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猿意

    药堂格外冷清，忽然来了一对衣着不凡的郎君少艾，小厮格外殷勤，上前打了个千儿，：“二位是买看诊还是买药？”

    那年轻的姑娘冲他微微一笑：“红三钱，麝香两钱，并一钱凤仙梗，用盐渍了再煎。得熬一碗来。”

    小厮呆住了，求助似的望向了那郎君：“这位是您的夫人吗？”怕问得不够清楚，着重添了两个字，“正室。”

    霍星不明所以，顺势把小姑娘揽到怀里，大大方方的说是，“我也没有其他外室。”

    小厮挠了挠，说奇怪了，“那……这绝汤是要给谁喝？”

    梁鸢没能把那个字说，就被捂着嘴拖走了。

    到了一无人的角落，他才对她骂：“你要造反是不是？！”

    她不以为然：“在禁，这方叫无忧汤。那些了嫔妃的女人，并不是每一个都能真正的得到。何况男人的，多半不值一提。想要好好活着，就要投靠那些位权重的嫔妃。可大家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妻妾，想要洽自，就需要一诚意。这味药，就是最好投名状，所以连人都知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那些和我无关，但，我觉得这个法一劳永逸，很好用。”

    “你……你现在还小，我不同你计较。但这是大事，不可意气用事，将来后悔了，你找谁去哭？”

    “那不然呢？去燕国山，你能忍得住？避汤喝多了也会绝，还要一帖一帖的喝，多麻烦。何况路上咱们连行都不带，难不成带两帖避药？”

    ……

    梁鸢看着霍星的脸由青转红，却半晌说不话，还好心安他：“这跟你没关系。我很早就这样想了。”

    结果他瞪了自己一，叫她不许动，自己折返回去。

    那边的小厮密切关注着这二人的动向，见郎君过来，便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两人凑到一，不知说了些什么，小厮瞪大了睛，夸张地踮起脚，越过他的肩向梁鸢看了看，忽然恍然大悟，又笑嘻嘻的和霍星说了些什么，便往药柜去了。约莫半刻钟，就拿了一个白瓷瓶过来，双手奉给了他。

    走的时候，小厮还意味地瞧着梁鸢，说：“我们这药堂开了这么些年，那东西可是一次卖去。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梁鸢一雾，缠着他问是什么。结果被凶的骂了回去，便不敢再问了。

    好在她是不记事的人，在街铺上逛了一会儿，买了一堆有的没的，便把之前的事抛之脑后了。后面又因为心心念念糕，又嚷嚷着要回去，便早早又回去了。

    *

    回到住，两人一并坐在南窗。人榻上架了一张细牙小几，放着满满几碟心。梁鸢每样都尝了一遍，吃得两放光，最后腆着肚躺了去，忽然就慨起来：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年上元节，正好又是哪位娘娘有，便办的格外隆重。我门，便看见尙丞在给人们发糕，说是上主赏的。我过去想讨，结果被人挤去了一边儿。还是后来有个侍认了我，说我是王姬，把他们都吓坏了，那发糕的寺人战战兢兢，从里面挑了最好的两份给我——到现在我都记得，一块是金丝糕，一块是枣泥糕，用模印成了百的样，漂亮极了。”

    她对着光比着手，左右翻看着，

    “只是可惜……我是掖最卑微的王姬，横竖得来的好也只有这些小玩意儿。稍微再好一儿的，就不上我了。更别提，他们给梁同俦的了。那个废，不过是占了我的两分余辉，生来便为视作天命。后来多少次的宴，我在最末看着他，看着他在上，不可一世，总是会想莫名起那两块糕……然后就发了疯的想要取代他。不，我想到比他站得更，想要比他拥有更多！”

    她嘴角带着笑，神如痴如狂：“所以你知吗？每当我看到自己这双手，就想到那日亲手杀他，心就无比畅快——不仅仅是因为我恨他，而是我发现，什么天命、王……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只要我敢想，去，所有的生死富贵，前途荣华都凭我自己来定——现在我又如愿要去燕国了，一想到就又觉得很开心。”

    梁鸢面红，忽然爬起来扑倒霍星的怀里，她的尾带勾，眯起来时锐利又俏：“或许，我真的应该谢谢你。”

    天底不会再有第二双睛会有这样狂的贪婪和果毅的自信——所以他才偏她。

    就像是余烬的野草，只要被风一，便又开始疯狂而旺盛的生。

    他揽着她的腰，神溺，轻轻碰了一她的，是甜甜的桂味，“我发现，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肝儿。只是许多事，你还不懂。”

    小姑娘不开心了，嘴撅得老：“如何就不懂了？我没说我一定会得偿所愿，但只要是我自己选的，纵死亦无悔。”

    “不是那个。”他把手印在她心室的位置，“其实，你一定也喜我。只是你自己还不明白。”

    “胡说！”

    他只是笑。

    她却恼羞成怒，要从他上走开，却被箍住了。一番挣扎，挣得胳膊酸痛，也没动弹分毫，累了一张小红脸儿。嘴里却还振振有词：“是与不是，并不重要。别人都觉得你喜我，你也这么觉得，可是不是的。这不过是你一时新鲜，因为我是你刚得来的一件新奇玩意儿，在腻味之前，你会对我永远不厌其烦的去。可一旦那日我变得旧了，你便又可以全而退——男人的温柔就是这样，敷衍又廉价，本不值一提！”

    声音渐次小了去，“我只是，在和你各取所需罢了。”

    ——

    算是一个预防针吧。

    鸢妹还会这样没心没肺去，要很久以后才会懂（但并不妨碍这是甜HE！）

    以及上就要新地图了，没有大纲写起来有难……可能日更就……咳咳，我尽量。如果某天我没在，应该是挂在墙上了，或者卡文了_(:з」∠)_

    不过放心，我都会在年底前完结它哒~因为这也是我很喜的写着很开心的故事~（如果你们也喜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