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灵魂

    同事送了几张洛迦诺电影节的票给秦艺，她拿过一看，票上的日期写的是八月十日，而黎楚怡和陈屿正是八月十日回香港。

    秦艺到咖啡机冲一杯拿铁，再斟一小盒糖，顺问拿票过来的同事Luca：Luca，可不可以把票换成八月八或八月九的？

    Luca耸耸肩，回答：我没办法帮你换了，替公司层领来的票都是这个日，不过Sammy帮老板拿的是八月九的，你可以试试跟他换。

    好，谢谢。

    这对秦艺来说没有多大难度，只因她和老板有过一段雾缘，不过她这次没把自己送到他床上，而是答应他开足一礼拜OT，顺陪他去应酬。

    秦艺本科学的是economics，后专攻finance，曾经在瑞士证券易所工作，现在到当地某家电影公司负责理债券，这家电影公司常和国际电影节合作，所以也就有余票在手。

    说起来，她拿到票的第一反应是要给黎楚怡那个资可的电影好者送去。

    晚上八，秦艺回家停好车，此时黎楚怡正坐在园的秋千上，没，只是坐着玩手机。

    见她里面只穿豆绿吊带，外面一件轻飘飘的雪纺外衫，秦艺提醒：楚楚，怎么不去，外面冻。

    黎楚怡很平静地回答：不想见到他。

    吵架了？William没哄你吗。秦艺没料到他们这对小恋人竟然在闹别扭。

    哄了，但那气就是不去，黎楚怡踮脚慢慢晃，说：小姨，你不用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

    秦艺，有时候双方给彼此空间冷静确实会好些，她门，又见陈屿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正播放球赛，但陈屿拿着遥控，不自觉地了几个数字，然后转到别的频。

    秦艺不会去碰他雷，只是从包里四张票放茶几上，用稍微盖过电视机作响的声音说：William，我手上有四张洛迦诺电影节的票，全给你置。

    陈屿这才回过神来，把手的遥控推到茶几，拿过那几张票看几放回原位，盯着秦艺不解地问：你不去？

    八月九晚上有事，要陪人到机场接一个大客。

    陈屿冷笑一声，随便，不去算数。

    秦艺沉默，想他肯定是误会，最近有单case很重要，你不要总是孩气地把我想那么坏，接来我有一个礼拜都会很晚回来。

    陈屿也不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另说：我会把票送给Marco，你有没有意见。

    你喜就好，秦艺拎好包准备回房，不经意望见玻璃门外的影，又折回来说：外面好冷，拿条披肩去。

    屋外甚冷，隔丹妮拉家的玫瑰海为风轻折，一阵素淡清香百转愁，好似少女心思一般难通。

    于黎楚怡而言，一段始终要有风，太过尽投不好，绪容易跌宕起伏，她可不想自己变成那傻痴痴的人，清醒，趁没把自己气坏的时候来闻香解闷。

    懒懒散散地玩了几转秋千，黎楚怡刚准备起，突然，一件披肩覆上。

    陈屿站她后扶着秋千的藤，低叹了声：还在生气？

    黎楚怡早料到是谁，她裹披肩站起来，敷衍地回答：对，我几乎要book明早的机票飞香港。

    可不可以给我抱抱，好冻。

    只是，不等黎楚怡回复，陈屿已经从背后搂住她，颌压她肩上。

    从玻璃透过来的淡黄灯光照她耳飘红，他着咬一，她一个猝不及防转过瞪他，正被他逮着机会亲她鼻。

    黎楚怡由他抱着自己取，可嘴上嗔着：冻死你算了。

    陈屿环着她心一静，又旧事重提：你明明就不喜psychology，喜别的，比如这个。

    他把电影节的票放到她前，她拿回来的，希望我和你一起去。

    黎楚怡知这个她是谁，而后认真细看票，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语，推开说：这位陈同学，请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我老早就说要读心理学，offer拿的也是这个，你哪位？关你何事？还能左右我读什么专业？真是好大脸。

    三个反问都是他们二人吵架的源，陈屿想了想，还是说：Sorry，是我太自恋咯，我知，你是为自己选的。

    黎楚怡不满：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应该说，sorry，宝贝，是我太自恋。

    陈屿诚恳，一字一句咬正语气重复，掏心掏肺就怕心之人要再生气，黎楚怡难得见他那么低声气，拉着他去吃雪糕才作罢。

    实际上，黎楚怡还是有些生闷气，直到他们一起去洛迦诺电影节的那日，她心才有些好转。

    洛迦诺是瑞士南一座意大利式城市，不过电影节的票上写的是德语，黎楚怡走到街也能听见德语，瑞士意大利语和德语杂。

    Marco和他女朋友Sophia也来了，前者穿黑西装梳大背，不知从哪要来雪茄粘边，说要致敬意大利教父，后者穿得窈窕，大发披白裙，有如西西里的丽传说。

    黎楚怡穿得好简单，唯一的装饰是在上弯着黑波发箍，Marco只觉熟悉，家里私藏那么多港产片影碟，货真价实的靓女就这么现在前。

    他用英文调侃：William，我一定要和你去香港，那里肯定有好多女。

    陈屿摆摆手说次，Sophia是大大方方欣赏夸赞女的西方女生，不计较，和黎楚怡作一个脸颊kiss的礼仪，就问她这打扮有何追溯，黎楚怡甜淡笑，不过是学妈咪年轻时候的打扮罢了。

    周围人很多，场坐后，陈屿握黎楚怡的手，这几个钟来，黎楚怡听不懂很多话，主持人最多讲几句英文，然后各西语，黎楚怡自认在香港那么久英文足够犀利，来碰到西语还是一脸懵，听他们讲英文也要反应一才分辨得整句话什么意思，因为音实在太重。

    附近有酒吧，结束后四人酒吧几杯果酒。

    两个女生在畅谈，而陈屿也只好和Marco聊，看他嘴里还刁着褐雪茄扮教父，问：哪搞来的雪茄。

    Marco小心翼翼收回来放盒里，是不能，要罚钱，腼腆地挠：我从我爸书房拿来的，我跟他说你请我们去看洛迦诺电影节，他说谢你，有空请你一起吃饭。

    明日就走了，我次回来再一起吃饭。

    Marco觉得有些可惜，走那么快，不过也是，你们还要回去准备读大学，我和Sophia也要到米兰读书。

    读什么。

    她时装设计，我建筑，你们呢。

    她读心理学，我搞金，陈屿拿过一杯和Marco碰，然后饮掉。

    金很适合你，你以前不还跟我讲过一句话，女生就和雷曼迷你债券一样，不要倾尽力和财产投，因为投资