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燕笙

    傅燕笙举着一双手，哒哒跑向正在滴玉立的傅燕楼，站在阶，往他面前探了探手指，笑：泠葭最会调凤仙，她调的颜最好看，大哥你瞧，好不好看？

    大公瞥一幼妹的指尖，又望了望正给一众小丫染甲的泠葭，不置可否，懒得与小孩周旋，转又走回书房。

    诶！大哥别走呀！

    傅燕笙追上去，见傅燕楼走到逍遥椅落了座，闭目养神，一幅不耐烦搭理她的模样，可惜燕笙从来不知拒绝为何，坐到一旁继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大哥大哥，你别睡呀，这大白天的，怎么现在竟睡得着？

    傅燕楼也不睁，我因为什么在家，你不知？

    燕笙想了想，又上打量了一遍，莫名：母亲说你旧疾复发向朝廷告假在家休养。

    轻晃了晃椅，大公仍闭着，接淡声：唔养疾自应当多睡觉。

    可我瞧你浑上诸样都好，气瞧着比天天走的二哥都要红，你到底伤在哪里？

    大公懒得跟这个缺心的丫打官司，不耐，伤！

    这燕笙便老实了，也不敢胡拉扯大公的胳膊，规矩坐好，忍了半晌又说：大哥，你睡着了吗？

    大公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大哥？

    大哥？

    假寐之人一气，什么事？

    燕笙言又止，纠结了会儿才，前日有媒人登门找母亲，说是要给我议亲

    大公嗯了一声，音慢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之也。

    燕笙听得这话，立竖起眉，大哥竟还有脸说这个，你都多大了都还未成婚，为什么我刚及笄就得女大当嫁？

    大公皱起眉反斥，越发的没大没小！我的事什么时候到你来？

    傅大小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傅燕楼，经了大公一顿斥责，上蔫搭脑，畏畏缩缩支吾着，大哥别生气，是我失言了，只是我心里没主意，想求大哥替我掌个。

    幼妹在一边絮絮叨叨不住嘴，闹的他也心烦，索坐直，皱眉说：又怎么了？

    燕笙拧着绢帕，一幅愁百结的模样，听说那人是吴家的四公，也是琳阆书院的生员，与二哥是同窗，我听二哥说她有些难以启齿，本来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原不该随意打听议亲对象的，可是少女多思，总盼着自己的未来良人是人龙凤，实在抵不过好奇心，向二哥傅燕时打探，可是结果不遂人意，逐来此向傅燕楼讨主意。

    听二哥说，那吴家四公，眉间两四指宽，厚耳，发稀齿黄燕笙说着说着，竟忍不住一阵恶寒。

    大公也被幼妹描述的那副容样惊呆了，待回过神来，清了清咙方：你听燕时胡噙，他说话素来夸大其词，若真如他所说，那媒人如何敢与母亲张嘴？

    媒人，无量斗！燕笙分辩，她们为撮合成一桩婚事，死的也说成活的，方的也说成扁的，二哥天天与那四公在一求学，若真是个好的，难还会骗我不成？总之我是不信那媒人的。

    母亲的意思如何？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母亲，燕笙一脸愁容，那日听母亲的风，似是很意这门亲事，旬竟还约了吴家夫人来家里客。

    却也难怪傅燕笙这样，傅家一门上在模样上都是无可挑剔的，自然也养刁了傅大小的门，她边的丫鬟都选的个个的挑，更别说自己的未来夫婿了，有两位龙章之姿的哥哥珠玉在侧，她一听那等容貌的描述，自然反异常。

    大公复又靠在逍遥椅上打起晃，你在我这里是白费功夫，椿萱既在，你的婚之事还不到我主，你求错人了。

    燕笙嬉笑着，大哥大哥，我不求你为难的事，你只帮我一个小忙，可好？

    不好。

    你不答应我，我今儿就不走了。

    最后的最后，得偿所愿的傅燕笙心满意足了，却还得寸尺，憨憨:大哥，我还是想找你讨泠葭，这次我用芳境与你换，好吗？

    守在门的介听得这话真替傅大小了把汗，迟钝的傅大小打泠葭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三年前开始，时常要跟大公拿自己的丫换泠葭，虽一直没有成功，却从未放弃尝试。

    大公气极反笑，歪睥睨着，冷笑:你再多说一句，我明日就让你和吴四的亲事板上钉钉，你信不信？

    泠葭刚给最后一个小丫染完指甲，只见燕笙风似的从书房冲来，又领着一众丫鬟离开了松园。

    莫名其妙的泠葭走书房，只见傅燕楼仰靠在逍遥椅上悠哉打晃，介贴心的合上房门退去了。

    方才燕笙怎么了？话都没说一句就跑了。泠葭将手递大公朝她伸的手，不意被他使巧劲儿一扽，就跌他的怀，让人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