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恣无限*

    求饶当然没有意义。

    一只大手从被底伸来，拽着她的脚踝，用力往拖，“迟了。”

    “呜呜。不来了，真不行了。”梁鸢这会心满意足了，一弱起来，这疼那也疼，碰一就哎哟哎哟喊疼，“你碰到我伤了！”

    霍星拍了她，箍着她的脚踝不放，“别吵。我试个新鲜的法。”

    到底是生在禁的贵女，鲜少走动，一双玉足白洁，好似无暇玉。脚背很薄，却不过瘦，连着脚趾的青蓝脉因为张绷了来，并不突兀，反而显得轻灵又矫捷。脚掌是猫爪儿似的粉，鲜，因为害怕起了一层香汗，摸上去的。

    “呀！你……”

    那梁鸢发一声惊呼，折过，从被窝里探一双睛，偷偷看了过来。

    只见霍星十分投，专注地握着她的一双脚，脚掌相对，将他那塵柄箍在当，切地上着。她从没有这么分明的会过那东西的廓脉络，好像每一的动都打在了她的心上。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一会儿就变得腻乎乎，。

    她听见他呼声变得重，发现素日里那双郎朗明亮的沉沉的，映着熏笼里光亮，好像也烧起火来。自己莫名也跟着意动，不知不觉，心又了大片。

    只是这类把戏固然新奇，但到底不能够尽兴，来回了有两香的功夫还不到，她尽过去，他还没结束，最后一程还是请了五姑娘①，才算是了来。

    梁鸢的遭了大殃，正发作，他却还笑，甚至拿手指抹了一些，压过来往她嘴里送，“吃一给我瞧瞧。”

    她瞪大了睛，脱就骂，结果话没来得及，那两手指就趁机放了来。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猝不及防，着了他的，恨吃了。

    霍星得逞，正要笑，她像只小兽似的猛地扑过来，一把他压在了。然后就吻了上来。凶地撬开他的和齿，在里面一通搅，势要拉着他共沉沦。

    他不敢招惹她的伤，只能屈辱的接受了。

    先是赌气，渐渐地气氛又有些不对了。

    梁鸢慌慌忙忙逃开了，又躺回去，余光里某杆塵柄又立了起来，于是扯来被把两人一并盖住了，的被起一角，有些稽。她心有余悸，斜着打量着枕边人，“你该不会又……”

    他不看她，“别说话。”闭着想了半天不相的，腹的火气才渐渐消了。

    然后起来穿衣，又给她了净的外衫，把她从泥泞的‘战场’抱到到了另一边的人榻上，“我去打来给你洗洗。先不睡那里了，过会儿叫人来换。”走前又把熏笼端来了她边。

    回来时，梁鸢已经拿帕把净了，见他来，就迎着他笑，“秦国的郎君都这么贴么？我当你贵，不这些活。”

    他不以为然，拿皂角抹过她的胳膊，再用净的手巾细细，“我十六岁时就从了军，这些年南征北伐，多半都在路上，怎么可能有人在跟前伺候。饮起居，全凭自己。”

    “哦？书上不是说君远庖厨，你还要自己饭？”她拢着衫儿，一手供他洗，另一只胳膊支在桌上，手掌托着脸，把有些清瘦的小脸捧得圆的，格外可，“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里的男人们十指不沾，却个个都扮英雄。你这样，反而更有男气概。”她一面说，衣摆对白生生的也跟着晃，脚指都雀跃地翘着，看得心很好。

    霍星被夸得飘飘然，但又觉得显来太轻浮，于是努力镇定着来，“你只怕是个饿死鬼托生。多少次救你、饶你，不见得你夸。这会听我说会厨，便摇着尾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这都被你看来了。”然后顺势窝他的怀里，“要不我们这就走罢？我实在呆不去了。若再无事可，我脑里就只剩那些个龌龊事了。”

    “……”他知她是闲不住的，可他也很为难，“瀛城太远了，即便快加鞭也要十几日才行，何况你还伤，若雇车慢悠悠得去，恐怕得上一两个月。何况秦地冬时有暴雪，路途艰难不说，也怕你吃不消。”

    梁鸢很失望，“啊……那岂不是要在这里住很久？！”

    “不过。有个地方很近，去也方便，就是怕你不愿意。”

    “什么地方？”

    “新亭。”

    这回到她为难了。低着没说话。

    那边又说了，“其实新亭和这里只隔着一座城，两三日就到了。虽然离边关近，不如京畿繁华，但有好山好好景，你喜玩，那里应该合你的意。当初父亲解甲归田，王上特地将他封在此地，便是要他好好颐养天年。我知你怕生，不如去了我便在外置办个宅，你自个儿将养着。等来年开了，再一去瀛城。”

    梁鸢狐疑的看向他，“咱们关时明明有好几条路走，你偏说这条近。这会又说瀛城远……”她握拳锤向他的膛，“你是不是故意算计我！”

    “哪有。”他十分冤枉，“我每每从关外回来，都走这条路。总不能因为带上了你，我就要特地绕过自己的家乡吧。”

    顺利成章的事，怎么能叫算计呢？霍星七岁便被接去瀛城世伴读，名义上是，其实就是质。原本新亭候这世袭衔儿是个闲职，一旦承了，就意味着不能再掌兵权——这是古来当权者对建功立业最大限度的慈悲。可他偏在在权利的漩涡不仅独善其，还能与一众老狐狸们斡旋争斗，让一切都向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他即是瀛城里的小侯爷，亦是沙场上的霍将军。

    王上的心思尚且可以捉摸，何况只是个吃不吃的小姑娘。

    果然，那厢还不知自己掉圈里的小姑娘心了。想着看着就到元节了，总不能因为自己就不叫别人阖家团圆吧。何况当初他带着自己离丹，用的也是这个借，不去他日也不好圆场。所以幽幽叹了气，勉，“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我不在你府上住。”

    他心满意足，在她额印一个吻，“都听你的。”

    ①五姑娘：手（五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