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陵里见肝胆

    陆凤仪：听师兄说过去也是供奉的，可是后来，师爷不知怎么发现上陵帝君曾以亲女为炉鼎修炼，大为恼火，再也不许本门弟供奉他。

    这话一说，夏鲤和陆为霜都不作声了。

    陆凤仪才意识夏鲤的父亲与上陵帝君是一样的行径，不该说这话惹她难过。却见夏鲤张地看向陆为霜，陆为霜面无表地放手的茶盏，扭看向了窗外。

    陆凤仪看着她们两个，一时有说不的怪异。

    待酒菜上来，香气扑鼻，馋得夏鲤指大动，扯一条烤鸽两便吃得只剩骨，又夹了一大块羊，津津有味地吃着。

    陆为霜箸也未动，只是吃酒。

    陆凤仪：左护法，这些菜不合你的味么？

    陆为霜摇了摇，：突然想起来我要减。

    夏鲤：你再瘦去，女扮男装都不用缠了。韩雨桑不嫌你小么？他一个瞎，对段应该很在意罢。

    话音未落，陆为霜抓起一双箸便朝她打过去，陆凤仪旋即手拦住她。两人灵力锋，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碟铛铛作响。

    夏鲤若无其事地吃着菜，陆为霜怒：陆凤仪，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揍！

    陆凤仪：那我们去切磋。

    陆为霜眯起双，忽一松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声：切磋个，不知天地厚的小士。

    离开鼎味轩，已是傍晚时分。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夏鲤和陆凤仪一间房，陆为霜住在他们隔。因明日就是上巳大会的正典，客栈里的人格外多，直到三更天后才安静来。

    陆为霜在房喝得半醉，了客栈，径直来到供奉上陵帝君的上陵。

    此时只有庙祝和十几个小士在里面，各门派参与上巳大会的老们白天在此，晚上都在别休息。

    陆为霜穿过结界，了主殿，盯着上陵帝君大的神像看了半晌，拎起地上的鎏金夔龙纹三足大香炉砸了过去。

    一影抢上前托住这少说有千八百斤重的香炉，轻轻放，一香灰都不曾飞。

    左护法，砸了神像，惊动众人，对你取《天别卷》有什么好？陆凤仪从陆为霜门便跟着她了。

    陆为霜竟没有发现陆凤仪的跟踪，心诧异，面上笑：陆凤仪，这么晚了，你不陪夏鲤睡觉，跟我来这里什么？莫非对我有什么企图？

    陆凤仪：夏鲤不放心你，让我留意你的动静。又问：你为何要砸帝君的神像？可是因为夏鲤的父亲？

    陆凤仪想着，正是因为星隐对夏鲤那样的事，才得星云修炼无，不能再与陆为霜相好。陆为霜恨星隐也是理之，难怪吃饭时提到上陵帝君以亲女为炉鼎修炼她的神那样古怪。

    可是陆凤仪还有一想不通，为何这件事对陆为霜的影响似乎远比夏鲤严重？

    陆为霜看他片刻，转坐在神像前的香案上，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大酒，：我嫉恶如仇，看这貌岸然的神像不痛快，不可以么？

    陆凤仪觉得这不是嫉恶如仇这么简单的事。

    陆为霜一手托着，熏熏然：陆凤仪，你说那些来供奉他的人知不知他过的事？

    陆凤仪：应该不知罢。

    陆为霜笑：傻瓜，你师爷能发现的事，别人自然也能发现，只是不在乎罢了。大家只供奉在上的神祗，哪这神祗背后的龌龊？不是有句话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人啊，再苦再难也只是男人的小节！

    陆凤仪怔怔地看着她，听见细微的泣声，轻轻走上前，拿了手帕递给她。

    我不认为夏鲤是小节，她与于我而言一样重要。或许她比更重要一些，因为若要取舍，我宁愿个凡人与她相守。

    左护法足智多谋，本领，是难得一见的奇女。我想一定也会有人视你如明珠，全心全意护你。

    陆为霜低着脸上的泪，沉默许久，：陆凤仪，假若夏鲤

    她迟疑着没有说去，陆凤仪：左护法，你说夏鲤什么？

    没什么。陆为霜又喝了酒，香案，：走罢，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士，我一个弱女又天生丽质叫人把持不住，与你共一室有害怕。

    陆凤仪无语凝噎，跟着她了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