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局人

    相乐生呼了几息。

    昨夜那些荒诞无稽的幻想，竟然全都是真的！

    大脑飞速运转，理清前因后果。

    那时自己现的异常反应，分明是了别人的计。

    那些药是在酒里，还是饭菜里？手的人，是供应商，还是黄良平？

    这件事的背后，是否还有后招？最坏的结果，会怎么样？

    大错既已铸成，再如何懊悔愤怒都没有意义。

    当务之急，是赶快收拾残局，把损失降到最低。

    他迅速调整好心态，掀开被了床。

    从卧室到客厅，俱是一片狼藉。

    散落在地上的衣和斑斑的痕迹，时刻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疯狂。

    相乐生眉锁。

    自己暴本时候的模样，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将衣服一件件捡起，卷一团，丢垃圾桶。

    他走到衣帽间前面，随意取了崭新的衬衣和穿上，折转回到卧房。

    女孩元气大伤，仍在昏睡，睫时不时不安地颤抖，像脆弱的蝴蝶。

    相乐生居临站在她侧，俯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脸。

    那里还残留着他失控时用力啃咬过的痕迹，白璧微瑕，又可怜又诱惑。

    女孩终于醒转，睁大黑一样的睛，呆呆地看着面前斯文俊俏的男人。

    接着，她低，愣愣地看向自己残破赤的，好像一时还无法接受被人夺清白的残酷事实。

    相乐生衣冠楚楚，双手抱臂，不过打量几，便对这个女孩的份有了初步的判断。

    她耳朵上带着的耳钉是合金的，表面镀着的银已经微微褪，看起来颇为廉价。

    是雪白的，散发着青期少女所独有的光泽，但那双小手却有些糙，想来应该是经常活的。

    她的家境不会太好。

    相乐生将一条毯递给她，示意她遮住，然后慢条斯理燃一烟，了两。

    他开：“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女孩忍住浑上每一个位逐渐苏醒过来的疼痛，用毯把自己包裹起来，慌地否认：“我……你……我不认识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相乐生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坐在床边的椅上，两条修的叠在一起，翘起二郎，目光闪过一丝轻视，“声声说自己是酒店员工，却连工牌也没有，半夜三更来敲我的门，让你走还不肯走，现在装什么都不知，你觉得我会信吗？”

    少女咬了咬，不再说话。

    有限的耐心消耗殆尽，相乐生：“不肯说也没关系，他了多少钱收买你？我十倍，买你的守如瓶。”

    看着他从钱包里掏卡，少女的神防线终于全线崩溃，小声哭了起来。

    她弱弱地摇，脸上布满绝望和羞耻，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落在的毯上，留一片片迹。

    “不是的……我不是……”她咽了剩的话。

    不于怎样的苦衷，她确实是来卖的，而且还卖得彻彻底底，这一她没办法否认。

    可是，听到这样的质疑，她还是难过得想要一撞死。

    其实，昨天晚上，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知第一次都很疼，也知了药的男人会失控。

    可她没想到这个看着清清冷冷的男人，会凶残到那地步。

    但是，后悔也没用了。

    很多时候，迈去那一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路了。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看了来电显示，相乐生的脸微变。

    他接听键，将话筒移到耳边：“喂？”

    对面的男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扮演谄媚懦弱的形象，声音里透几分得意：“乐生啊，你开一门，咱们谈一谈。”

    真相大白，相乐生捺住翻涌的怒气，面容平静：“你在楼的咖啡厅等我，我十分钟后过去。”

    房间里这副象，他是要面的人，怎么可能放人来看笑话？

    简单冲了个澡，洗去上的酒气和气味，临门前，他对仍在埋哭泣的女孩待：“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昨晚的事，如果你敢说去半个字，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来，死你。”

    “等……等等……”少女惊慌地抬起，想要爬床，双却酸得跟面条一样，一个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毯散开，被男人狠狠玩过的一览无余地袒在他面前。

    相乐生目光微凝，旋即转过脸，语气平淡：“如果你是想要伤害赔偿，也应该去找黄良平，不该找我。”

    “先生，我……”少女了已经红的睛，更多泪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双手护着，低对他鞠了一躬：“我只是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迫于无奈，成为了别人手的刀。

    对不起，我只是……太需要那笔钱了……

    双手在西服的袋里，相乐生面无表地离开。

    走咖啡厅，果然看见正左顾右盼等待的黄良平。

    对方直了腰杆，嘴角那一圈令他看起来颇为颓靡的胡也被净净刮掉，看起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带着黄良平了尽的一个包厢，阖上房门，转过冷漠地看向志得意满的男人。

    黄良平咳了咳嗓，笑问：“乐生，我给你送的礼，还满意吗？”

    相乐生冷冷：“有话直说。”

    黄良平也就不再来这些虚的，开门见山地和他摊牌：“乐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和你明说了啊！你是青年才俊，今年才三十岁，已经爬到了这个位置，以后机会还多得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我跟你不能比啊！我一没有背景，二没有一个好老婆，三自能力也就那样，老哥哥我已经三十五岁了，你也知咱这单位，要是到四十我还在底层趴着，以后也基本没什么上升空间了。”

    “所以说，这次升迁，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搞了一些小动作，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把这个名额让给我，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你说行不行？”他一边说，一边掏一个黑的优盘，放在桌上。

    不用看，相乐生也知那里面装着什么。

    他沉默几秒，声音冷若冰霜：“你既然已经调查过我，便应该清楚，对我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杀人放火不敢说，但毁了一个人的方法，何止有千百。

    黄良平三角低垂，手指在优盘上轻叩，“笃”“笃”“笃”的声音引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