窃窃私语。
树林的最里端还有一
不见底的小潭。整个小潭大概也就半个篮球场大小，潭
常年显示
森森的墨绿
，面上也从不
草，看起来就是一滩死，没有半分生命的迹象。
化学废料的倾倒
、千年女尸沉睡的地方、间大门的所在地……关于这小潭，各
各样
七八糟的
言在校
传了一代又一代。没有人知
小潭的名字是什么，也没有人知它到底是何时现的，唯一能够达成共识的是，凡是在边逗留过的人，盯着那绿的湖看超过一分钟，普遍都
到心压抑，有克制不住的逃离冲动。
因为小潭给人的觉实在太糟糕，在偌大的侣集散地，小潭的周围成了人迹罕至的禁区。
但这一切都阻拦不了好奇心胜过一切的你。
胆大，好奇，行动力。这三样品质汇集在你
上，让你无视了言，整日徘徊在小潭周边，拿着你那民间科学
好者必备的勘测仪
，这里戳戳，那里掘掘，最后
脆趁假期去学了会潜，靠关系租来了一
半新不旧的潜服。
考虑到安全问题，学校当然不会允许学生潜。事实上，半夜里，小树林还会有校工不定期巡逻。你左等右等，总算是等来了黄金周假期，瞅着校工
理松懈的空
，大半夜里跑去小潭开始潜。
潭比你想象的很多。一开始的潜非常顺利，隔着一层潜服，潭微凉的温度丝丝
过你的
肤，让你倦怠的
神也为之一振。
继续往，潭的温度开始变低。
透过小小的潜灯，你的视野里到都是。没有植
，也没有鱼，单调的绿在你周围延展开去，直到灯光的尽
，绿的屏障沉淀若有实质的黑，把你整个人包裹其。
潜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你依然没有到底。
氧气一共能
持一个小时，再潜最多十分钟，你就必须上去了。
时间的独自潜消磨了你的勇气，千篇一律的也让你逐渐丧失了一开始的
。又潜了五分钟，你将灯向打，发现视野尽依然没有陆地的影，不由叹一气，一个旋，调转了。
“喀”的一，转的同时，你的额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片黑暗，你意识地伸手，想要拨开那突然现的神秘
。刚好在此时，别在腰间的潜灯因为你的动作，在划过一个轻缓的弧度，一瞬间照亮了你前方。
抓住片刻的光影，你看到，一张放大的惨白的脸，瞳孔黑，红
妖媚，海藻般的黑发铺展了里大半的空间，正
贴着你的潜面罩，用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你瞧。
——那当然不会是树林的理员。
反应过来后，你倒
了一凉气，笨拙地在里转过就要往远逃。但着一笨重装备的你又怎么会是这潭妖怪的对手。也只是几个呼
的起落，你已经被它的黑发缠成一团，连潜面罩都被扯掉，捂着鼻在痛苦挣扎。
失去了面罩的遮挡，冰冷的从鼻与耳朵一向倒
。的压
骤然作用在你的耳
上，让你脑很快浮现了隐隐的刺痛。疼痛，窒息，恐惧，惊悚，官复杂地
织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肺
渐渐有了沉重的灼烧。
“这里有许久没人造访了，真是稀客。”
一个如同人絮语的柔和男声在你脑海响起。
声音的主人、那个突然现在里的妖怪一边说，一边伸一只骨节修的手，尖尖的指甲划过你柔
的脸颊，落在你脆弱的
，一把握住，以与温柔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毒辣力狠狠收。
你被迫吐了一大气泡。
它又发了一串愉快的笑声。
在那妖怪清脆的笑声，你挣扎的力气缓缓变弱，最后终于一条死鱼一般，倒在了它茂密的发丝。恐慌加剧了你的氧气消耗速度，很快，你到意识不清，
前发黑，整个人就像站在了渊边缘，只等最后一步迈，就会一落尽渊，永远永远地沉去……
“喂，想活去吗？”
在落渊的前一秒，从意识的黑暗，依稀传来了这样的疑问。
想不想活去？——想啊，当然想了……想活去，想再呼一新鲜的空气，想丢开那该死的好奇心，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想……
但你最终也没能回答一个字，黑暗就已经把你完全吞没。
再度醒来时，你发现自己穿着破破烂烂的潜服，正躺在一个冰冷
的怀抱。你一动，怀抱的主人立刻从沉思回神，低与你对视。
借着不知哪里来的天光，你看到，单手搂在你腰间把你摁在怀的那人，肤雪白，面容姣好，一双珠黑得吓人，正是你昏迷前差把你
死的妖怪。
你当即浑一激灵，拧着就要挣开。但四肢刚一挥舞，你立刻觉到不对，不是抬手还是踢
，动作之间的阻力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就好像，你此刻依然？！
“真是可的反应呐……没错，你现在就在底哦。”
脑海再次响起了一阵轻快的笑声。松开了环绕在你腰间的手，那妖怪在一个旋转，纸片人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了不远，激起地面上一片浑浊的泥灰。
你到这时才看清它的全貌。
接近一米七五的个，量苗条，四肢修，从光
上半看，那就是个相过分
艳的瘦弱少年，但目光继续向，过窄瘦的腰与人鱼线后，能很清楚的看到，在应该是的地方，少年的半并成了一条的尾
，一层光的绿细鳞均匀地覆盖在尾表面，动作之间，折
如同星光般的萤火。在尾的末端是四朵形状不一的
大的尾鳍，浅粉的鳍轻纱一般绽放在里，如一朵丽的
。
再仔细看，能发现在发的掩映，这少年的手肘与背也生着粉红的鱼鳍。在他张开的手指间还覆盖有一层半透明的蹼，有力的十指微微弯曲，尖锐的指甲充满爆发力，随时能够撕裂前的敌人——包括你。
所以这是条人鱼……而且还是淡人鱼……什么的……吗？
你扶住了自己摇摇
坠的。
脑海里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人鱼的笑实在低得可以，你随便一个反应，就咯咯咯抱着肚笑个不停。它的睛与鱼类很像，不能眨，一笑起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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