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五百珠加更

    兄妹二人穿整齐，了华严寺，街上行人甚少，那心的店家也尚未开张，便在一间馄饨铺里吃了两碗馄饨，去爬附近的香山。

    香山层峦叠嶂，涧壑错，因是一早，晨雾朦胧如轻纱笼罩着满山苍翠。行走其间，只听鸟儿婉转空啼，草木清香随着凉山风扑面而来，着实叫人心旷神怡。

    因是俗世供人游玩的地方，比之巫山，别有一烟火气。

    星雨与星云走到半山腰，听见前面传来女的歌声，合着丝竹之声，唱的是：“洛，梁园月，好须买，皓月须赊。倚栏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谢了三近也，月缺了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星雨听着听着，不由站住了脚，待对方一曲歌罢，喃喃：“月有盈亏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说得真好。”便拉了拉星云的衣袖，：“哥哥，我们去看看是谁唱的。”

    前面的亭里也是一男一女，都坐在石凳上。女面前放着一把琴，纤纤玉手正搭在琴弦上，歪着向旁的男笑：“公，这曲谱得真好。”

    她模样俏丽，大约十六七岁的样，乌黑油亮的发髻上簪了一朵红的山茶，一湖绿的褙，杏红的抹，月白绉纱裙一双大红的云鞋，打扮得十分艳，一把嗓音悦耳，不但唱歌好听，说起话来也跟黄莺似的。

    男穿着蓝绸衫，面若秋月，肤极白，手拿着一支白玉箫，乍一看倒分不差别。

    他正要和女说话，一转眸便看见了星雨和星云，目光定格在星雨上，毫不掩饰地惊艳之。

    而那女看见星云，只是一瞬间的诧异，便转开了视线，低看着琴弦。

    星雨走上前，笑：“适才与外听见姑娘的歌声，真乃天籁之音。吾等夫妇三生有幸，方能一饱耳福。”

    这声外把星云叫怔了，又听她说夫妇，更是呆住了。

    男显然一愣，将她与星云看了又看，笑：“两位原来是夫妻，果真很有夫妻相。今日山人少，咱们相逢是缘，不如坐一起吃杯茶罢。”

    星雨嫣然笑：“那便多谢公了。”拿手帕了石凳，拉着星云：“官人坐。”

    虽然已有夫妻之实，星云始终以兄自居，一时不能适应她给自己安排的新角，茫茫然地坐了。

    桌上搁着红泥小火炉和一把十分致的铜茶壶，适才抚琴的女挽起衣袖，煎，执杯，洗盏，碾茶，碗，动作如行云，煞是好看。

    趁这功夫，男问：“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星雨看一星云，笑：“外姓陆，不知公贵姓？”

    男：“在姓苏。”

    星雨：“方才那首歌是公谱的曲？”

    苏公笑：“正是不才。”

    星雨，接过女递来的茶盏，轻轻一嗅，赞：“好香的茶。”便向星云：“官人，咱们平日吃的还不如这个呢。”

    星云默然片刻，：“青玉髓的茶树极难成活，世间仅蓬莱有两株，自然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